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觉试图驱赶,但是驱赶无效,夏箕奇比他还像秦晷的腿部挂件,死抱着他媳妇儿就是不撒手。
没办法,三人只好斗地主。荀觉发泄似地给秦晷喂牌,导致夏箕奇很快把底-裤输光。
夏箕奇怀疑荀觉故意针对他,但又没有证据。
大眼瞪小眼地和荀觉较了半天劲,就到了中午。
警卫过来问他们吃什么。
“你们有什么?”秦晷反问。
警卫笑得暧-昧:“豪华套餐、简餐、中餐、西餐都有,看您有什么需要?”
秦晷回头瞥了可怜兮兮的小表弟一眼,问:“我们住这么高档的房间,能点豪华套餐吗?”
“可以可以。”警卫笑得合不拢嘴,伸头朝房间里看了看,“三位是吗?好的,稍后给您送来。”
不到十分钟,豪华套餐就到了。
夏箕奇早饿了,迫不及待地揭开盖子,谁知“食物”刚露出真容,他就悚住了,片刻发出一声惊呼。
盘子里是一颗血淋淋的、陌生的女人头颅。
那女人闭着眼,除了七孔流血,显得十分安详,旁边点缀了鲜花和美酒,一个小小的MP4播放着悠扬的古典乐。要不是血腥味扑鼻,他们还以为是什么行为艺术。
“哥哥哥……”夏箕奇缩在沙发里发抖,差点没把夏叽叽脑袋拧下来,夏叽叽早昏过去了,跟秦晷比起来,他俩更像亲哥俩。
荀觉只好亲自动手,一一揭开盖子。
除了头,还有胳膊和腿,脚趾还涂着鲜亮的指甲油。
按照盘子的摆放,一截截断肢在餐车里组成一个绝美的女人,直让人头皮发麻。
“……应该刚死不久。”荀觉用餐刀挑起女人的手和脚看了看,道,“保养的还不错,不像是船上的工作人员,这到底是艘什么船?”
“不会是度假邮轮吧?”
秦晷说着,拉开房门,向甲板走去。
正是正午阳光灼热的时候,甲板上没多少人。他看了看指示牌,往底下的休闲区走去。
果然。
还没走近,便听到鼎沸的人声,头等舱的客人差不多都汇聚在那里,购物的购物,玩游戏的玩游戏。
一个打扮妖娆的女人亲热地挽着“男友”的胳膊,娇滴滴地问道:“你就这么跟我出来玩,不怕被你老婆发现啊?”
“怕什么,她一个老赌棍,到了公海,还不可劲儿在赌场里呆着?”
两人腻腻歪歪地从秦晷身后走了过去。
秦晷冷冷环视四周。
这些纸片人永远也想不到,船上来了可怕的穿书者,有些还是异食癖,以人肉为食,而所有机组人员都是帮凶。
或许在某个不经意的时刻,他们就会消失,变成一份豪华套餐。
这个认知让他胃口全无,飞快地返回了房间。
他没留意到,身后一双如鹰般的眼睛牢牢地盯着他。
片刻,从黑暗里走出一个古怪的人影,正是胳膊被改造成意大利炮的乔迪安。他那胳膊早前被伊顿拧成了麻花,形状看起来更古怪了。
“先生,”一名警卫发现了他,悄然靠近,“您的舱房在二等舱,按照规定,是不能进贵宾区的。”
“是吗?”乔迪安慢慢收回目光,阴森森地盯着警卫,“谁定的规矩,让他改改。”
警卫咽了口唾沫,为难道:“不……我实话说吧,您的手……已经有许多客人被吓到,向我们投诉了。”
“吓到了?”乔迪安不以为意,“那就让他们习惯习惯吧,以后还有的瞧呢。”
警卫怔了怔,不知该怎么劝了。
乔迪安道:“你们这个世界的纸片人真有意思,弱成这样,居然也有脸活着。对了,别怪我没提醒你,你们这船是专门接送穿书者的吧?可是好像混进了反穿书组织的人呢……”
“什么?”警卫大惊。
乔迪安呶呶嘴,给他指了个方向,然后往赌场方向走去了。
秦晷回到房间,冲荀觉点了点头。
荀觉低骂了句。
夏箕奇小眼睛骨碌碌转着,话都说不利索了:“这这这个世界的纸片人被当成食物提供给穿书者?组组组织知道吗?怎么会这样?”
“高层显然被腐蚀了,不,再阴谋论一点,直接就被穿书者取代了。”
“太可怕了!”夏箕奇往他哥怀里钻,“哥,我们快回去吧。看这样子,离监狱还不远,我们……我们偷救生艇,先离开这里,说不定监狱长发现我们,又把我们救回去呢?”
“万一发现不了呢?”
夏箕奇:“……”
“再说你怎么确定他一定会救我们?”
夏箕奇:“不不会吗?为什么呀,他人那么好。”
“之前是没有威胁。现在势态不一样了,监狱里指不定出现什么骚乱呢,留着我们,他自己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