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产大概是在今年,牡丹花被摘掉是三年后,怀孕是五年后。
梦中的七年在现实中压缩到了两年左右。
正想着呢,怀中的人却突然睁开了眼睛。
谢彦逍以为云遥如同梦中一般做了噩梦,连忙安抚:“阿遥,别怕,你别怕,我在呢。”
云遥一直在回忆前世的事情,昨晚没想到,现在她忽然想起来了。
“莹贵妃和镇北将军有私情,所以她极力阻止昭帝与镇北将军开战,镇北将军之前能打胜仗有一部分原因是靠昭国投降。”
谢彦逍看向云遥的眼神多了几分深意。
此事他刚刚在梦中知晓,云遥怎会知晓的。
难道……她昨晚也做梦了?
那她岂不是知晓他在梦中是如何待她的?
谢彦逍感到一震恐慌,问:“阿遥,你做梦了?”
问出来的话和平时的沉稳淡定完全不同,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
云遥赫然反应过来,她不该知晓这样的事情,而且,她是忽然从睡梦中醒来睁开眼告知谢彦逍的。说自己是做梦梦到的,倒也合情合理。可若她真的说自己是做梦梦到的,谢彦逍岂不是会不相信?
她把这件事情说出来的目的是让谢彦逍相信!
云遥思索几息,眨了眨眼,道:“没有。”
谢彦逍顿时松了一口气,不过眼神依旧充满探究。
有那么一刻云遥以为谢彦逍发现她的秘密了,她连忙胡诌了一个借口:“我听琉璃公主说的。”
谢彦逍道:“哦,原来是这样。”
云遥:“你赶紧去调查一下这件事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的话那就太好了,昭帝肯定会发怒的,你们就又多了一个帮手。”
“好,我一会儿就去让人查。”
云遥顿时放心了,道:“那就好,你去忙吧,我再睡会儿。”
说完,她闭上了眼。
云遥因突然想起来这么重要的一件事太过激动,所以没看到谢彦逍的眼神。谢彦逍并未完全信她。他觉得云遥怪怪的,仔细想来似乎很多事情都有些怪,云遥似乎知道很多旁人不知道的秘密。
比如简国公府的事情,比如那日她提醒他镇北将军将要出兵,等等。
若不是做梦,她又是如何知晓的?
又躺了一会儿,谢彦逍起床了。
半个月后,谢彦逍收到了消息,的确如他梦中梦见的一致,镇北将军的确和莹贵妃有旧。此事一出,莹贵妃彻底失宠,被打压了多年的太子也就是琉璃公主的亲哥哥终于受到了皇上的重视。
年底了,德成帝见的官员越来越多,告状之人也越来越多,他对镇北将军的怨念加深。他突然觉得镇北将军只要在京城中那必定要搅的京城不得安宁,瞧着最近各地上奏的帖子,他决定把镇北将军派出去打仗。
至于他杀良民的事情,早就被德成帝淡忘了。毕竟,对他而言,跟安定相比,百姓的命不值钱。
镇北将军得知此事,彻底怒了。
德成帝一直猜忌他,从不信任他,一有矛盾就要派他出去打仗。而其他的世家贵族安安稳稳地在京城中享受着荣华富贵。从前这些人还会惧怕他,眼下却开始捅他刀子了。
让他去守护这种小人?
当真可笑。
这一年的除夕夜格外冷。
京城中虽然热闹,但也比不了往年。四处的动乱,已经涌入京郊的流民让人心里有些不安。
武安侯府也不像从前那般热热闹闹的了。
如今云遥掌家不说,她还被封为了郡主,长公主隐隐透露出来重视这个女儿,要为女儿撑腰。曹氏哪里还敢放肆,虽心中对云遥极为不满,眼下也只能忍了。
她忍了,谢季琮年轻气盛,可忍不了。
这一年他受够了谢彦逍和苏云遥这两口子。
一个唆使父亲把他弄到了军营,一个把他好不容易得来的差事搅黄了。
他现在就是全京城的笑话!
想到这些,谢季琮阴阳怪气地说道:“如今瑾王炙手可热,二哥又向来与瑾王交好,恨不得穿一条裤子。父亲刚刚也说了,咱们是一个府中的兄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啥时候给弟弟我谋个差事?”
谢彦逍早就跟瑾王不亲近了,此事京城中人人皆知,都在笑谢彦逍眼光不好。瑾王不显山露水时,他待在了瑾王身边,如今瑾王成了京城中最有可能成为太子的皇子,谢彦逍反倒是失宠了。
谢季琮说这番话就是故意恶心谢彦逍的。
谢彦逍像是没听到一般,夹起来一筷子鱼肉放到了云遥碗中。
武安侯斥道:“够了,你好好吃饭。”
见儿子被训斥,曹氏开口了:“琮哥儿说的也有道理,咱们大历最重亲缘,他们二人是亲兄弟,提携提携也是应该的。只不过啊,咱们府跟别的府不一样,亲兄弟不仅不提携,还要踩上一脚。有的人啊,失了外面的权势竟也不让自家人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