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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饮一杯无(210)

“吧,早些回,一切有朕给你兜着。”

既然得到了渊帝的首肯,宗洛没有耽搁,径直回羽春宫,吩咐宫人为他准备行礼,将金丝软甲郑重地穿在了身上。

此卫国一役,期间定然凶险无比。

大渊储君出现在前线,这件无论如何也瞒不住敌军。

届时,只要有宗洛在的战场,就会成为最激烈的战场。

如今大荒只剩大渊卫国两个国家,所有反渊的势全部都集中到了卫国,凭空增加数员大将。就连诸子百家,也有不少公开表态,支持卫国。

机关术最出名的公输家族,便是长据卫国的世家之一。

当初卫国为何以成就霸业宏图,也同公输家族有着密不分的关系。公输班建造的神机弩,其上雕刻着卫国神婆用诡术绘制的图纹,据说只需要喊出索命之人的名字,便以千里之外瞬间索敌『性』命,如今还矗立在皇城之内,其威名用无数鲜血铺就,数百年后仍叫人闻风丧胆。

因有这等大杀器,对卫国一战,宗洛不能参与全程。他必须隐匿踪迹,等到最终决战时才现身。

他这回出,虽本是找虞北洲了断,但既然渊帝有让他全程参与最后一战,就必须等到拿下卫国国都后,才能回国复命。

想要彻底打下一个国家,至少也需要半年。

宗洛记得前世渊帝突发急病的时间,是在年底的年节前后。除赶路的时间,这味着他只有四个月左右的时间,将卫国完美拿下。

年节前,他必须返回皇城。

不管这辈子渊帝有没有突发急病,宗洛都必须在皇宫守着。当然,还有他和虞北洲彻底扯掰清楚后的后续归还问题。

等收拾行装,在腰间佩湛卢后,宗洛牵照夜白,带着几位暗卫,最后拜别渊帝,轻装简行从皇宫侧门离开。

在他不需要上朝,朝堂那边还能先斩后奏再瞒一会。

玄骑的军营早就已空了,这一回宗洛遵守了他的承诺,让宗瑞辰也随军前。至于裴谦雪,宗洛已给他修书一封,托下人送到裴府,至少不算不告而别。

披着夕阳,宗洛绕了个路,跑到了四皇子府门口。

往日华贵派的王府大门早已贴上封条,侧门往往的人神『色』慌张,皆是一副主子倒了,猢狲们大难临头各自飞的模样。

看见这身通体矜贵的白衣和神骏白马,众人皆是慌张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无须多礼。”

宗洛淡淡地道:“府上是否有一位名叫公孙游的谋士?让他收拾行李见孤。”

===第131章 第一百三十一章或许......我没===

夜『色』渐深。

荒郊野岭之外的地方, 扎营之上闪烁着星星点点的明火。

行军赶路跑了一,玄骑们纷纷收拾行装,抓紧时间睡觉。

除了临时换岗的骑兵, 其他人都安安稳稳地待在大帐篷里, 一时间只能听到远处隐匿在黑暗的群山虫鸣, 安静到不可思议。

今夜有星星, 万籁俱寂。

最大的幄帐外面,正燃起一团搭着木头的火堆。

穿着红衣的青年百无聊赖地蹲在火堆旁, 手里捡着根用来拨火的火钳,将火焰中心那团烧得吱吱作响的木头翻过来, 再翻过去,重复着这一个动作。

守在远处的穆元龙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一步,低声道:“王爷,明日还要赶路, 轮守的弟兄已经全部安排了, 有余差错, 您不如趁早歇息吧。”

虞北洲头也抬,只淡淡地说了个“嗯”。

见北宁王有表态, 穆元龙也不敢再劝, 而是默默地回了自己的营帐, 躺进行军睡袋里。

今日早朝,一道圣旨,直接将穆元龙暂时分到了北宁王手下。

玄骑机动『性』强, 适合打前锋和突袭。如今机军还未调回,皇城外只驻守着极数一部分,自然不适合带走。能够调动的也就只有玄骑。

如今对卫国, 是三线并行。

卫国一面临海,就在国都外是一览无遗的平原,届时定然是卫国将领带领卫军于皇城外平原上迎敌。

巍山军作侧方切入,机军从斜方包抄,北宁王则势必要带着玄骑和机军的重骑正面迎敌。

战略是错的,然而穆元龙心里总底。

即三殿下了太子,玄骑受命朝廷,他们的主子也只有一个。

尴尬就尴尬在这里。

北宁王同三皇子不对付的事,全下都道。早年这两位带兵的时候,就给对方互相下过绊子。两方将领结仇,手下士兵自然也怎么对方怎么不对付。

结果谁能想到,此次出兵,穆元龙竟然要给虞北洲做一次副将。

然而心里再怎么不情愿再怎么憋屈,到底圣意难违。再加上攻打卫国并非过家家儿戏,在家国大事之前,私人恩怨都得往稍稍。

来之前,穆元龙就在玄骑军帐里同所有弟兄们讲明过。在第一行军,除了队伍有沉闷以外,风平浪静,无事发生。

这也让提心吊胆的穆元龙松了口气。

北宁王的『性』格最是乖张,又是个喜怒不定,暴戾恣睢的主。谁惹得他不高兴了,分分钟就是掉脑袋的事。机军那个严肃的氛围穆元龙也不是不道,他是打心里觉得玄骑的军风同北宁王的行事风格南辕北辙。

本来以为这位是兴趣只在殿下身上,懒得同他们计较。

等到晚间,穆元龙才忽然发觉。

北宁王似乎有不太高兴?

回想起那团红白相交蹲在柴火堆旁的身影,他不太确定地想。

事实上,虞北洲的确不太开心。

他有几乎两两夜合,却丝毫有睡觉的冲动,反倒蹲在这里用火钳把这个火堆翻来覆去几十遍。

“噼啪噼啪”

烈火『舔』过每一根极易燃烧的木柴,窜起老高的火焰,又逐渐衰落。

盯着这团柴火,罕见的,虞北洲竟然有出神。

昨夜,他在章宫门口跪了整整一夜。

因为他自作主张,为宗承肆上了私刑,这才遭此惩罚。

一切都在虞北洲预料之中。

宗承肆一事,他心底清楚,那罪状绝对可以将宗承肆钉死,万劫不复。就连他先前在渊帝面前阐明的话,者就算再疑,见了巫祭大典的木牌,也绝不想。

然而宗承肆再怎么说也是皇嗣,即揭『露』谋反有功,也不能忽略他私自上刑的事。

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若是渊帝追究,甚至可以落得褫夺王位的下场;不追究的话,轻飘飘一句下次注意就可以带过。

宗承肆不受重视,渊帝平时也极为欣赏他。按理来说不有什么事。

然而让虞北洲错料的是,渊帝竟然不想轻易善了。

无奈之下,虞北洲只能戴罪立功,像轱辘球一样匆匆离开皇城。

一路上,他怎么品怎么不对劲。

渊帝的行为实在有反常。众所周如今不是攻打卫国的最时机,这位暴君也从不打有准备的仗,这样命他当即带兵,不仅算惩罚,也有赶紧把他扔出皇城,滚出朕的前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