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像司乐和她,对温度的敏感虽然比普通人好些,可还是抗冻机中的垃圾。
这次总司大人火急火燎的把自己和司度叫回来,那边任务刚收尾,连跟事主道别的时间都没有,叫了辆出租车就到了飞机站。
如今南北温差有些多,她在十几度的南方还没有什么感觉,这一趟飞机不过三小时,下飞机时,已经是零下十几度了,一正一负相差三十几度。
冻成汪。
司度看了木鱼一眼,微不可闻的皱了皱眉:“感冒了?”
木鱼摇了摇头,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温差太大了,没抗住,一会儿适应就好了。”
话是这么说,木鱼眼睛却盯着司度,视线不住的在他身上的风衣来回移动,眼睛黑的发亮。
司度眼中浮起笑意,脱下风衣递给木鱼:“你先穿我的外套,稍后上了车有空调就好了。”
“这多不好意思啊。”木鱼嘴上说着不好意思,手却第一时间接过司度的外套,大大方方的罩在了外面,司度穿着到大腿的长度,她穿刚好包到小腿。
风衣还带着司度的体温,木鱼满足的眯起眼睛。
——她收回之前那句后悔上飞机前没有买棉衣的话。
跟着人群,在门口走了没几步路,两人就看见了等候多时的司礼。
半年没见,木鱼几乎没有没有在第一时间认出他,人还是那个人,打扮依旧是那个打扮。
得体的西服,擦的一尘不染的皮鞋,就连短发,依旧梳的一丝不苟。
只是看着疲倦的厉害,眼中的某种神色,木鱼恍然间还以为看到了司度。
看见两人走出,司礼脸上露出笑意,那股倦怠面上看去被隐去了大半。
他迎上前,接过木鱼手中的行李,视线不着痕迹的在她身上的外套扫了一眼,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小木鱼,好久不见,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好久不见。”
这种哄小姑娘的话,司礼说起来,却格外的让人愉悦,木鱼弯起眼睛:“司乐呢?”
和度量一样,礼乐一般也是孟不离焦焦不离孟,很少会单独行动。
“正在车上睡觉,来之前,一直念叨着让我到点了叫醒他,好亲自迎你们。”司礼一边将两人引向停车的位置,一边解释,“只不过他难得睡着了,我忍住就没叫他。”
司度跟在两人后面,出声询问:“这次任务很艰难?”
“何止是艰难。”司礼也不隐瞒,想表现的洒脱些,笑容在嘴边沉淀出的一半都是苦涩。
礼乐常年在妖怪横生中游走,在魔魅四起下安眠……所面对的危险从来都是直面而上,没有打折扣的选项。
百十年,战绩赫赫,只有惨胜而无一败,其战斗力可见一斑。
而这次,一向内敛的司礼用了“何止是艰难”五个字,就道尽了任务的艰辛和危险。
三个人沉默着走了半路,司礼看着气氛有些压抑,见木鱼和司度身上虽然风尘仆仆,精神却很好,顺势把话题引到了度量身上。
“小木鱼,你们这一趟怎么样?”
木鱼想了想,露出一个笑来:“还好。”
***
和礼乐相比,司度和木鱼这一趟的任务,的确一切都还好:任务难度还好,花费的精力还好,完成度还好,最后得出的结果自然也还好。
躲在黄山老街的事主是半个圈子里的人,开了家名叫“茶馆”的店,挂羊头卖狗肉经营着和店名风马牛不相及的酒业,药酒米酒绍兴酒烧刀子……百酒荟萃。
除了明面上的卖酒的兼职,事主的主业则是收集和贩卖消息,他为人大方,在圈子里也算受人尊敬,加上事主人沉稳安静,不骄不躁,颇有一股大隐隐于市的意味。
长年以往,日子过的闲适又舒心。
直到某一天,黄山某个幼儿园里,一个大班近三十个孩子在某天午睡时集体失去了意识,作为家长之一的事主,安稳的生活骤然间被打破了。
事主开始离开他终日呆着的茶馆,在各大医院奔走,又访遍民间的中医,儿子醒倒是醒过来了,却没有任何意识。
像是一具失去灵魂的躯壳,不会吃饭,不会说话,不会走,不会跳,不会闹……每天睁开眼睛就是发呆,发呆累了倒头就睡,循环反复。
眼看孩子越来越虚弱,事主救子心切,正打算把邪门歪道用上的时候,路子都找好了,定金也付了,正打算会面的之前,恰巧遇上茶馆里喝酒的几位过路人,谈起了度量。
度量这两年声名鹊起,正是当红的时候。
事主想着太衡的名号,牙一咬,以丰厚的报酬,将求救信递到了度量面前。
他本人也是十分配合,度量没到的时候,收集资料,列出假设,度量到了之后,则是精心招待,全程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