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从来没有见这的虞北洲。
烧得神志不清,像是被全世界抛弃,脆弱到恳求他留下来的虞北洲。
“我什么也没有了,我不是大渊的皇子不是世家公子我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了。”
被他紧紧地抱了个满怀,宗洛指尖都在颤抖。
方才渊帝醉酒说的那番话,说出生时曾经抱刚出生的皇子,结果不心把人摔了,襁褓一团的皇子也没有哭,反倒睁着眼睛看他。自那时起,渊帝就喜欢上这个孩了。
旁的不知道,只有宗洛才清楚。
那是还没有送到卫国去,没有被虞家调换的,真正的宗家血脉,是年幼的虞北洲,而不是他这个鸠占鹊巢的人。
就像现代电视剧里的真少爷和假少爷一。假少爷拿了真少爷的身份和宠爱,即使将一切还给真少爷,人的情感也难抉择。或许真少爷还会受到迁怒,反倒继续将假少爷捧在掌心。
可是真少爷做错了什么呢?错在他说出了真相?错在他拿回了自己本该拿回的一切?
“那些人也了那些傀儡就连傀儡也了。”
“师兄,没有人就连你也要我什么也没有了。”
宗洛僵硬地听着虞北洲在高烧未退下一声声的胡话,只觉得自己的心也一阵阵地跟着颤动。
虞北洲为了复活他,将自己的一切给了出去,包括身为原书主角的气运。这辈子,那些人全部从虞北洲身旁离开,环绕到宗洛的身边。
他切切实实拿了虞北洲的一切。
“师兄我好冷啊”
“我用什么才能留下你你为什么不恨我,为什么啊?”
『毛』茸茸的头紧紧靠在衣皇子的肩窝,灼热的『液』体一滴一滴打在宗洛脖颈上。或许是粘稠的鲜血,或许是久逢甘霖的眼泪。
这些滚烫的东西汇成细流,也一滴一滴,深深地埋进宗洛心里。
恍惚,虞北洲好像回到了那个前世,在冰棺里抱着那具冰冷的尸体,不管得到再多尘世的东西,也弥补不了自己心口的缺失。
他那时候在想写什么呢?
复活这个人,真的是为了报复吗?真的是为了说出真相吗?
从上辈子追到这辈子,明明在启动阵法,划开自己手腕,感受着鲜血流失时,虞北洲脑海中只有一件事。
那就是再见他一面。
那复一无趣的子里,究竟『逼』疯了谁,把谁给『逼』疯。
或许他早就疯了,在更早的时候,知道这人死后就疯了。
浑浑噩噩了九年,追求的一切都变成了毫无意。
为什么会有这的人。
明明拿了他的一切,明明应该去恨。
在夜深人静,不为任何人知晓的伽罗。虞北洲紧紧地抱着怀里的人,胡言『乱』语着,把身上的血全部蹭了去,让那片纤尘不染的纯也染上和他一的颜『色』,就好像抱住自己唯一的解『药』。
他想把宗洛锁住,锁在只有他一个人看到的地方。
只有在这种时候,这种没有人的时候,虞北洲才能打开自己血淋淋的缺口,亲自一刀一刀刺进去,说出那些不被任何人知晓的心里话。
“你如果不恨我,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才能留下你”
就连虞北洲自己也没有意识到。
原来在他心底深处,最后悔最不该的事情,是那晚在宗洛一句话的刺激下,情急之下说出那掩埋了两辈子的惊喜和真相。
即使他没有错。
只是这件事的后果他无法承担。
不是想到这个可能,都恨不得再一次发疯。
“师兄对不起,原谅我”
他不想这个人死,一点也不想。
虞北洲不能再失去宗洛一次了,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第116章 第一百一十六章不要走......师……===
宗洛有一个致命弱点。
任何话好好和说, 和强硬地对说,可会是两个结果。
俗称吃软吃硬。
若是虞北洲还像之前那样居高临下地刺,一副天大地大子最大你就是亏欠我就是得还我模样, 那宗洛逆反心理绝对就上来了, 给人灌完『药』就跑, 绝对会多说一句废话。
但偏偏虞北洲有。
人高烧到脑子都烧糊了, 完全知自己口中说是什么胡话,还要使劲抱着, 扣在浑身是血怀里,把头埋在肩窝, 身上烫得像火炉一样,居然还会时时软软地用脑袋蹭一下,简直就像、就像
宗洛实在想说虞北洲样子是在撒娇,但事实上家伙就是在撒娇。
可是宗洛知,虞北洲越是样, 说话, 就越是有可信度。
毕竟人在清醒状态时候, 嘴就跟刀子一样,把人给捅得鲜血淋漓誓罢休。
“师兄”
人声音还带着点微微颤抖鼻音, 『性』感到要命。
埋在自己肩上头『毛』茸茸, 如墨般长长黑发散在宗洛胸前, 口鼻喷吐出来气息挠在脖颈上,痒呼呼。
霎时间,宗洛原先还冷硬心顿时软了下来。
算了, 先撇开那些恩恩怨怨谈,难成还和一个糊里糊涂发高烧病人置气。
有些无奈地拍了拍虞北洲脊背:“起来,把『药』喝了。”
后者有任何反应, 抱着手臂甚至越发收拢,往怀里带了分。
宗洛:“”
宗洛:“你喝我就走了。”
烧得『迷』『迷』糊糊红衣青年猛然抬头。
“虞北洲?”宗洛被吓了一跳。
仿佛应和般,在摇曳火光下,虞北洲慢慢睁开了眼睛。
和平时那双肆意上挑,一眼便看出其中倨傲模样眼睛,如今双漂亮凤眼湿漉漉,内里尽是茫然,像一只被雨淋湿大狗狗。
最重要是,眼神里咄咄『逼』人攻击『性』有了,只知直勾勾地盯着白衣皇子脸瞧,好像怎么看够。
果其然,虽然脑袋被烧糊涂了,但是最基本思考力还是有。要然刚才会一听见说要走,就下意识抱上来。
“既然听得见,那就赶紧张嘴。”宗洛凶巴巴地开口。
后者竟然就么张开了嘴,任由宗洛捏着瓶子往嘴里倒『药』。而后盛了满满一口,『迷』茫地看向前人。
宗洛知怎么了,看到『药』从那片薄唇旁淌下,才伸手到嘴里『摸』了『摸』,指腹沾了后才发觉刚倒『药』竟然还留在嘴里,一时哭笑得:“吞下。”
红衣青年眨巴两下眼睛,乖乖照做。
喉结滚两下,又好像邀功一般凑过来。
样虞北洲实在让宗洛知说什么好。
从来看过位原书角,众星捧月天之骄子般凄惨脆弱模样,就连喝个『药』,都得手把手教。还乖得行,指着南绝朝北。
一个喂,一个吞,短短时间内,玉瓶里『药』就喝完了。
喝完『药』后,接下来就得等呕吐排毒了。
奇怪是,喝了『药』后,对方体温有丝毫要降下来意思,依旧那般滚烫灼人。
就在宗洛打算挣脱个窒息怀抱时候,对方忽然偏过脑袋。
那片形状优美薄唇贴上了骨节分明手指,仔仔细细,从里到外,如品尝珍馐美味般,将修长地指节上上下下『舔』了一遍,甚至小心翼翼避开了锐利小虎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