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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我心间(29)

虞浅作为“Eleven”的签约模特,自然是和程骁南他们一桌的。

同在一桌的还有以“Eleven”友人身份出现的彼得、过来和彼得叙旧的安谷。

酒过三巡,彼得和安谷已经开始唱《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的开》这样的老歌,孙月和安谷的助理被委托重任,负责把喝多的两个人送回去。

孙月临出发前频频看虞浅,怕虞浅也喝多了没人照顾。

孙月眼睑还肿着,在秀场里又哭了一场。

下来时和虞浅耳语,说自己从她的走秀里借到了一点勇气。

小姑娘梳着个马尾,频频回眸,用口型说:你等我回来,我送你回房间。

虞浅手里还端着半杯红酒,正准备回应,她和孙月中间忽然挡了个身影。

程骁南对着孙月说:“送完彼得老师就回去就回去休息吧,虞浅在我隔壁房间,我顺路送她。”

说完,程骁南拉了张椅子,坐在虞浅旁边,垂头开始看手机。

其实虞浅说的车祸,程骁南是不信的。

他只觉得虞浅是为了搪塞他,随口开的玩笑。

但又经不住心里对她的担心,总觉得不安。

毕竟他们7年之间都没有任何联系,万一呢,万一她真的在这7年里出国车祸,受到过伤害呢?

所以晚饭时,程骁南特地坐了彼得身边的位置。

最开始大家都清醒着,耳聪目明的,也不方便聊私事。

程骁南不喝酒,掐时间等着,慢悠悠吃饭,慢悠悠抿茶。

一个多小时后,彼得话多起来,周围也越来越嘈杂,沈深已经开会和人聊小时候在院里玩泥巴的事了。

程骁南端了一盏茶,凑过去,趁着旁人不注意,压低声音问彼得:“虞浅在国外时,出过车祸?”

本来以为彼得会反驳。

但彼得没有。

不知道程骁南的问句里,哪个字眼戳到了彼得敏感的神经,彼得突然眼眶通红,潸然泪下。

这反应惹得程骁南心里一惊,后面彼得在酒精的作用下,干脆抱着程骁南哭起来,还是安谷过来把彼得扒开拽走的。

安谷也喝得有些多,边拍着彼得的背安慰,边含糊不清地说:“彼得还是老样子,提起伤心事总是落泪。”

彼得有什么伤心事?

难道虞浅真的出过车祸?

这么狗血的事情真的会发生在现实里?

程骁南打开手机搜索栏,输入“车祸失忆”......

虞浅不知道程骁南在干什么,只觉得身边坐着的人垂头玩手机时,略显沉寂,连唇角弧度都是紧绷着的,没过一会儿,眉心也开始蹙起。

不是说等忙完和她沟通感情?

不沟通了?

弟弟真是善变。

等她垂头看酒杯时,余光又瞄见程骁南偏过头,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她。

虞浅轻抿红酒,心说,这弟弟不会真觉得她失忆了吧?

沈深扑过来像个人体挂件一样挂在程骁南肩膀上,问,南哥,我们什么时候回去,我感觉一会儿我酒劲要上头了。

程骁南仍然在看他的手机,只说等等。

虞浅觉得程骁南是有意在等自己,喝干酒杯里最后一点红酒,拿了手机起身:“走吧。”

三个人一起走出餐厅时,虞浅和程骁南各怀心思,是没说话的。

沈深用他喝多了的脑子想了想,觉得这俩人肯定是太多年没见,有些生疏感。

这种时候,就需要一个人来帮他们回忆回忆以前的美好。

人嘛,得叙旧!

叙旧才能想起以前的情分,才能发展感情。

而这个帮他们回忆的人是谁呢?

最佳人选就是他沈深!

其实沈深如果脑子再清醒点,就该想起他南哥说过,这些事儿不用他管。

但他喝酒了,只觉得自己像个英雄,救.世主!

为了引起走在前面的虞浅和程骁南的注意,沈深重重地咳了一声。

力度没控制好,有点像得了哮喘的狗......

但效果是好的!

起码前面两个人都回头了。

虞浅问:“沈总是喝得不舒服了?想吐?”

程骁南就冷漠多了,指了指沈深身后的方向:“后面左转,有洗手间。”

而沈深,他怀着满脸的高深莫测,以一种“你们都不懂我为你们思量了多少”的得意语气开口:“我啊,想起一件事。”

“说。”

这个“说”字,是程骁南整个晚上说过的所有话里,最后悔的一个字。

因为程骁南说完这个字,沈深忽然举起一只手,带着虞浅和程骁南往电梯间走,像个导游。

边走边嘚吧嘚吧说起以前高中时的事儿。

说程骁南在高中时的某个平安夜,多少小姑娘羞答答过来送苹果,他都婉言拒绝,说谢了,不过还是不收了。

有的女孩子执拗一些,非要他收下,程骁南就说,送礼物讲究礼尚往来,我有没给你们准备,不好意思收,心领了。

但作为程骁南的同桌,沈深瞄见程骁南在书包里偷偷藏了包装精美的苹果。

程骁南趁着晚自习,和老师说自己要去洗手间,把苹果藏在校服外套里,带出去了。

说到这儿,沈深故意卖关子:“也不知道是送给谁,那~么~上~心~”

其实沈深说的事情,虞浅有印象。

那年大概12月份中旬的时候,曲莉雯连续接了几个广告要她拍,虞浅也就不怎么在帝都市里,经常在隔壁省或者郊区拍摄基地。

程骁南发来过几次信息,转弯抹角问她,过几天能不能抽出时间回帝都。

虞浅对平安夜圣诞节都没什么概念,不像校园里,在这种日子还会互送苹果。

但程骁南问了几次,她也就和曲莉雯问了时间,给程骁南回复,说25日可以空出来。

12月24日那天,虞浅收工前收到程骁南的信息,说明天不能和她一起吃饭了,问她能不能来一趟他们学校后街。

虞浅乘车过去,看见程骁南蹲在墙头上。

夜色深沉,天气也有些冷,他只穿了件校服外套,戴着鸭舌帽,还戴了口罩。

“怎么戴口罩,又生病了?”

看程骁南那眼神,好像藏了很多不满和不耐烦,压着脾气似的说:“别往这边走了,站远点。”

程骁南说,本来想请虞浅吃饭的,但班里突然有两个出水痘的同学,被接回家隔离去了。

医务室还过去人喷了消毒液,说如果再有新患者就说明是传染性的,班级得停课。

他怕会传染虞浅,根本不敢和她吃饭。

虞浅对吃饭倒是没什么执念,只问:“今天叫我过来干什么?”

程骁南丢了一个包装精美的大苹果在虞浅怀里,说是他亲自去进口超市挑的,最大最红,应该也最甜,让她回去尝尝。

“你还挺有仪式感。”

“别的仪式感有没有都可以,这个还是得送一下的。”

少年坐在老旧的砖墙上,一直腿屈膝踩着墙头,一只腿垂下来,语气慵懒,偏偏眸色认真,“我是听班里那些小姑娘说的,苹果里包一颗花生送人,一生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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