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多的,你要是有想邀请的人你随意。”楚娇娇拎着自己的书包绕过明楉的桌子,“我先回去再练练, 你们明天一定要来哦。”
明楉笑着点点头。“好。”
楚娇娇撤了, 明楉每周周末的练球时间也结束。但还没走出校门,明楉又被匆匆而来的嵇在桑抓了去。
“明楉, 跟我们打球啊。”男生火急火燎,身上还带着运动完的热气。明楉收回手,后退一步拉开距离。
和他们打球的都是人高马大,明楉有些畏惧:“不行, 我技术不行。”
嵇在桑热情得过分,他笑得露出一口大白牙:“怎么不行,我们都看你练了那么久了。”
明楉环顾一圈,都是赵三思这些熟悉的人。
刚好, 人家又帮了他。
明楉没让人家等多久,道:“那我试试。不过事先说明,我不太会。”
说这话的时候, 明楉看的是站在人群后边的程闫夏。
程闫夏与他对上视线, 像发现了藏在林子里的小鹿, 胸腔一软。他挡开其他人的手,走到前头来。
“没事,就是玩儿而已。”
随着一声哨音。
棕色的篮球在场上翻滚,一时之间掠过三四双手,最后不知谁这么自信直接送进了明楉的手里。
“明楉!明楉!快!”嵇在桑挡住身前试图突围的邢文,对着明楉嘶吼。
明楉喘着粗气,脸额角的汗水都来不及擦拭。
练习了不知道多少遍的投篮,明楉寻着肌肉记忆。
瞄准,投掷!
“啊啊啊!!嘎……”嵇在桑兴奋的声音戛然而止。
球绕过篮筐一圈儿,重重落地。
明楉面对着嵇在桑失望的样子,眼睫眨动的频率过高,是他不自在的表现。
汗珠扑腾一下落入眼中,明楉连忙抬手去擦。
“别动,手脏。”
室内篮球场,暖气十足。隔着薄薄地一层衣服,明楉的手腕被攥紧。
手掌很大,对比着他自己的,像大人跟小孩。
是程闫夏的。
明楉快速眨动眼睛:“没事。”
只是汗水,眼睛分泌出泪水冲一下就好了。明楉想着,但却忘了两人的手还拉扯在一起。
明明打得正热闹呢。这会儿全场的人都停下来围观着这俩人。奇奇怪怪的气氛缓缓溢散在整个篮球场。
“噢哟——”众人起哄。
“闭嘴!”程闫夏道。
“遭了,恼羞成怒了。”邢文用手在脸颊前扇了扇。“老程,还打不打啊。”
明楉面红耳赤。
程闫夏同学这个班长职责是不是有些太过了点儿……
“我好了,好了。”明楉连声道。
待手腕的手松开,明楉别开视线不敢再看程闫夏,而是专心致志投入比赛。这么久,他算是第一次以这种比赛的形式打球。
或许是他的运动细胞天生就不那么发达,所以球扔到他手上,十颗能有一颗就不错了。
打了上半场,明楉撑不住下了。剩下的时间就坐在看台上看着他们几个玩儿。
十七八岁的男孩子,正式朝气蓬勃的时候。即便是汗水将全身都湿透了,也依旧笑意盎然。大大咧咧抓着衣摆往额角一擦。
跟糊墙一样,洒脱又随意。
明楉浅淡的瞳孔倒映出其中最出彩的男生。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大男孩,成熟也冲动。他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极具撞烈感的活气。
跟他那时候见到的成熟冷静的男人,全然不一样,但又似乎一样。
明楉想,也挺好的,重来一次,重新参与了他的成长。
运动了下,各自散开回家。
元旦这一天,明楉也有一天的假期。他穿着一身白色的羽绒服,跟方启行到乐队表演的现场。
地方是个露天的地方,在一家新开业的度假酒店的游乐场里。据楚娇娇说,这是她们乐队第一次登台演出。要不是靠着她老子的关系,可能根本就看不见她们。
所以不能错过,因为有可能人生就这么一次。
明楉穿得像一只笨拙的企鹅,随着人流随波逐流。
鼻子一痒。
“阿嚏——”
明楉鼻尖红了。衣服穿得再厚实,也抵挡不住冬日的风。加上他底子差,锻炼了这么久依旧有怕冷的毛病。
游乐场里,来的人约莫有几百人。一眼望去,人头攒动,都是年轻的男男女女。
明楉处身其中,清澈的瞳孔扫来扫去,也没见到舞台上的楚娇娇在哪儿。
“还没上来吗?”
“没呢。”方启行大着嗓子吼。
舞台的声音震耳欲聋,锤子一般连连敲在心脏。明楉有些呼吸不畅。
台上的音响关掉,主持人穿着礼服出来。
“这就是个商演活动啊。”方启行失望,“楚娇娇怎么不自己开一个独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