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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人迟迟归(13)

作者: 白小侃 阅读记录

身后的人已追到身边,她点了点头,顺手挽了他的胳膊,边走边说:“拍照去。”

姜戍年欣然接受,和何冰寒擦肩而过时还边往前走边回头看了看他,又转过头,瞄一眼贴着西装的细手:“这么给面子?”

她看着前方,率性地丢出俩字儿:“高兴。”

他歪了歪嘴角,不动声色地笑。

那边许小乐还在到处找她,边找边抱怨:“丫的,究竟躲哪儿去了。”

身旁的人戳戳她的肩,指了指迎面而来的俩人。许小乐抬头望去,看见她身旁的姜戍年时吓了一跳,待看见她身后的何冰寒时又吓了一跳,连忙跑过去窃窃私语:“没怎么着吧,要不要我找人揍丫的?”

“多大个事儿。”她说,“不是拍照么,人呢?”

“就等你了。”

这是一大合照,新娘新郎坐中间,配角坐旁边。冯殊阮紧挨着许小乐,但出现一问题,她个子高裙子短,往左侧右腿快漏底,往右侧左腿又见底。

许小乐皱眉:“丫没事长这么长一腿干什么。”

她也不爽:“瞧你办的什么事儿,试的时候不还好好儿的么,怎么送过来小了一号。”

“这不太忙了么,都乱了套了。”

俩人正吵吵不休,镜头外的何冰寒已脱了外套,伸手递给冯殊阮。她顿了顿,将伸手接过,面前却兜头一西装丢下来,赶巧儿落在膝盖上,将她白花花的大腿盖了个严实。

姜戍年捋了捋衬衣袖子,伸手拽了她拿在手里的外套,再递还给何冰寒,笑着说:“谢谢啊。”

何冰寒顺势接过,淡定道:“不客气。”

他已绕过一拨人去了后排。多年后,不论谁看到那张照片,都理所当然地认为这俩是一对儿,因为一众西装男就他一个穿了白衬衣,一排长腿女就她一个腿上盖了件西装,一看就是男的外套给女的用了,如此亲密,怎能不是一对儿。

后来散场时,乔夏雪勾着何冰寒的胳膊,一脸欣慰地说:“她那男朋友和她还挺配。”又看着他,“你说是不是?”

何冰寒没吭气,却撵不走乔夏雪紧盯的目光,只好不动声色地点点头。

当天晚上,冯殊阮接到冯丁垣病危的通知,马不停蹄地辞别许小乐赶去医院,冯沐川先她一步到,坐在重症监护室外的椅子上。这冯沐川长她十岁,在她心底就像一座泰山,稳妥不出岔子,永不知疲惫,此刻却头一次出现倦容。旁边的空座儿搁着他的眼镜,他闭了眼睛,用双手搓了搓脸,打哈欠时正好瞧见她,懒懒地招呼:“过来了。”

她应了一声,挨着他坐下。

“这会儿已经稳定了。”冯沐川说,“年纪大了不由人,做好心理准备吧。”

空气有半晌凝结,他忽然想起什么,从旁边的文件袋提溜出一份文件:“老爷子一直放心不下财产的事儿。”说着,笑了笑,“担心我占了你的那份儿,怕你吃亏。”又说,“这是分配方案,条条款款都写明了,该你的一分不少,你看看吧,没问题就在末尾签个字儿。”

冯殊阮本身性格刚烈,听他这么说,压根儿不看合同,就看着他:“弄这干什么,一家人说两家话,我可不签。”

冯沐川笑:“亲兄弟也得明算账不是?签个字而已,又不影响兄妹感情,再说这是我爸的意思,他就这一个愿望,你别不听话啊。”

她想了想,觉得他说得有理,那就签吧。于是拿起笔,直接翻到最后一页,刷刷两下就签好字儿。

冯沐川盯着白纸上漂亮的笔锋:“你不看一下?”

“没什么看的。”她盖了笔帽,“反正是为了配合你。”

说话还带了点儿不被信任的怒气。冯沐川捏着签好的文件搁在腿上,一时说不上来什么滋味儿,为这协议他专门顾了一律师团,该钻的空子全钻了,不该他得的也全拿到手了,为的就是让她签字时能毫不察觉,虽有预料,却也没想到如此顺利,她真真儿一个字都没看。

顿了顿,他不动声色把文件收起来,又想到什么:“对了,那姜戍年怎么回事儿?”

冯殊阮莫名,回了一个比他还充满疑惑的眼神。

“听说他追你啊?”

“嗨,闹着玩儿。”她不以为然,“那种半吊子,对什么认真啊,别听他们胡说。”

他想了想,也觉得没可能。这姜戍年再糊涂,倒不至于在帮他并吞了冯家家产后,又跑去追求冯家的人。

隔天,leif从西湖回来,一进办公室就连连抱怨:“我去,老大你太坑人了。”

姜戍年呷了口茶,抬头:“怎么?”

“还说这会不是什么大事儿,他妈去的全是一把手,人听说我是你派去的代表,统统觉得不靠谱,竟有人以为我是冒充内行的骗子。早知这样,我还不如去参加婚礼呢,就您吃喝了。”

他拉开抽屉,掏出一精巧盒子朝他扔过去。

Leif双手接住:“这什么?”

“巧克力。”姜戍年说,“人给的回礼,不是没吃到么,吃吧。”

Leif皱了皱眉,一脸嫌弃,随即剥了一颗扔嘴里:“我刚从吴亮那儿过来,听说冯沐川打来电话被你拒听了,为什么啊?”

这吴亮是姜戍年秘书。

“忙着呢,没功夫跟他聊。”

他看他慢悠悠品茶,明摆着很闲的样子,遂咧了咧嘴:“丫够狠哪,赚了钱就翻脸不认人,怎么说这甜头也是人给的,接个电话能碍什么事儿。”

“你懂个屁。”他说,“谁打来都接,我他妈一天什么也不干,就坐这儿接电话了。”

Leif嚼着巧克力扬扬眉:“对了,吴亮还说,老爷子打来电话,说是晚上想约你吃饭。”

他些许意外:“回来了?”

“刚下飞机。”leif说,“还亲爹呢,想跟儿子吃个饭只敢往秘书那儿打电话,看你把老爷子逼成什么样儿了。”

他冷哼一声:“我手机开着,他自己不打,有什么办法。”

到了晚上,他叫保姆把姜澳也送去饭店,他爹看见小姜澳时激动地差点儿一把鼻涕一把泪,姜澳倒是没什么感觉,抓着擎天柱玩得忘乎所以。姜澳这孩子小姜戍年近三十岁,外人以为是他儿子,其实这小不点儿是他弟弟。

关于这事儿,其实是这样的。姜戍年的母亲早年意外身亡,他爹姜博然风流成性,流连花丛间却不伤身,反老当益壮,前几年在澳门和一小模特儿蜜里调油,中了那姑娘的蛊,要不是畏惧姜戍年,早娶进门了。老爷子不敢领进门却又爱得不行,怎么办呢,小模特儿说要不我给你生个孩子吧,有了孩子他总该让步不是。

老爷子哭笑不得,没搞出什么大事儿姜戍年顶多不管不顾,任由他在外面玩儿,要是弄出一孩子,估计他会拿着扫帚把他撵出门,还说什么让步。可最终小姑娘抵挡不住嫁入豪门的诱惑,偷偷摸摸怀了孕,孩子满月酒时,姑娘办了一party,吸毒过量给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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