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行不通?大佬拿大头, 本来就是天经地义,至于手下卖得出去多少张,全凭本事, 多了算自己的, 少了嘛,也不亏,毕竟卡都是抢来的, 无本买卖啊!你们可别觉得定价高了没人买,晋城人均收入可不低, 二十万,对工薪阶层来说也不过才一年的收入, 更何况买命呢, 多划算。”
秦晷越说越激动, 忽然像意识到什么, 两眼围着二人滴溜溜直转,“船快靠岸了, 你们想好谁当老大没有?”
光头闻言就要暴起, 孙敬抢着道:“你觉得我们谁合适?”
秦晷:“嗯?”
孙敬语速飞快地说:“你帮我把他牵制住, 我分你一亿!”
巨大的诱-惑, 他不信秦晷这种贪小便宜的人会不为所动。
谁知这人过于怂包, 竟然吓得缩到了架子后:“不行不行, 他手里有刀,我害怕。”
“蠢货!”孙敬怒骂。
秦晷眼珠一转,忽然道:“相比起来,我还不如帮光头, 他现在占绝对优势。杀了你, 只要藏好你的尸体不被其他人发现, 他就可以顺利卖出房卡,大赚一笔!”
“可他不会分钱给你——”
“我分!”光头陡然大喊,然后匕首在孙敬脖颈上重重一划,朝秦晷使眼色,“推架子!”
他想趁孙敬行动迟缓时用置物架把人压住,谁知秦晷改不了怂包本质,头摇得像波浪鼓:“不不不,我害怕,我晕血……”
说完,他双-腿一软挂在了架子上。
肩不能提,手不能扛,唇色比脸还苍白,这哪是他推架子,架子要是会喘气,一个呼吸就把他放倒了。
光头晦气得不行,正要破口大骂,孙敬却已挨过了最初的疼痛,一把抓住了光头的匕首,用力一拽,竟然反客为主,将匕首夺了过来。
光头骇得连连后退:“敬哥……”
“谁他-妈是你哥。”孙敬狞笑着,手中匕首乱甩,雪光舞成一团刺目的花。
“妈个把子!这么明显的诡计都看不出来,个白眼狼!”孙敬用刀背拍着光头,哑声怒骂,“老子稀罕你身上那二两肥肉?说老子信外人不信你,你-他-妈养熟了吗?反过来敢杀老子!”
他步步紧逼,光头大气不敢喘,哆嗦着道:“敬、敬哥……是我糊涂,我也不知怎么了,被这小子一通蛊惑,猪油蒙了心了我!”
“你-他-妈是看上那么多钱,动心了吧!早就想弄你小子了,个墙头草,白眼狼!”孙敬一刀朝他脸戳去。
光头慌忙躲闪,刀刃划过鬓角,耳朵被割了下来。
“啊啊啊啊——!!”光头捂着伤口惨叫,指缝间血涌如泉。
孙敬一脚把他踹翻:“喊,你喊啊!再大声点,老子要让全船的人都听到!叛徒就特么是这个下场!”
他说着,又举刀朝光头手上削去。
光头五指尽断,嚎得更加凄厉。
光头哆嗦着道:“敬哥,我,我对你是忠心的……”
“忠心?吴光头,你脸红吗?”孙敬蹲下身,说一个字,朝他身上划一下,每次都不中要害,却疼得钻心,储藏室里回荡着光头刺耳的惨叫。
“你当老子真看不出来这小子那仪器是假的?磁场共振?你特么也是道上混的,怎么就这么笨,看不穿江湖骗子的把戏!不知道那是他用手控制的啊?”
“……”光头确实不知道,惊得两眼瞪圆了。
两个小球确实是秦晷一手控制,筷子在他自己手里,他想要哪个球动,就让哪个球动。磁场共振?是有这么回事,但跟金属小球没关系,那玩意儿纯属胡诌。
孙敬:“老子将计就计,为的就是找个理由收拾你!好你个吴光头,真以为老子不知道你私通条子的事?船上那么多双特别的眼睛,包括这小子,你真以为老子看不出来?”
“敬、敬哥,你听我说,咳咳,我那消息,没、没传出去……”光头喉咙被血呛住,不住地咳嗽。
孙敬冷眼瞧着他,半晌森冷问:“然后呢?”
光头艰难道:“我没传出去!敬哥,你相信我,我没有背叛大家——!!”
他撕心裂肺,眼泪哗啦啦地流。
孙敬冷冷注视他,许久之后平静地点了点头:“行,敬哥信你。光头,来世我们还做兄弟。”
说完,他陡然将匕首对准光头喉咙,轻轻一抹。
光头保持着喜悦的神情,瞪大双眼瘫软下去。
血柱喷溅上天花板,光头到死还沉浸在孙敬信他的喜悦里。
而孙敬面色如常,冷冷把他丢在了角落里。
孙敬擦擦匕首上的血迹,向秦晷看来:“说吧,你想怎么死,快一点,还是慢一点?”
“你怕是来不及了吧。”秦晷倚在置物架边,学着孙敬刚才的从容模样,拆了一包巧克力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