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着眼,长发散在徐宫尧的胳膊上,像个洋娃娃一样。
刚才,他看到了。
她朝着徐宫尧扑过去的那一秒,她张开双臂紧紧护住徐宫尧的那一秒。
到底,是什么让她奋不顾身?
是勇敢,是善良,还是因为爱?
“言检。你怎么了?”大壮推了他一下。
“没事。”言泽舟拎着大郑的领子,把他推到大壮手边,“你先把他带回去,我晚点再来和这家伙算账。”
言泽舟说完,就大步的往医务室那个方向跑。
即使知道那里有医生会照顾她,即使知道去了也帮不上忙。
可是,他的脚和他的心,总是不听使唤。
?
医务室的医生和梁多丽一起给可安做了检查,诊断结果并无大碍。这让所有人心头悬着的大石,都落了地。
言泽舟双手抄兜,站在床尾,静静地看着病床上的可安。从检查结果出来开始,他就一直那样站着,一动不动的。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泽舟,你不出去吗?”梁多丽拎着药箱,看到言泽舟没有要走的意思,她又折回来。
“你先出去。我再等一下。”他说话的时候,也依旧没有把目光从可安身上挪开。
“等什么?”梁多丽有些奇怪,她想了想,又问:“是等徐先生吗?”
言泽舟没答话。
梁多丽浅浅地笑起来。
“徐先生和宁小姐,看来是真的很恩爱呢。之前宁小姐受伤的时候,也是徐先生在医院寸步不离地守了整夜。而今天,宁小姐为了救徐先生,竟然可以那样勇敢地用自己的身体去挡。我真是佩服她。”
言泽舟还是没有说话,他的眼里像是飘着一朵云,冷冷的淡漠。
梁多丽放下手里的药箱,伸手勾住了言泽舟的胳膊。
“不过,你相信吗?如果今天换成是你和我,我也一样会和宁小姐一样,奋不顾身地保护你。”
梁多丽的脸红彤彤的,这番话,花尽了她所有的勇气。
言泽舟推开了她手。
“多丽,我说过,我们不可能。”他的语调,一如既往的平淡。淡的仿佛没有希望,也没有伤害。
“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这样断然的拒绝我?你给我一次机会,或许我们会很合得来是不是?”梁多丽仰头,红着眼瞪着言泽舟。
“你先出去。这里是病房,不适合谈论这个话题。”
梁多丽忍着眼泪,虽然心里诸多不满,但也知道,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不是在这个地方,不是用三两句话就能理清楚的。
她拎上了药箱,走了出去。
病房里又安静下来。
床上的人并没有要醒的迹象,可言泽舟,觉得自己已经等了很久很久。
没一会儿,病房的门被推开了,是徐宫尧从外面进来。
徐宫尧刚和宁正瑜通完话回来,事情闹成这样,不管原来的计划是什么,现在都得停下。也不得不停下。
宁正瑜虽然意外于这样的反转,但是她的火气并没有因为可安受伤而有所减缓。她依旧认定是可安搞砸了所有的事情,她甚至还说:“挨这一拐也好,让她长长记性,下次别那么嚣张。”
徐宫尧在宁氏这么多年,饶是早已明白宁家的格局,但还是会被这样冰冷的亲情给震慑到。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言检应该有趟忙头。这里有我看着,你去忙吧。”徐宫尧收好了手机,绕到床沿边。
“这次的事情,很抱歉。”
“该说抱歉的不是言检。”徐宫尧停了一下,“而且,言检应该比谁都担心宁总吧。”
两个男人遥遥看着彼此,气氛忽然就古怪起来。
言泽舟还没接话,病房门口探进一个脑袋。
“言检,孩子们又吵又闹的,我们镇不住,你帮忙去看看吧。”
言泽舟先挪开了目光。
“那我先出去,这里,麻烦了。”
?
可安睁开眼,后背疼得想让她骂脏话。
最近真是撞了邪了,滚了一圈碎石坡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还挨人打。真是世风日下,世态炎凉啊。
“醒了。”病床前头站着一个男人。
她眨眨眼,想看清楚,那个男人识趣地把脸凑到了她的面前。
是徐宫尧。
可安长长的出了口气。
“怎么?看到是我,很失望吗?”
“也不是失望,就是没有惊喜。”她实话实说。
徐宫尧笑了一下。
“言检守了你两个多小时,他刚被叫走你就醒了。”
可安看了看徐宫尧,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
“徐特助,你不会是因为我救了你,所以专挑我喜欢的讲给我听哄我开心的吧。”
徐宫尧搀着她的胳膊,扶着她坐稳。
“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