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年纳闷地问道:“这玩意儿你哪找来的啊?”
贺南楼在看说明书,抽空回答了一句:“张姨的医药箱里有。”
乔安年:“……”
他妈习惯性常年把医药箱就放在厨房的收纳柜里,他跟小楼小时候就知道。
没想到,搬了新家也是这样。
还有,这味儿真的冲了!
乔安年把脸买枕头里,留了点空间呼吸,“好了再叫我。”
说明书就那几行字,贺南楼一眼扫完了,“嗯。”
按照使用说明,在患处涂上两到三滴。
“可能会有点疼。”
活络油需要用指尖按压涂抹,指尖需要按压到伤口。
乔安年抬起脸:“没事。没那么娇气。”
他对疼痛的忍受指数还可以。
药酒的气味一个劲地钻他鼻尖,乔安年赶紧用手捂住鼻子。
贺南楼:“放松。”
乔安年只好把捂着鼻子的手给放下。
乔安年忍痛指数
确实还可以,贺南楼指尖摁着他伤处时,他也没嚷嚷一声。
药效开始发挥。
涂抹了药酒的皮肤,开始一点点地发烫。
疼痛感降低,人的注意力也就从伤口本身,转移到其他地方……
比如摁在他肩膀上的那只手。
乔安年能清楚地感觉到,随着指尖按压的动作,小楼的掌心也会擦过他的背部,比他涂了药酒的地方还要烫。
乔安年的呼吸有点乱。
他勉强忍住坐起来的冲动,他转过脸,眼尾压着一抹红,“还没好么?”
贺南楼瞥了眼乔安年床头柜上的电子时钟,“还有9分钟。”
乔安年认真地道:“我觉得差不多可以了。”
贺南楼:“时间不够,药效没有办法完全吸收。”
乔安年自暴自弃地把自己的脸给埋在双臂之间。
…
“好了。“
贺南楼替趴在床上的人没有反应。
“乔安年?”
乔安年睡着了,倒是没有睡得太沉。
听见小孩儿的声音,他艰难地撑开眼皮,“好困,上完药了吗?”
贺南楼替他把睡衣的下摆下拉,“嗯。”
拧上瓶盖,贺南楼起身,把活络油放回医药箱,去洗手间洗了手。
回到乔安年的房间,乔安年还维持着原先趴在那里的姿势,脸朝着门的方向,闭着眼,已经睡着了。
贺南楼走到床边,把乔安年的身体转过来,让他侧躺着。
这一回,乔安年是真的睡沉了,被贺南楼换了个睡姿,也都没醒。
任凭贺南楼摆布。
贺南楼替他把被子盖上,关门出去。
…
乔安年这一个回笼觉,睡到中午才醒。
醒来时,头疼的感觉缓解多了。
乔安年去上了个洗手间,又去客厅倒水喝,觉着自己这会儿才总算是活过来了。
没在客厅见到小孩儿。
乔安年一只手握着杯子,推开次卧的门。
小孩儿坐在电脑前,沉稳地敲着键盘。
乔安年端着水杯踱步进去,被手提屏幕上密密麻麻的代码给惊着了:“宝,大周末的还加班呢?布莱恩会不会有点过分了啊?”
乔安年辞职前加班的频率比贺南楼可高多了,他那会儿只觉着工作么,没办法。
这会儿贺南楼就是周末敲个代码,他就替小孩儿抱不平。
贺南楼视线盯着手提屏幕:“测一个程序。”
“噢。”
买的公寓毕竟没有贺家别墅那么大,房间也不像贺南楼原先的房间那么宽敞,能摆得下的东西也就不多。
除了贺南楼坐的那张电脑椅,房间里也没其它椅子。
乔安年目光自觉地从屏幕上移开,喝着水,在床边坐下。
房间里,键盘敲打的声音还在继续。
平时,如果小孩儿在工作,乔安年一般都会先出去,或者是自己玩会儿手机。
今天不知道怎么的,看着,看着,就看得入了神。
都说认真的人是最好看的。
如果是一个本来就长得很好看的人认真起来,那可真是只能用“要命”来形容了。尤其是乔安年对他家乖崽本来就自带滤镜。
敲打键盘的手很好看,手腕骨很好看,坐姿很好看,侧脸的轮廓很好看,睫毛也很好看……
敲打
键盘的声音慢了下来。
贺南楼闭上眼,食指在眼睑处揉了揉。
乔安年把手中的杯子给放床头柜上,走过去,关心地问道:“怎么了?眼睛不舒服?”
贺南楼:“有点干。”
眼睛干什么的,乔安年有经验:“肯定是长时间对着屏幕,用眼疲劳了。我去找找看,有没有眼药水。我妈医药箱里可能……”
贺南楼握住往外走的乔安年的手腕,“没有,我看过了。”
“那怎么办?要不,我给你捂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