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痛癖(64)
一个人的午餐实在太过安静,戚寒悄悄拿出手机找出一段录音,点开后第一句就是傅歌的声音。
音频是偶然录下的,某一次戚寒抽完信息素反应太大,从床上摔了下去,不小心碰到了手机录音键,等回到房里才发现录了什么。
他剪掉祁川的声音,只留下小beta的,每晚疼到失眠时都会拿出来听,那几句台词早就烂熟于心。
傅歌问祁川:“腺体还疼吗?”
“疼啊,快要疼死了……”戚寒低着头搅弄汤碗,故作轻松地回答,假装那些关心全都说给自己。
“我听医生说信息素抽多了会失眠,还会呕吐,您最近几天睡的好吗?胃口怎么样呢?我给您炖一些清淡的汤可以吗?”
戚寒吸了吸鼻子,挤出一个笑,“睡的不好,梦里哥总是欺负我,还朝我哭,不过汤我喝到了。”
他抿着唇补充道:“偷来的。”
小beta继续说着什么,他一句一句认真回答,眼眶愈发湿红,喉咙也被汤汁蛰得愈发灼痛。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开门声,戚寒以为是陈行,头也不回地说:“下午把参与抑制剂竞标的名单给我。”
三秒钟过去背后鸦雀无声,戚寒立刻关掉录音站起身,转头就看到傅歌面无表情地站在他身后。
“你在干什么。”小beta冷漠的眼神落在保温桶上。
戚寒脑子都木了,下意识把汤桶藏在背后,像个偷东西的贼一样心虚到不敢看他。
短短几秒钟里他想出了十几种为自己辩解的方法,开口前清了好几次嗓子才能正常发出声音,然而他从头至尾只说了两个字:“哥,我——”
“哐啷”一声,傅歌把保温桶打翻在地,看都不看他一眼就转身走了。
戚寒呆愣当场,望着满地狼藉苦笑,把未出口的半句话补完:“我只喝了一点……”
*
当天晚上戚寒抽了第二管信息素,分出一半加进傅歌的药里,站在单向玻璃外看着小beta一点点输完液,浑身懒洋洋的昏昏欲睡。
祁川把胸针送给了他,傅歌挂在正对着床头的墙上,每天晚上都要看好久,专注的眼神仿佛要陷进那堆漩涡一般的复杂数字里。
戚寒等他睡熟才进去,取下胸针翻来覆去检查了几遍,确认没有窃听器或者摄像头才放心挂回去。
他坐在小beta床边,拿出刚领的烫伤膏。
打翻保温桶时汤汁溅出来烫到了傅歌的手,右手手背上红了一大片。
“烫成这样也不知道抹药。”戚寒小声数落着,把药膏仔细地涂在他手上,无奈似的:“不过是喝了你一点汤,就气成这样,哥哥是河豚么。”
“再说那不是我要的,祁川不喝,陈行才拿给我,他壮得像头牛一样,你看他哪里还需要补。”
话音一顿,湿红的眼睛很慢地眨了两下,他话里夹杂着只有夜深人静时才敢脱口的委屈:“我在你身边瘦成这样,哥哥真就一点都不心疼吗?”
他摩挲着傅歌的手,轻吻人输液扎针的手背,嗓子里压着哽咽:“就算我真去要了又怎么样,本来就是我的信息素。”
“你里面流的全都是我的东西,还凶什么凶……”
小beta像是被吵醒了,皱着眉挠了挠脸,戚寒立刻收声,紧张地看着他。
还好傅歌只是翻了个身就继续睡了,还难受地蹭了蹭脑袋,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硌着他。
戚寒把手伸进他枕头底下摸了摸,掏出一个蓝色的小锦盒,盒子打开,里面装着一对男款钻戒。
是傅歌十八岁时亲手设计的结婚戒指。
他以为那天打斗时掉在了烂尾楼里,没想到在小beta手上。
戚寒当即就红了眼,嘴唇翕张着说不出话,最后转过头深深地吐出一口气。
他握着傅歌的手,扯出一些苦涩的笑意,看看那对戒指又看看自己爱人,心里酸麻至极。
“哥哥也记得对不对?今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已经五年整了……”
18岁的少年即将在所有亲朋好友面前向挚爱交付余生,光是婚宴会场的草图傅歌就画了几十张,更是熬了好几个月才设计出这对钻戒。
他在那本画册上写道:“我无比期待我的先生戴上我亲手设计的戒指,阿寒会是全场最英俊的人。”
平时连一句稍微亲密的情话都羞于说出口的人,却在画册里偷偷称戚寒为“先生”。
而纯情的alpha也兴奋的好几个晚上睡不着觉,大半夜的突然起床去游泳池发泄好几圈,回来看到傅歌那么乖地窝在被子里心都是麻的。
暗恋了近两年才求得的爱人,孤身数年的小孩儿终于要组建自己的家庭,怎么可能不期待呢?
两个人都是倒数着分秒等待婚礼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