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谢天谢地,此时的秦日初还没那么多心眼,虽然觉得哪不对,但他并没多问,乖乖回家去了。
直到他身影消失在路口,荀觉才虚弱地吐出一口气来:“媳妇儿啊,我算是明白为什么两个自己不能同时存在于一个时空了。”
“为什么?”秦晷冷着脸从灌木丛后走出来。
荀觉:“因为会死啊,真的会,物理意义上那种!”
正说着,那熟悉的狗叫声又汪起来。
“你接!”他扔烫手山芋似的,不容分说将手机扔给秦晷。
秦晷看了看熟悉的手机:“说话。”
“媳妇儿~”三年前荀狗叫油腻腻的嗓音飘了出来,秦晷一阵鸡皮疙瘩,不动声色瞪了荀觉一眼。
荀觉:“?”
秦晷板着脸:“有事?”
荀狗叫有点难过:“你怎么了,听见老攻声音这么不热情,是不是背着我-干坏事了?”
“你有屁快放。”
“……”那边沉默了两秒,又开始“忧伤”地嘤嘤嘤,“媳妇儿,我商量个事啊,你先别急,听我说完。我姐突然给我打电话,说她打算从大洋彼岸回来,估计明天就到家了,我估摸着这不是快到我父母祭日了么,咱俩的事也得跟老两口汇报汇报,要是没什么事,我跟单位请个假,咱俩明天……”
“知道了。”秦晷冷漠道,“在办公室等我。”
荀狗叫:“……哦……诶?!”
秦晷果断掐断了电话。
回头冷冷瞪荀觉一眼:“走吧。”
荀觉:“……”
不得不说,任何时候,媳妇儿都把他拿捏得死死的,这日子还能过好吗?
两人在路边拦了辆车,直奔荀觉单位。
门卫见了他,有点懵:“小荀啊,你你你不是在办公室呢吗?”
荀觉没理,拉着秦晷一路狂奔,生怕再晚一会,三年前的自己就接到临时任务走了。
沿途不断有人跟他打招呼:“荀哥,接媳妇儿啊?”
薛小梅从办公室出来,直接悚住了。
不为别的,因为办公室里正传来荀狗叫不耐烦的声音:“大爷,我要说多少遍您才明白啊,实在不行您转隔壁宣传部吧……我就是个打杂儿的,您别把我当人,您说的这些我不懂,没文化……对对对,我就是个智障!”
一个老大爷倚在他的办公桌边,急得都快哭了:“我去市局,市局叫我来这,要是你这也不管的话,我可怎么办?老伴在家都快吓死了,天天晚上阴尸借道,从我家客厅穿过啊!”
荀狗叫:“对对对,是是是,您拍照了吗?没拍回家拍去,我这是国际刑警办,不是走近科学栏目组啊!”
打死这时的荀狗叫也想不到,这世界存在着许多他无法理解的怪象。
荀觉朝秦晷吐吐舌头,又瞪了一眼惊恐的薛小梅:“去去去,大人的事小孩别管,报告写完了吗?表格交了吗?再杵这儿就三千字检查,快去!”
薛小梅撒丫子跑了。
边跑边嘀咕:“不就早几年入职嘛,神气什么呀!”
哦,荀觉想起来了,这时他还没升职,没资格罚薛小梅写检查。
秦晷给了他一个眼神,让他在外面等着,自己一步跨了进去,熟门熟路地抓起荀狗叫的手机。
“我订了三天四晚巴厘岛行程,你马上收拾东西,去机场。”
“媳妇儿,你来了!”荀狗叫说着要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被他一拳头怼开。
“媳妇儿……”荀狗叫有点受伤,“你是不是不想见我姐?没事,我姐人很好的,我跟她打过招呼了,她不会给你穿小鞋的。”
“不是这个。”秦晷懒得解释,见这人又要腻歪过来,一步退后,烦躁道,“你走不走,不走我自己走。”
谁知这二货竟然认真思考起来:“倒、倒也不是不行,我留下来接待我姐就好了,你自己玩得开心……”
开心你爸爸!
秦晷才发现,以前他们每次意见有分歧的时候,都是各玩各的,竟然就这样习以为常,还自以为尊重对方。
他翻了个白眼:“走不走?不走离婚!”
“!!”荀狗叫惊了,眼睛瞪得滚圆,“媳妇儿!这种话可不是能随便说的。”
“所以你到底走不走?”秦晷恼了,作势拧他耳朵。
办公室里人来人往,同事们笑眯眯看热闹。
荀狗叫只得道:“走走走,你等我十分钟,我换身衣服……”
“不等。”秦晷无情地说,“我先走,你自己慢慢来,两小时后机场汇合,晚一分钟我跟你没完。”
“可是我姐……”荀狗叫还想争辩一下。
结果秦晷冷冷一个眼刀,他又闭嘴了。这样的媳妇儿是他没见过的,别说,还挺带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