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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息地(60)+番外

作者: 苏尔流年 阅读记录

她下了床,没吵瞿蔺,不知他是睡了还是累昏了。

他是伤员,姜湖还记得。她好像挺冷血,忘了怜香惜玉。

连同那个孩子被瞿蔺一起压在身下的那一刻,姜湖骤然萌生了做适才那番事的念头。就像是听他讲那些墓和他们说最后一课的那个晚上,她突然制造了一个吻。都是某些突然生出的*,她任其发展,没有压制,也不想压制。

姜湖推开门,一旁的那栋木屋里还有光。

姜湖没去敲门,她抬头望了眼天空,无星也无月。

这是一个放肆无度的夜晚。

姜湖面前的地面上还留着些许水坑。

雨适才砸向地面时很爽,她也是。

在室外透了口气,姜湖回到室内,撕开瞿蔺左臂那条染血的绷带,给他换了一条。

她缠得不算美观,但下手轻,也仔细。

**

清晨瞿蔺醒来的时候,室内已经没有了姜湖的身影,但有傅砚笙。

瞿蔺睁眼后,便听到倚靠在墙边的傅砚笙说:“你小子还算顽强,过了一晚烧都退了。”

瞿蔺在室内找人,傅砚笙又说:“别找了,不在,人在山下帮他们收拾残局。”

他指的是姜湖。

瞿蔺动唇,没理会傅砚笙表情中的意味深长,只问:“昨晚有什么别的发现?”

他上山后,傅砚笙还在山下检查现场。

傅砚笙说:“是我连累了你们。之前拍了一个发战争财,贩卖战争孤儿的违法组织,是他们的人,应该是为了报复我。”

瞿蔺看他,眉目凝重了许多:“不是第一次?”

傅砚笙回:“不是。”

瞿蔺说:“这次侥幸,以后呢?”

傅砚笙说:“邪不压正,我比较相信作恶最终会自食恶果。”

要真能这样,世界上会少多少怨恨纠葛?

瞿蔺说:“命不能提在脑袋上。”

傅砚笙听后嗤了下,反问:“那挂哪儿,裤子上?”

瞿蔺看他。

傅砚笙随即说:“瞿蔺,你回国后烧个香。”

第27章 栖息地(修)

第二十七章:这趟旅程中,你是来路,亦是归途(上)

烧香……把命和希望寄托在神灵身上?

瞿蔺不知道一向不信命的傅砚笙为何突发此言。

他们都多次进过战区,旁观过广袤大地一片生灵涂炭,也旁观过许多人求生不能的痛苦。

瞿蔺和傅砚笙都见过耄耋老人离乡时抹下的眼泪,也听过逃亡路上幼小的衣衫褴褛的难民唱起的童谣。

他们都曾经祈求过,可他们的祷告起了多少作用?

瞿蔺想了下,一本正经回傅砚笙:“拜佛祖和上帝如果有用,人人都心想事成了。世上遍地富豪,是人便长命百岁。脸大的男人真弄出个后宫,路上真有人被金子砸死,死相不那么好看。”

提烧香是有些荒谬,被瞿蔺一扯,傅砚笙此刻自己也笑了。

但他同时吐槽:“跟你说正经的,你这特么扯了堆什么玩意儿?”

瞿蔺没反驳。

昨晚那一出枪口脱生,傅砚笙还没有完全放下,他仍觉得惊险。

持枪者再多一枚子弹,今天在这个世界上很可能就没有瞿蔺这个人了。

人信神的开始,往往是现实中结果让他们觉得无能为力。

傅砚笙很快敛了笑,仍旧语重心长:“动下脑子。你知道我想说的是什么意思。烧根香,当求个心安,多有点儿底。”

别每年拿体检报告时那么忐忑,再遇到突发事件时胆儿也要更壮一些,人更积极一点儿。

瞿蔺:“……”

瞿蔺眸色平稳,侧脸硬朗如旧,起初没吭声。

最后他问:“用不用我去烧的时候,替被炸弹和子弹追的你也插上几柱?”

傅砚笙又笑:“用不着,哥哥活八十就够本。”

瞿蔺说:“能老成那样儿,是不错。”

傅砚笙:“掉牙,秃头,驼背,还得老眼昏花。就算到不了,也没那么稀罕。图个顺其自然。”

他们做的事,说不上大慈大悲,但委实不够大奸大恶,却时常跟踩在刀尖上舔血一样,危机四伏。

但这都是自己的选择,结果也得自己担。

***

翻了那篇儿,傅砚笙说起眼前事:“这里的善后我来弄,上午我多留一会儿,留到等来帮忙的人再走。下午我再回政/府/军营地。”

傅砚笙昨天和瞿蔺联络时,说的是一早他便得返回营地。

瞿蔺问:“联系警署了?”

傅砚笙摇头,然后说:“警力有限,装备也差,帮不上忙。店主不想搬迁,需要人保护。是我连累了他们,我得负责。找了一个当地的民兵组织,我为他们写过专刊,给他们带来了武器赞助,这次求助他们应得快,是报答之前许诺我的一个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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