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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巴花店(36)+番外

“他的思想可不小孩子。”

严采霜愣一下,以为看错:“哪里不小孩了,幼稚都写脸上呢。”

“男人不是那么容易读懂的,”苗羽佳比划,“他似乎挺喜欢你。”

严采霜辩解:“他跟谁都玩得来,每次小丫头来都能跟他呆上一整天。”

苗羽佳笑了笑,把花盒端到花架上。

晚上六点到九点是年轻人的活跃时间,也是花店一天中最忙的时候。

他们的晚饭都以盒饭代替,还是轮流着来。

苗羽佳面有歉意:“辛苦你们了,等过了今天,你们可以轮流休假。”

胡磊抱着一叠花盒往外走:“没事,也闲了有一段日子了,该活动活动筋骨了。”

每说一个字,花盒就跟着他胸膛起伏而颤动,严采霜用筷子虚空点点他:“你悠着点,摔坏了把你陪进来都不够。”

胡磊翻了个大白眼,稳稳当当地把花盒抱进停在门外的小面包车。

过了九点,花店又渐渐恢复往日的清静,严采霜在对今日的账目,苗羽佳打扫花台。

苗羽佳翻了翻手机,王京昀的上一条信息还是在三个多小时前。

他说:“终于可以吃饭了……”

那边有嘈杂声,她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

无论是哪,都是最需要他们的地方,当然,也是最危险的地方。

感应器又响起,严采霜抬头,反射性地说:“欢迎光临。”

进来的是一个穿制服的外送员,背着一个大箱子,上面印着饭店店名。

他看了一下手中的单子,说:“你好,来送外卖的。”

严采霜疑惑地看向苗羽佳:“老板娘,你叫了外卖么?”

苗羽佳茫然地摇摇头,走了过来。

“不好意思,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我们这里没人叫过外卖啊。”严采霜说。

外送员又看一遍单子,说:“没错啊,就是这里,春风路47号浮生花店,三份汤,四份点心,一份炒面,还有一个果盘。”

“这……”严采霜迟疑地看向苗羽佳。

“而且已经付过钱了,”外送员又说,将单子凑给她们看,“看这,都写着呢,错不了。”

严采霜:“……”

苗羽佳没去看,抱着胳膊不知想什么,忽然对严采霜比划:收下来。

“……”

严采霜只好帮着外送员把饭盒都搬到小桌上,大盒小盒铺满一桌。

外送员走后,严采霜小心翼翼地问:“老板娘,这……谁送来的呀?”

“谷。”

刚才看箱子上的名字眼熟,才想起是谷一凡之前带她去吃早茶的饭店。那会她的评价是还不错,谷一凡便愉快地告诉她:“这里的宵夜也不错,改天让你也尝尝。”

“谷先生呀,”严采霜讶然,想了想,又觉得也不是那么意外,“谷先生真贴心,还怕你饿着了。”

苗羽佳忽然抬眼,看了看她。

那眼神,也没多大的情绪,严采霜还是感觉到一股凉意,不由缩了缩脖子。

苗羽佳拉过一张椅子:“忙了一天也累了,吃吧。”

严采霜溜了一眼门外,犹豫地说:“要不,等会胡磊?”

苗羽佳愣了愣,点头。

好在,胡磊很快回来了,汤温得刚刚好。

“哇——”胡磊吓得停步,“还叫了宵夜啊,老板娘真好。”

苗羽佳笑了笑:“谷一凡买的。”

胡磊:“……”

胡磊和严采霜忽然又冰释前嫌似的,交换了一个眼神。

“苗苗姐,谷先生对我们店真的挺照顾的。”胡磊由衷地说。

苗羽佳想了想,没法反驳。

每逢年节,鲜花价格上涨,花商往往会提前将鲜花放入冷库中囤积居奇。冷冻后的鲜花虽也娇艳,但一般花期较短,花色容易变淡。

苗羽佳有一年进了一批有问题的花,不仅大部分是冻花,还有夹条现象,每束花里混了一两朵短枝的。那次损失惨重,丢失了不少老客户。

做生意不是做慈善,弱肉强食,没人会怜悯弱者。有些花商见是两个女人来进货,其中一个还是哑巴,态度都不算太热络。

谷一凡到底为什么帮她那么多,苗羽佳以前一直想不明白。从介绍大客户到靠谱花商,花店惨淡的生意在妙手之下起死回生。

汤飘着清香,苗羽佳随手拿了碗竹荪老鸭汤,对她来说,闻着还比喝着味道浓。

她给谷一凡发了微信,语气客客气气:“谢谢你的宵夜,破费了。”

然而,谷一凡并没有回复。

苗羽佳回答逸翠园,楼下路边刚好空出一个车位,她挂了倒挡,将车卡进去。

停稳时,倒车影像映出一个蓝色车头,和一列熟悉的数字。

苗羽佳下车,看清了,她后面是一台保时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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