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小南瓜在秋阳里眯一眯眼,随后用鼻头将身旁胖乎乎的小冬瓜往明楉腿边拱了拱。
往常在老宅,明楉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儿就是找小南瓜要崽崽放在手上盘一盘。
今天却是站在门口,看手表也不看南瓜的崽崽。
“汪汪!”小南瓜用厚实的爪垫又将唯一一个儿子小冬瓜往前拨了拨。
“嗷嗷……”小冬瓜被迫翻了个四脚朝天, 摊开肚皮扑腾不起来地着急叫唤。奶声奶气的, 像滑滑梯一样滑进明楉的心底。
“好啦好啦!”明楉蹲下,手心捞起只有一个月大的小德牧, 另一只手小心地将他的四个只有指甲盖大的柔嫩爪垫擦了擦,随后放进怀中。
“好了,我抱好了。”
黑乎乎的奶狗趴在臂弯,湿漉漉的鼻尖在明楉手上乱拱。嗅了嗅, 随后安静垂下脑袋张嘴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明楉被萌得心肝颤,奶香奶香像带了钩子似的将明楉的注意力往奶狗狗的身上拉。
“楉楉,我的户口本呢?”楼上,程闫夏的声音传出来。犹如低沉的大提琴音, 在空旷的室内悠悠回荡。
听着却是跟上辈子明楉遇见他的时候一个样了。
“在我这儿!”明楉弯了弯眼,笑着回道。他声音如初,依旧像蓬松的棉花糖, 软糯中藏着甘甜。
话音落下, 男人从楼上下来了。
一身黑西装, 打着素色领带。长腿包裹在西装裤下,笔直而修长,从楼梯上下来宛若走T台似的。顺着长腿往上,禁欲黑色西装完美贴合腰线。蜂腰宽肩,处处都是荷尔蒙的气息。
很适合去谈生意,像上辈子一样,一穿上西装就是浑厚的压迫感。
“哥哥,你干嘛穿成这样?”明楉托着怀里的德牧崽崽,下巴抵在小狗脑袋上舒服地蹭了蹭。“你是不是领完证还要去上班。”
程闫夏下楼的脚步一顿,眼神从明楉手中的胖狗崽身上转移到那张脸上。
青年秀气,五官张开了更甚从前的清朗。但是圆眼依旧,冲淡了五官的清冷,水汪汪的跟手中小狗一样,反而更显得乖软。
程闫夏舌尖抵了抵腮帮子,决定不跟他计较。
他低头瞧了瞧,西装没有一丝褶皱,连指甲都重新修剪了一遍。这是他花费一早上的精心打扮。
有什么不对吗?
“呀!我还以为你俩走了,怎么还在?”宋晤歌出现在门边,视线掠过明楉欢喜地扬眉。可看向里头的人,顿时笑出声来。
“我说大儿砸,你这是要去上班?”
程闫夏下颚一绷,知道了。
领结婚证好像不需要穿西装。
不过不管是不是,现在都不需要给宋女士说明。
程闫夏大步往前走到明楉的身边,随后看到宋晤歌脸上越来越揶揄的笑容。
他手指轻颤,面上依旧一副等会要谈生意的正经样子。西装外套一脱,搭在手上。然后冲着宋女士点了点头:“现在就去。”
宋晤歌摇头失笑,眼睛却是看着他儿子已经红透了的耳朵心中舒心不已。
难得啊,也有见到这小子紧张的一天。
这几年,程闫夏逐渐接手公司的事儿,现在已经是总公司的二把手了。等他大学读完,他爹程江汤就打算让位置了。
宋晤歌感慨似的望着两个登对的背影,轻轻笑了笑。眼中慈爱,也温柔。
真好,她可以带她的大忙人老公开始他的世界环游计划了。
前方,程闫夏手臂一抬,揽着明楉往外走。脚步匆匆,那模样瞧着是害怕怀中人跑了似的。
明楉笑得灿烂,一边看程闫夏,一边摸着手中的软毛。
软毛?
“诶!哥哥,冬瓜。”明楉脚步忙停下,边冲着程闫夏道。
程闫夏面皮紧绷,毫不犹豫点头。“好,中午吃冬瓜。”
明楉「噗嗤」一笑,乐得肩膀直颤。“哥哥我说我手上的小冬瓜还没有放开!”
程闫夏脚步一收,视线侧转移到小狗脑袋上。
“汪汪——”小南瓜跟在两人身后,见他们停下歪着脑袋摇尾巴叫。
程闫夏与狗崽崽大眼瞪小眼,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他淡声找补一句:“我说我中午想吃冬瓜。”
明楉这下是笑得全身颤,直接趴在了程闫夏的怀里。“哥哥啊,你是不是紧张啊。”
“怎么可能。”
程闫夏托着狗崽子放在小南瓜跟前,见它不动,食指万般嫌弃地戳了戳他毛乎乎的屁股。
“秋天,正适合吃冬瓜。”他板着脸,一字一句砸向两个歪着的狗头。“你们说是不是。”
小南瓜不赞同,将自己的崽崽扒拉回来。“嗷呜——”
冬瓜可以玩儿,不能吃。
程闫夏糊了下小南瓜的脑壳。“走了,楉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