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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饮一杯无(159)

『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觉得恍惚的同时,开始不信邪地回忆。

然而不管哪段相处,宗洛没有发觉半点异常。包括自己也一直把顾子元当朋友看待,绝无任何其感情。

宗洛喃喃自语:“我竟然这么有魅力吗?”

约莫了一盏茶的功夫,又有人来报,说裴相来了。

宗洛连忙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吩咐小厮添一副新茶碗。

裴谦雪跨槛,看见后,认认真真打量了一遍。

白衣皇子端坐在凭几前,身姿端正颀长,眉目如画,黑发如瀑。

摘白绫后,那双眼睛有如破冰跃鲤,整个人褪去沉疴病气,充满灵动,变回了当初那位意气风发,皎皎正姿的大渊三皇子。

“恭喜。”

往日冷峻的裴谦雪也不由『露』出些微笑意:“新年新气象,好消息。”

“对了,方才我看那位顾姓的儒家子弟急匆匆离去,出了什么吗?”

刚才裴谦雪来的时候,顾子元正低冲出去,差点没撞到。

说到这个,宗洛脸『色』顿时尴尬:“出了一些并非大,而一些私罢了,让阿雪见笑了。”

从神『色』里,裴谦雪察觉出不同寻常来。然而不愿多说,裴谦雪自然不会多问。

今日恰好裴谦雪挪假后的最后一天休沐,如同这几日一样来找宗洛饮茶棋,谈天谈地。

等茶三巡,青衣丞相抬落一子,这才状似不经意般问:“听说陛有意赐婚于沈太尉家嫡小姐?”

听裴谦雪提到这个话题,宗洛反『射』『性』就想起刚才顾子元的直球。

等回神后,宗洛连忙在心里唾弃自己。

想什么呢,裴谦雪可正八经的挚友!把自己想得这么人见人爱,属实太自恋了。

“父皇有这个打算。”宗洛含糊地回了一句。

实在不愿意多想赐婚相关的情,好像这样就能把自己接连两次的异常搪塞去。

星罗交错的棋盘上,裴谦雪落子的速度慢了来:“那瑾瑜的意见又如何?”

宗洛无奈:“阿雪,你就别打趣我了。连你尚未成家,我又怎么可能有这个心思。”

这句话的意思就好像没有成家,所以才不会有心思一样。

或许心怀恋慕就如此,明知不可行,偏要行。

只差一点,裴谦雪就要克制不住自己引以为豪的自制力,冲动地问出口。

然而还忍住了,勉强笑了笑,没有多言。

再等等。裴谦雪想,现在还不时候。

瑾瑜明显还没有这方面的心思。列国还未统一,中原战在即,耽于情爱明显不明智之举。

或许再等等,就不一样了呢?

接连送走打直球的顾子元,表现怪怪的裴谦雪,宗洛今日又迎来了第三位不速之客。

“殿,沈小姐求见。”

对比起前两位,这一位才真正让宗洛觉得棘至极。

还没有给渊帝一个理由,渊帝也不至于回就告诉太尉我家三子对你家嫡长孙女没意思。

所以说,沈心月来找,目的十分明确,就为了培养感情。

可越这样,宗洛越不能见她。

同拒绝顾子元不同,沈心月女子,就算再风风火火,也不可能打直球。宗洛自诩君子,更不可能把话挑明了说我并无此意。

在心里早就明确要回绝赐婚的情况,还光明正大地同人家一起出游,对女子名声显然不好。

干脆从一开始就不见。

只要多回绝几次,沈心月蕙质兰心,自然知的未尽之意。

宗洛在心里说了一句抱歉,转让人去转告沈心月,就说刚喝了『药』有些困,如今还在卧床休憩。

结果没多久,人又回来了,面『色』为难:“殿,沈小姐说她恰好午无,正好太尉陛传唤,于她便打算在羽春宫前等等。”

宗洛沉默许久,走到窗前去看。

果不其然,就在不远处的院子里,沈心月已经麻溜地张罗侍女自备桌椅在羽春宫前的小亭坐好,一副心情不错的闲暇模样。

从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一片背影。

“等等便等等,你们去准备茶水点心,好生招待,切莫怠慢。”

既然沈心月要等,宗洛也不可能把人赶走,只吩咐人绝对不能把在这里的消息说漏嘴了。

想,只要自己不出去见,人应当也会自己走。

然而宗洛没想到的,沈心月一直从天亮等到了天黑。

“公公,三殿还没有醒吗?”

这么长时间,沈心月也从一开始的悠闲慢慢变得焦躁,隔三差五回去看。然而让她失望的,寝殿那边仍旧大紧闭,口内侍眼观鼻鼻观心,半点没有主子苏醒的迹象。

“回沈小姐的话,殿这两日眼睛刚刚恢复,又喝了御医配置的巫『药』,恐怕一时半会还不会醒。”

闻言,沈心月攥紧了里的锦盒。

那她今天早上特地同小姨学着做的点心。

若三皇子还没恢复,她或许能期许一。但若恢复了只看一眼,叫人自惭形秽。

“小姐”人低声。

“再等等。”

沈心月打断了她。

等等三殿,也等等她。

然而沈心月不知的,不一墙之后的地方,她心目中如同谪仙般可望而不可即尊贵的皇子正人摁在墙上。

灼热的气息缓缓凑近,喜怒不定的声音刻意压低。

“你说外那位知不知,师兄竟然还有这般任人亵/玩的一面?”

===第96章 第九十六章虞北洲你该不会喜欢上我……===

宗洛这回是真觉得皇宫侍卫能不大行了。

虽说是鬼谷弟子, 武艺过人,但总不至于人『摸』进寝殿里都没感觉吧。

但是虞北洲还真就进羽春宫跟过无人之境一般嚣张。

思来想去,在场唯一有能拦住的, 也就只有宗洛了。

只可惜宗洛现在也不能轻举妄动。

倒不是因为打不过虞北洲, 而是沈月现在还就在羽春宫内院子里坐着。距离本就不远, 若是们在寝殿里打起来了, 方才宗洛让下人的推脱之词岂不是不攻自破?

这种不仅自拆台,尴尬又社死的事情, 宗洛自是不会做的。

况且

看着面前这张在烛火摇曳中过分昳丽的脸,这几日宗洛一直埋头当鸵鸟的异样又重新涌了上来, 以至于在这一瞬间里竟不知该说什么。

自那天晚上的梦不,应当是自重生之后,虞北洲之间原本剑拔弩张,针锋相对的关系,就陡拐向了一个未知。

明明上辈子, 们不是这样的。

上辈子, 宗洛切切实实对虞北洲动过杀, 当了,虞北洲也不例外。在鬼谷撕破了伪装平的表面以后, 出师前杀到出师后。

先是最简单的刀尖相对, 而后是阴谋诡计轮番上阵, 别说是留手,那是恨不得生啖其血肉。

而这一切,都随着在皇城下的自刎而终结。

“怎么?师兄这是舍不得外的小美人了?”

很显, 宗洛长久的沉默进一步加深了这个误解。

烧起的无火愈演愈烈,未曾发觉的妒忌正在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