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们技不如人啊!怪你们想不到这么好的计策!”
“你管这叫计策?”岑陌声音尖锐起来,陡然大喊:“周哥!”
不远处周沧正和中年女人奋战着,闻声忙向后翻滚,将空隙让出来。
与此同时,岑陌一个虚晃,甩-棍向庄朵儿抽去。
庄朵儿里外不是人,躲吧,可能和中年女人撞上,不躲吧,脑袋要被岑陌砸碎。
比起昔日有过交情的同事,最终她选择了中年女人。她抱有一丝侥幸,那中年女人有意识,不见得会对她出手。
她脚跟急转,直直向中年女人怀里撞去。
“找死!”中年女人厉声尖叫,指甲来不及收回,在庄朵儿头发里抹了一道。
庄朵儿怔了怔,用手一抹才摸出血来。
岑陌二话不说,踩着周沧肩膀,一棍子敲碎了她的脑袋。
一枚铅灰色晶核掉落出来。
“就你聪明,就你会耍心眼?我们也会。”岑陌低声说着,弯腰捡起了晶核。
显示屏上的击杀人数相应地增长了。
“哧——!!”庄朵儿一死,中年女人仿佛失去掌控,陡然发出丧尸独有的声音。
它指甲噌噌暴长,原本绾在脑后的长发飞舞,状如野兽,双手在地面轻轻一抠,把2号通道的岗亭抬了起来。
厚重的阴影从天而降,所有人都傻了。
岗亭里还藏着两名队员,顿时感到天旋地转,哇哇大叫:“我-草啊!队长救命!”
中年女人根本没给他们喊完的机会,将岗亭向前一掷,砸毁了3号岗亭。
秦晷和曲逢村原本正在岗亭的窗边观战,冷不丁见庞然大物疾飞过来,骇得连连后退,然而空间太小,慌乱中,只得拖过办公桌抵挡。
两人各自找地方藏身,就听“轰隆隆”声声巨响,碎石钢筋擦着脸颊掠过,一根断裂的钢筋戳进了秦晷面前的墙壁,近在咫尺,擦着眼睫毛,他只觉得心脏都漏跳了两拍。
2号岗亭的队员则被摔在曲逢村面前,不知是撞死的还是吓死的,赤白相间的脑浆溅了他一脸。
“哇啊啊啊——!!”曲逢村疯狂大叫。还好这两人不是被感染,他喊了两声后镇定下来,大口喘气。
“曲逢村!日初!”曲安宁在外面急得大喊,“是死是活,吱个声儿!”
“没事!”秦晷回答一声,推开那两句尸体,挤到曲逢村身边。
新一轮的坍塌袭来,岗亭的屋顶砸了下来。
与此同时,中年女人再次尖利嘶喊,长长的指甲划过空气,带来强烈的气流冲击。
“不好,闪开!”岑陌大喊着跃开,几个反应慢的被风刮到,脸上登时出现血色口子。
“我去,撑不住了!”眼看活着的人越来越少,络腮胡子痛心疾首地大喊,“快想办法啊,收费站要沦陷了!”
他一边逃蹿,一边点名几个头脑灵活的队员,点到岑陌,岑陌冷冷道:“没办法,等死吧。”
“草他妈!”络腮胡子眼泪横飙,他一个硬朗汉子,从来没这么绝望过,只得又喊,“秦日初,还活着吗!”
秦晷正和曲逢村费力大瓦砾里突围,闻声上气不接下气地回道:“让、让它走!”
“啥?”络腮胡子怀疑自己听错了,“你-他-妈有种再说一遍!”
“让它进城!不想死就放它走!”
“老子他妈……没见过你这么怕死的!”络腮胡子想狠狠唾弃秦晷一番,只觉得自己之前给他的烟和巧克力都喂了狗。可片刻的冲动后,他冷静下来,知道这是唯一的办法,无论如何,得先保住命。
这不是易事,他首先得说服自己。
正犹豫不决间,从城市的方向忽然爆发出一声尖利的丧尸叫。
“哧——!!”
中年女人骤然停下来,睁着大大的眼睛四下张望。半晌后,她仰头也叫了一声。
从遥远的城市角落再次传出怪叫,她双臂一展,脚尖猛地把地面蹬出一个坑,飞身蹿了出去。
哗啦啦——!!
带起的飓风刮破柱表皮,收费站的屋顶整个儿掉了下来。
“快跑!”队员四下逃蹿,只感到眼前灰雾蒙蒙,或大或小的石块雨点似地砸落下来。
跑得慢的,当场被掀翻在地,鲜血和内脏齐飙;跑得快的,稍微好点,只是伤筋动骨的擦伤。
秦晷和曲逢村最惨,好不容易挣脱原本的坍塌,从瓦砾堆里冒头,铺天盖地的攻击再次从天而降,轰隆隆又把两人砸了回去。
“操!”曲逢村低声咒骂,他缩得没秦晷快,手臂被一根生锈的铁钉划拉出触目惊心的口子,鲜血泉水似地往外飙。
“忍着。”秦晷顺手抓了一把灰给他止血。
眼前黑影掠过,支撑着狭小空间的柱子又倒下来,仅剩的一片天花板紧跟着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