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伊菲的鞭子又一次向她卷来,荀觉一把将地上的碎片掷出去,正好被黄金软鞭卷住。
这一下伊菲的攻击力大打折扣,他恼怒地扭头看来,鞭子在空中舞出一道金灿灿的光弧。
“曲安宁带他们从窗户走!”荀觉大喝,就地滚开。
曲安宁瞥一眼窗户,骇得头发丝倒竖:“窗窗窗户怎么走啊!”
她几乎崩溃,现在玻璃虽然破了,但外壁光溜溜,根本攀不住,底下更是万丈深渊,稍有不慎就会被深海吞没。
情急之下,她瞄准那巨大的烛台,不顾疼痛,徒手将钢丝折断,做成一根拇指粗的勾绳。
“走!”她一把背起岑陌,将勾绳从窗户抛出。
接连抛了几次,终于勾中船舷,她奋身钻了出去。
“想跑!”伊菲长鞭挥出,直劈她小腿,顿时皮开肉绽,曲安宁惨叫着倒地,血流如注。
荀觉操起一根铁椅朝伊菲劈去。
哔剥——
伊菲毫发无伤。
他拧着嘴角,古怪地笑了下:“哟,还有更弱的。”
鞭子从曲安宁小腿抽走,转而朝荀觉劈去。
荀觉眼皮一抖,知道躲不过,只能老实认栽。
电光火石,监狱长大喝:“小叽叽!”
平行世界的夏箕奇一脚飞出,用椅子在半空中给他做了个支力点,他向伊菲头顶坠去。
身后追逐他的虚影几度变幻,凝成一个巨大的男人形象。
荀觉瞳孔就是一缩,这特么竟然是一个苍白的秦延肆!
秦延肆一拳朝监狱长砸去。
监狱长双-腿在椅子上使劲,“嗖”地斜窜出去。
秦延肆拳风横扫,直劈地上的伊菲。
伊菲低骂一声,只得放弃荀觉。
如此一耽搁,双肩被捉住,如同被分尸,两条胳膊被硬生生扯下!
哧!
鲜血喷溅,伊菲终于忍不住,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
“走!”监狱长趁势夺回自己的黄金软鞭,飞身扑出窗外。
“你不要过来啊!”曲安宁哇哇大叫。
勾绳是她临时做的,已经挂了三人一鸡,不堪重负,现在再加个监狱长,五根钢丝当场崩断了一根。
她头皮发麻,不断催促前面的夏箕奇:“快快快!”
夏箕奇头顶着鸡,四肢一阵阵发软,使出了生平最快的速度,乌龟似地向上蠕动。
接着,勾绳又是一震。
荀觉缀了上来。
曲安宁:“……”
这是荀觉,她毫无怨言,然而接下来的事态就有些失控了。
囚犯们一个接一个地跟了上来。
除了平行世界的夏箕奇,几个脸熟的,居然连伊顿和剪刀手也跟了上来。
看着那把巨大的剪子在空中挥舞,曲安宁破口大骂:“滚啊!这又不是给你们做的勾绳!”
话音没落,勾绳又是一震,秦延肆的擎天巨臂伸了出来,顺便把伊菲也扔了过来。
伊菲双臂还没恢复,情急之下,双-腿勾着钢丝,利用腰力把自己缠了一圈。
哧啦啦——
钢丝沉重地喘息,瞬间又崩断了两根。
曲安宁欲哭无泪:“快走,快呀!”
夏箕奇哇哇大哭,泪水糊住了眼睛,只是凭感觉摸索。手心被勒出血来,血水顺着钢丝往下淌。
嘭!
又断一根。
夏箕奇灵魂都飞出了体外,崩溃大喊:“叽叽,我们来世还是好兄弟!”
头上的夏叽叽:“咕?”
底下的小叽叽:“去你-你-妈的,谁要你这种弱鸡当兄弟!”
夏箕奇:“呜呜呜……”哭得伤心欲绝。
就在这时,一只微凉的手捉住了他的手腕。
“哭屁啊。”他哥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夏箕奇眨眨眼:“哥!”
是亲哥!不是底下那个冒牌货!
秦晷找了三根帆布绳,在船舷上绑紧后抛下:“所有人,分成三列上来!”
有了助力,钢丝绳的压力减轻不少。
夏箕奇直接被他哥拽进怀里。
紧接着上来的是曲安宁和她背上的岑陌,秦晷一见岑陌的伤势,立刻踢了夏箕奇一脚:“去干活。”
夏箕奇边抹眼泪边找药包。
“你怎么出来了?”荀觉爬上来,第一时间察看秦晷的状态。
秦晷道:“我没事。你们干了什么,那么大的震荡,我趁乱出来了。”
监狱长给他捆的结很容易解,震颤发生时,守卫吓得不轻,压根儿顾不得他,他就自己挣开绳子,从甬道出来了。
“真的没事?”荀觉仍旧有些不放心,看他被绳子勒红的手腕,轻轻搓了搓。
“哟,一会不见,还是这么恩爱啊。”监狱长坐在船舷,轻佻地吹了声口哨。
秦晷皱眉,正要说话,陡然一记嘹亮的嗓音从餐厅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