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丰年好个秋(22)+番外
怪不得这位姐姐昨天那么淡定,原来人家早有了阳奉阴违的主意。
邱玉珠赶在家里人起床之前就走了,刘爱花气得一早上都在骂骂咧咧,可再怎么说也无济于事,她又不可能去把人逮回来。
毕竟等船、坐船,再加走路,来来回回浪费的时间也赶上那臭丫头一人的工分了。
邱玉环却不干了,嚷嚷着:“我也不请假!我要去上学!”
“不行!”刘爱花一口回绝。
“凭啥?邱玉珠都能去上学!”
没人搭理她。
“我不管,凡事要讲公平,她邱玉珠能不去干活,那我也不去!”
“讲公平?”邱北山目光冷冷瞪向她,“妞妞恩赐都比你小,不也下地干活了?你怎么不跟他俩讲公平?”
“那是他俩还没上学,不上学就应该干活!”
邱天正将脸埋在碗里喝汤,听到这话险些呛到,啥叫“不上学就应该干活”?谁给的自信让她这么理所当然?
“哎你这话算说对了——不上学就该干活,我看你以后也甭去上学了,反正也学不出来啥,干浪费钱,打明儿起你也进生产队!”刘爱花冷嘲热讽。
邱玉环一双吊眼瞪大到极限,眼下的青黑愈加明显,嘴里呼呼出气。
邱天冷眼旁观了这半天,又被她刚才的说辞刺激到,决定“好心”给她找个台阶下。
“反正就忙这两天嘛,过几天就又能上学了,再说三姐昨晚熬夜学习没睡好,今天去上学也没精神吧?”
听到这话,刘爱花同款吊梢眼果然瞪了起来,“你说啥?熬夜学习?——我呸!”抬手就在邱玉环背上怒扇两巴掌,“又浪费煤油!”
邱玉环吃痛“哎呦”几声,丢开碗筷站了起来,鼻孔里哼哧哼哧出着气,饭也不吃了,扭头就跑。
邱天和恩赐得先料理完家禽家畜的吃食才能去地里帮着干活,此时刘爱花心里不爽利,邱玉环跑了,她的气就只能撒在妞妞身上。
“吃!就知道吃!I别在这儿碍眼!赶紧滚去割草!”
邱天恰巧吃完最后一口,原本正打算要走的,可听刘爱花这么说,却故意慢条斯理起来,她慢吞吞喝了口水,款款起身。
刘爱花气急,拍着桌子吼,“你故意的是吧?”
邱天没理,拎筐出门。
身后传来泼妇骂街一样的声音,邱天直接屏蔽了那些不堪入耳的羞辱,无疑是些性别歧视的腌臜话。
这妇女好生奇怪,明明自己也是女人,却又自封捍卫男尊女卑的斗士。
邱天只当她是在放屁,臭不可闻。
刘爱花出门的时候才发现邱玉环不见了。都不用想,肯定是自作主张跑去了学校。
“嘿这死丫头,拿我话当耳旁风!”刘爱花把扛在肩上的锄头放下,随手往邱玉珍怀里一丢,“我去把她提溜回来!”
提溜二妮费时费力,提溜三妮还不是村前村后几步路的事?
话说邱天最近跑顺了腿,一直都去北角山割草,主要是想在学校门口多晃晃。
听说最近学校不仅新来了一位骆老师,还新换了一位年轻校长,校长有意抓学校教学和教育普及——这简直是为她量身定做的配置。
邱天想“偶遇”这位校长,或退而求其次“偶遇”骆老师,然而每每不凑巧,竟一个都没遇上。
不过今天却巧了,“偶遇”得挺热闹——
邱天臂弯挎着篮子,恩赐背着筐,两人慢悠悠往回走,反正回去也是干活,不如在路上多消磨点时间。
途径北角小学,见学校大门开着,邱天下意识往里望了一眼,正好瞥见刘爱花拽着邱玉环的胳膊往外拖。
后者显然不乐意,弓着身子往后倒出溜,她身后洞开的教室门内,一颗颗脑袋探出来,候着看热闹。
邱玉环满脸涨红,哭着低吼:“松开我自己走!”
“别给我耍心眼子!松开你就跑了!”
刘爱花力气大,连拖带拽,邱玉环几次摔倒在地,地上的尘土扑棱棱飞起,俩人都搞得灰扑扑的,很是狼狈。
邱天不由停下脚步,心想这回邱玉环丢人丢大发了,学校那么多人看着,以她的性格还不定会难堪成什么样。
正分不清心里幸灾乐祸多一些,还是同情多一些的时候,抬眸看到教室里快步走出一个男人。
是骆老师。
骆老师步幅很大,几步跨到刘爱花面前,沉声正色道:“这位同志,有话好好说,这是学校。”
“我知道这是学校,我现在就把死妮子领走,不耽误你们学文化。”
刘爱花分神瞧骆老师一眼,心想一个教书匠还管得着她使唤自己孩子?
一见到骆老师,邱玉环就像得了救星似的,死命往人身上挣,“骆老师,骆老师,我不要下地干活!您帮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