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看,那里。”荀觉伸手指了指。
秦晷眯起眼睛,注视半天,终于看出不对劲了。龙爪之下,犹如牡蛎的巨大腹部微微凸了起来,好像两只半开半合的眼睛!
它悲悯地俯瞰着地面,将岛中万物都收入囊中,不用说,陆小六想必被它吞了。
“它在生长。”秦晷双手搭在窗台,想把它看得更清楚些,“整个岛都是它的养分,它到底是什么?”
“会不会是系统?”荀觉哑声问。
这个问题马上得到了夏箕奇的否定:“不可能!穿书者无法携带如此巨大的系统,别忘了他们是寄生关系,寄主过大的话,宿主带不动!”
“那会是什么?玩具?宠物?”
二人想了半天没有头绪,向秦晷看去。
秦晷摇了摇头:“它是什么现在还不好说,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穿书者早就发现了陆小六,不是不杀他,而是没到时候。”
“什么时候?”夏箕奇问。
秦晷:“陆小六的判断是错的。”
“这我们早就知道了。”
秦晷:“他判断错了,因此杀了方惠娟,还想杀我……他无形之中帮了穿书者大忙,直到他被我冰冻,穿书者以为他必死无疑,为了不浪费雕塑的养分,这才出手先一步杀了他。”
夏箕奇听得云里雾里,挠头问:“哥,这说明什么,我们暴露了吗?”
“应该还没有。不过我拿了三千万,今晚不死的话,明天的游戏会更加残酷。”
夏箕奇倒抽一口凉气:“那我们怎么办?连穿书者是谁都还不清楚。”
秦晷道:“我原本以为是邵蕴容,但游戏还没开始,邵蕴容就死了。方惠娟也死了。现在相关人员只有方晓媛,而方晓媛又是陆小六认定的穿书者,显然,陆小六是错的。”
“还有一个人。”荀觉握了握他冰凉的手,难得正色道,“她虽然和前两个任务无关,却也是关联人员。”
“俞诗槐。”
三人同时出口。
说完又都摇了摇头。
夏箕奇嘟囔说:“她连鸡都不敢杀。而且邵院长死后,她继承了很大一笔遗产,加上俞家本家的财产,她早就富可敌国,还用得着搞这些奇奇怪怪的游戏敛财吗?”
他难得聪明,荀觉赞许地摸摸他的头。
他立刻不满地道:“狗哥你别摸我,男人的头只能给媳妇摸,你摸我哥的!”
说完发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吐吐舌头朝他哥看去。
他哥仍在思考,没空理他:“空想没有答案,我们先回去,看看俞诗槐的情况。”
“好,我扶你。”夏箕奇侥幸逃过一劫,回头冲荀觉做个鬼脸。
荀觉挤开他,奚落道:“你扶?你不挂你哥身上就不错了。还是我扶吧。”
楼梯光线昏暗,荀觉一弯腰,把媳妇儿打横抱了起来。
秦晷还在沉思,没料到他这下,懵了半秒才回神:“放开!”
“老实呆着。”荀觉主动忽略他的挣扎,一直抱到铁门外才把他放下。
秦晷惊奇地发现,荀觉大约是勤于锻炼,体力明显比三年前更好,他挣扎这么一小会儿,居然把自己累着了。
原地喘了口气,连痛骂这狗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得恨恨瞪了荀觉一眼,抬脚朝酒店走去。
荀觉轻笑了声,懒洋洋追上去。
走在最后的夏箕奇只感觉被塞了好大一口狗粮,不满地小声埋怨着,又不敢落后太多,抡起小短腿狂奔。
谁也没留意到,一道暗影闪进房间,捡起了陆小六遗落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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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进入酒店大堂。
秦晷漫不经心朝角落瞥去,霎那间刹住脚步。
这一举动导致荀觉一头扑他背上,忙伸手揽住他的腰,两人这才没有摔倒。
“怎么了?”荀觉问。
秦晷没回答,示意他自己看。
早前死去的一家三口不见了,连那三座贯穿他们身体的雕塑也不见了。大堂空旷了许多,只有薛小梅用绳子围成的警戒线孤零零地散在地上。
这说明大堂还是原来的大堂,只是不知什么人,用了某种方法,把尸体和雕塑凭空搬走了,一点痕迹也没留下。
“刚、刚才还在的。”夏箕奇结结巴巴地说。
他记得可清楚了,扶着秦晷追踪陆小六时,那雕塑分明还在的。他当时看着那已经腐烂的三具尸体,还忍不住想,尸体干瘪的程度有点夸张,不像自然风化的样子。
谁知不过才一两个小时的工夫,连人带雕塑都不见了。
若只是尸体消失,那还说得过去,可雕塑又大又笨重,要想不留痕迹地搬走,不动用系统技能根本做不到。
所以这又是穿书者的手笔么?目的又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