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觉捉住她在自己身上乱摸的手,低声问:“你在找什么?我只有棒棒糖,你想吃吗?”
白发女人怔怔地看着他, 黑洞一般的眼睛里涌出血水来。
荀觉反应过来, 她也是个血泪症患者。
他正要拿出棒棒糖给她, 胖女人带着两名保镖走了过来。保镖粗暴地捉住白发女人干枯的胳膊,不顾她的嘶喊,将她拖走了。
望着几人离去的背影,荀觉眉头皱起来,白发女人似乎听得懂他说话。
“&¥%@#!¥@#@%#!!”胖女人站在他身后不满地大叫,一面嚷嚷,一面揪他的裙子,显然又是老一套,嫌他穿得不够得体,引诱人犯罪。
荀觉烦不胜烦,索性摆出一个撩人的女模造型,伸直一条大长腿,撩起一点裙边,骄傲地让胖女人欣赏自己的美-腿,随后又意味深长地瞥向她那双又短又粗的驾校升降柱,最后轻蔑地哼了声,一甩头,潇洒地走了。
胖女人:“……”
两个鼻孔喷出热气,胖女人发出了更难听的谩骂。
但荀觉现在可是能跟院长下棋的关系,他不想干活,胖女人应该也拦不住。他站得笔直,像卓别林扔拐杖一样把扫帚丢开,踩着魔鬼的步伐走了。
刚走进建筑,迎面便看见媳妇儿被两名保镖捆着走来。秦晷的手似乎更糟了,两根麻绳都捆不住,拇指和食指绞在一起,将麻绳抠得十分毛躁。
荀觉从刚才起就一直在找他,没想到这就偶遇了,连忙迎上去,一把握住媳妇儿微凉的手。
秦晷的手显然很高兴,挨个儿和他的每根手指打招呼。但秦晷的表情却很疲惫,只是懒懒地抬眼看了看他,便又移开了目光。
保镖看他穿着护士的衣服,跟他解释:“&(%…%¥#%@#@%¥@¥=-!”
荀觉:“¥@¥@”哈哈,听不懂。
两个保镖互相看看,把他的话曲解成了另一种意思,其中一人让开位置,微笑着拍拍他,像得到了天大的好处,欢快地走了。
荀觉:“……”
这肢体语言还有什么不懂的,他从善如流地取代了那人的位置,把秦晷的麻绳解开了。
另一名保镖:“#%@¥@¥#……#%#%@!@¥@&¥……#%#!”
听口气似乎在骂他破坏规矩,荀觉一把扣住媳妇儿乱动的手,正色道:“#%#%@@(——*&)!”
保镖:“+)——*#@¥@?”
荀觉:“#!!~”
协商完成,保镖由衷地向他竖起大拇指。
荀觉满脸谦虚,弯腰请大佬先走,其实是他自己不认得路,但保镖对此举很受用,夸奖地拍拍他,抬腿就走。
荀觉跟在后头,小心翼翼地牵着秦晷。
秦晷很累,走得慢,但双手却依然活跃,一会拽拽他的裙角,一会又戳戳他的娇臀,荀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人安静下来。
跟着保镖走过餐厅和活动室,继续向建筑的深处走,来到一段楼梯前,发现上方挂着一块牌子,写着他看不懂的文字。
不过许多穿病号服的病人从楼梯上下来,荀觉猜测这里是病人的住宿区。
荀觉一只手捉着媳妇儿的手,另一只手扶着他的腰,察觉到他病号服里的身子空空荡荡,有些颤抖,又让他往自己怀里靠了靠。
秦晷抬眸瞥他一眼,张张嘴想说什么,终究没说,倚着他慢慢上楼。
秦晷的病房在四楼,门口挂着奇怪的牌子,荀觉看不懂,猜测可能是房号之类。
保镖刷了门禁卡开门,示意他把病人丢进去。
荀觉没听这人的,牵着媳妇儿的手慢慢走到床边。秦晷的手不放过他,隔着裙子一下下抠他小内内的边。
荀觉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想悄悄跟媳妇儿说说人话。
保镖不耐烦,一个劲地拍打房门催他,他没办法,只得往媳妇儿手里塞了根棒棒糖。临出门时,趁保镖不住意,又往门口丢了一颗。
保镖似乎很不高兴他对病人这么好,小声嘀咕个不停,并没留意到房门被带上后合不拢,被那颗棒棒糖卡住了。
差事办完,两人在楼下互相吹捧,保镖热情地去自动贩卖机给荀觉买了杯咖啡。
荀觉笑眯眯地接过,正准备喝,胖女人阴魂不散地来了。
她一把将咖啡丢进垃圾桶,叉着腰,再度把荀觉骂了一顿,然后公报私仇地拎他去干活。
这一次胖女人没敢让荀觉再接触病人,只派给他一些体力活,诸如擦窗户、拖地板之类的。
荀觉并没有好好干,在她看得见的地方消积怠工,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偷偷观察环境,很快就记熟了地形。
到了晚上八点,胖女人夺过荀觉的抹布,终止了他的义务劳动。
“*)……&*%¥……¥!”胖女人示意荀觉跟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