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女肖瑶(193)

太监总管笑盈盈地走过来的时候，肖瑶还天真地想：难道皇上还要嘉赏自己？哎呦真是太客气了。

圣旨的前半段都是对肖瑶的赞美之词，她的笑容掩都掩不住。可听到那句赐她为宁王侧妃的时候，她惊愕地抬头，一脸的不敢置信。

最后，在太监总管的提醒下，她愣愣地接了旨。

“瑶儿，这是怎么一回事？”陈芳华也惊到了。

肖瑶看着躺在手上的圣旨，眼神有些空洞，“我也不知道。”

陈芳华心中无比担忧，看到女儿失魂落魄的样子更是着急。

“你先起来。”陈芳华柔声道，深怕再吓着她。

陈芳华这一说，肖瑶才发现自己还跪着，于是站了起来。

陈芳华扶她坐下，见她仍是没缓过神来的模样，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什么。最后只能在一旁陪着，干着急着。

肖瑶有点懵了，她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这是她始料未及的，因此她不知道要做出什么反应才是对的。

“娘，我出去一趟。”沉默了许久，肖瑶对陈芳华说。

“你要去哪儿？”

去哪儿呢？肖瑶没细想，似乎刚刚在想江梓杰。

见她不说话，陈芳华小声地：“是去找江公子么？”

肖瑶点头，“我去跟他说说话，娘你留在这儿，我没事的，说完话我就回来。”

陈芳华再一次觉得自己很没用，什么都帮不了女儿。虽然知道面对圣意，任何人都没有办法改变，但是现在，女儿想做什么，还是让她去做吧。

“你去吧。”

肖瑶抿着嘴，扯了扯嘴角，想给陈芳华一个安慰的笑容，可是她失败了。她不再说什么，站起身就往外走。

门房没有拦她，甚至在她说要用车的时候，他们还跟平时一般立刻为她准备。

来到工部，望着那扇原以为不会再走进去的大门，肖瑶心中五味杂陈。

她没想到她仍是没能进去，因为换了女装，侍卫认不出她了。而一般人，哪能随便进出。

她苦笑着站在门外，说：“我找江梓杰江侍郎，请你帮忙去通传一声。就说有急事。”

侍卫见她彬彬有礼，面相又有些眼熟，斟酌一下便叫她等着，往内走去了。

肖瑶有些感慨，觉得还是在工部工作的时候好。至少当时没有太多忧虑，不像此刻，完全没了主意。

肖瑶很快就看到熟悉的身影，虽然江梓杰不再成日穿着白色飘逸的衣袍，少了那出尘俊逸的感觉，但是穿着青色官服的他，看起来成熟了许多，让人更觉安心。

肖瑶的眼眶有些温热，无助的她仿佛找到了依托，心也变得软弱。

江梓杰远远看见门外站着的肖瑶的时候，脸上甚是欢喜，可看清她脸上的神情，还有眼中隐隐含着的泪花的时候，他神色冷峻，问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肖瑶抬头望他，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江梓杰抬手拭去她脸上的泪水，很想将她拥入怀里，却顾虑着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便忍住了。

“你等我一会儿。”江梓杰对肖瑶说，然后转身走到侍卫面前，请他帮忙去跟尚书大人告假，家中有急事需要他立刻赶回。

侍卫看到肖瑶一直哭，也猜到许是发生了大事，于是帮了他这个忙。

江梓杰伸手去牵肖瑶，来到一个僻静的巷子里，问她：“发生了何事，你快跟我说，我很担心。”

肖瑶已经止住了泪水，望着眼前熟悉的脸庞，只问：“圣旨是不能违抗的是么？”

江梓杰不明所以，却客观答道：“是。”

“君无戏言，皇上下的圣旨是不可能收回的是么？”

“是。”江梓杰依旧答道。

虽然答案自己知晓，但真的得到确定的时候，还是会不愿意接受。肖瑶很想哭，这是君主制的古代，皇帝最大，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其他人都是渺小的。她觉得很无奈又很无力。

“想哭就哭吧，哭完了再说。”江梓杰轻轻地搂着肖瑶，柔声道。

肖瑶不再克制自己的情绪，靠在江梓杰的怀里哭了起来。

肖瑶并没有哭很久，但是她还是圈着江梓杰的腰身，靠在他的怀中，不愿离开。她觉得自己变得软弱了，以前就算刚穿越来，面临生死考验，她都没这么无助软弱，心中没了主意，那是她都还能保持清醒理智的头脑。

而现在的她，不愿去面对这困境，只想依赖着江梓杰。至少，现在她想这样，她不想那么坚强。

没多久，肖瑶松开自己的手，轻轻地推开江梓杰。江梓杰顺着她的意，两人稍稍分开了。

江梓杰看着肖瑶，并不催促她，只是心中有点酸酸的，闷痛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