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楉越是被夸就越是尾巴翘上天。
“当然,不仅谈恋爱的常识,亲吻的常识,脸爱……”
“嗯?”
“咳咳!”明楉惊恐捂住嘴,“刚刚谁在代替我说话!”
程闫夏单手托着他的下巴,软软的,惹得他又轻轻摸了摸。他眸色温和:“嗯,反正不是咱们明楉楉的锅。”
“那是当然。”明楉夸奖似的拍了拍程闫夏的腿。转念一想,他问:“难道你就不知道吗?”
程闫夏衣服理所当然的样子:“我需要知道什么?楉楉知道不就行了吗?”
明楉圆眼澄澈,像透明的玻璃珠子。他眨动长睫,无辜至极:“啊——”
程闫夏没回应,他又忍不住。
看着跟前的人,好半响,明楉嗫嚅道:“我怀疑哥哥你在开车车。”
程闫夏撤下他脖子上的毛巾,轻轻掸去其余的碎发:“什么车,江市允不允许?”
明楉抿了抿唇,垂头丧气。
“幼儿园的,应该可以吧……”
程闫夏轻笑,将他抱起来放在腿上。贴着他的脸挨蹭几下。
“楉楉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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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周末, 两人吃完早饭,直接前往小糖巷。
依旧是那一棵大树伫立在小糖巷的巷口,姿态经年不变, 但金秋为它换了一身黄绿色的叶片。
树冠极大,落在地上的叶子铺散了整个巷口。瞧着,添了些秋日的萧瑟。
明楉踩着地上的树叶,听着它们细微的响动,轻轻道:“天气冷了,爷爷奶奶们都不愿意出来聊天了。”
程闫夏:“嗯。”
这边风有些大,程闫夏看着剪了头发清爽不少的明楉,拎着他随风而动的兔耳朵, 将帽子扣在他的脑袋上。
今天的兔子, 是灰色的。
额前的碎发被压下,贴着额头微痒。
明楉捏着袖口抬头, 圆圆的眼睛渐渐泛出笑意。“哥哥,咱们等会儿不进去,看一看就走好不好?”
程闫夏逮住他帽子上垂着的兔耳朵,指尖陷入那灰色的毛毛里。“你决定。”
明楉点点头, 安心不少。
一前一后,进了楼里。
楼下的白奶奶家很热闹,小孩玩闹的声音在经过时能听得清清楚楚。
上了二楼,明楉脸上的笑意散了。他犹豫地看着身后的人, 慢慢将手拉上了他的衣摆。下意识地,想往他身后躲。
程闫夏摸了摸他的头。
“想藏着就藏着。”说着,他将明楉勾到自己身后。
“那我敲门了。”他也不想让明楉来, 但是血脉这个东西, 不好说。
明楉屏息, 点了头。
敲门,明楉抓着程闫夏的手捏紧。
没多久,门被拉开。
木门斑驳,老旧的吱呀声像用生锈的锯子使劲儿在木头上磨。很刺耳,也轻易能唤醒明楉对这个家庭的恐惧。
“谁啊?”很温婉的声音,是明楉从没听过的那种泛着江南蒙蒙细雨中带出来的温婉。
程闫夏眼底也含着诧异,不过还是保持面上的礼貌,道:“阿姨。”
明楉一顿。
悄悄从程闫夏的身后探出个头。
他看到了他的母亲。曾经歇斯底里,时好时坏,压抑而疯狂的母亲。
唐知兰见到是明楉,就对跟前站着的大男孩不奇怪了。
她平静地看着明楉,没有痛恨,没有情绪波动。
明楉怔愣。
看着摇曳着身姿远去的唐知兰,看着她重新穿在身上的旗袍,看着他用簪子挽起的长发……明楉找不出与她生活十几年中的影子。
她像变了一个人。
明楉含着不确定,看着那温馨而明亮的客厅,他犹豫着启唇:“妈……”
“老婆,谁啊?”
下一刻,他惊愕地看着从厨房里出来的男人。
围着围裙,斯斯文文的中年男人。是他在超市里看到的那个人。
怪说不得,他会觉得那股香气熟悉。原来……
男人拿着铲子出来,见着两个陌生的面孔面上一顿。目光落在明楉脸上一秒,像是辨认出来后,慢慢展开一抹慈爱的笑意。
“是楉楉吧,我高鸿溪,你妈妈现在的丈夫。”
明楉懵了。
他看着唐知兰,再看看他身后的男人。嘴上直直道:“叔叔好。”
唐知兰听了,脸色也少了些冷漠,和缓了些。
“老公,菜要糊了。”
“哦,好。”男人匆匆出来,又匆匆进屋。
明楉忽然觉得喉咙干涩,说不出什么话来。只双眼闪烁,含着深深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