“恭喜啊,大家都平安。大的是姐姐,小的是弟弟。”
“竟然一胎生两,真是让人羡慕。”燕凝说着,娇丽的面容上,梨涡浅浅,也带着羡慕之情:“若是日后本公主也有如此福分便好了。”
目光移向门口走进来的叶玖,使劲对他眨眼睛。
但叶玖却仿佛看不懂她的意思一般,手中拿着折扇,看着叶渃的脸,手拍着折扇扇柄,道:“哎呀,这大家都平安都自然是最好的。”
“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这躲避燕凝的态度,倒是很明显。
燕凝有些不忿,气的跺脚,但对他也无可奈何。谁让她一脑门心思,想的都是他呢?
气恼地跺了跺脚后,燕凝的目光转回到了叶渃身上,问道:“哦对了,两个娃娃尚未有名字,渃渃快给她取名。”
两个孩子都是她接生的,燕凝自然而然的,觉得他们有些亲切。水润剔透的双瞳,看着她们时,也觉得有许多亲切的感觉。
哪怕两个娃娃的脸蛋皱巴巴得跟晒干了的果子一样,但她还是觉得她们比她别的娃娃出生时好看许多。
当然,她们也的确是好看。
孩子叫什么,这可为难到叶渃了。
手指轻点下巴,她垂眸沉思了片刻之后,道:“叫姐姐叶颍姝吧。”
名字取自:酒肴酸薄红粉暗,祇有颍水清而姝。
这句诗,是叶渃以前背的。
“而弟弟,就叫叶颍西吧。”是跟着姐姐的名字一起连着的,倒是没有什么出处。
两个孩子的名字都不错,燕凝手指摸着下巴,忍不住弯了弯眸。
“叶颍姝,叶颍西,不错不错。日后就姐姐就叫姝姝,弟弟就叫西西。”
如燕凝他们所想,过了几日,两个孩子越发长开,无论是姝姝还是西西,都长得玉雪可爱,粉雕玉琢,漂亮得跟两个瓷娃娃一般,让她恨不得想要带回燕国去。
方才这么想着,五个月后,她的愿望便成真了。
这一日,叶渃靠在窗边给两个孩子缝小衣裳,而姐姐正在玩着娘亲缝的小老虎时,弟弟西西看到姐姐一动一动的小jiojio似乎很有趣,便伸手抱起姐姐的jiojio来啃。
这才刚啃一口,门口叶玖便推门而进,白袖垂落是,他面色凝重,蹙着俊眉跟叶渃道:“妹妹,我们恐怕得离开这里了。”
弟弟继续低头啃姐姐的jio。
姐姐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手中抱着小脑虎,定定地看着进来的舅舅,小脸蛋粉嘟嘟的,模样漂亮可爱。
叶渃放下手中的针线,略微疑惑:“怎么了?”
其实山上挺好的。空气清新,可以自己种菜养鸡,再绣些东西往山下有钱人家卖,倒是可以自给自足。
孩子还小,叶渃并不想太过奔波,
但叶玖这神色凝重的模样,让她心里不禁有些慌。
叶玖道:“谢雪斐打过来了。”
叶渃:“???”
这一切,都要从两个多月前说起—
那日谢雪斐从雨中湿透衣袍回去后,便病得有些恹恹的,心里空落落的,仿佛有什么缺失了一般。
这一病,便是半个多月。
眼睛是渐好了,但身子也越来越瘦,整个人似乎是被抽干了灵魂一般,只剩下一副干瘦的躯壳。
看得离墨焦心不已,却又不知道该如何。
正在门外忧心时,便见到一身紫色团花袍子,眉目带着几分焦色的谢欢从底下的台阶匆匆本来,身后还跟着几名大臣。
离墨抬头望了望头。
乌云压顶,似乎是大雨倾盆之兆。眉峰一跳,只觉得似有什么大事发生。
离墨走了过去:“谢大人,可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东北边的晋国打过来了,而进皇上不理朝政,晋国见状,便暂时停下内斗,由明珂集齐十万大军,已经向边境开来了。”
“这……”纵然离墨跟在谢雪斐身旁时间不短,也是被吓到。一低头,便见到谢欢身后的孙太傅手都在抖。
有些按捺不住脾气,他连忙催促:“谢大人,赶紧进去吧。”
谢欢对离墨轻轻颔首,便往里而去。
离墨立在后头,眉间带着明显的忧虑。也跟着进去。
龙床之上,谢雪斐仍旧躺着。
今日他未曾进食,此刻躺在床上,也不知是睡着还是醒着。
到了窗外,一群大臣齐齐跪下。孙太傅率先出声:“陛下,晋国朝我们出兵了!”
声音颇为宏亮,立在他前头的谢欢只觉得耳膜都震了一下。
然而床上的人,仿佛死人一般,压根没有听到。
谢欢透过屏风上的缝隙看过去,只隐隐约约地,看到金色帐子里年轻的帝王颀长的身体雷打不动地躺着。如同一座挪不动的山一般。
“皇上!”等了半晌,也没有等到回应,孙太傅心胸剧烈起伏起来,身子已经隐隐有了起来之势,恨不得掀了挡在前头的屏风,把里头装死的年轻男子给打醒,骂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