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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武侠同人)兄长是戏精[综](50)+番外

于是原东园又指挥起了下人把原夫人送回主院休息。

待花厅重新恢复清净,他才想起来,原芙月还在呢。

他扶了扶额,有些无奈也有些抱歉地对原芙月道:“你娘她从前是真的不知道。”

原芙月抿了抿唇,恍然道:“……那她就是真的不喜欢我,我明白了。”

原东园:“不是!她只是……”

“您不用解释啦。”原芙月笑了,“我今日来,本来也不是为了向您抱怨什么。”

原东园大概没想到她会在这种时候笑出来,一时愣得不知该说什么合适。

他不开口,原芙月便说了下去。

原芙月道:“我爹是为了我能活下来才把我交给您的,不论如何,我的确没死在玉罗刹手里,在无争山庄活了下来。”

“从这点上说,我是该谢谢您的。”

她的表情太过平静,语气也太过客气,的确如她所说,没有半点抱怨和控诉的意思。

但就是这样的平静和客气,才更叫人心慌。

注意到她已经改了对西门大夫的称呼,原东园才陡然惊觉,从他们夫妻进门起,说了这么多话,她一声“爹”或“娘”都不曾喊过。

她不是来抱怨的,她只是来摊牌划清界限的。

她抛开了养父养母对她的种种忽视和不公不谈,只因她从知道真相的那一刻起,就彻底不在意了。

原东园很难形容自己此刻的感受,他知道自己没有争辩和挽留的立场。

沉默良久后,他才听到自己开口问她之后有什么打算。

“应该会先潜心练一段日子的剑吧。”原芙月没有犹豫就回答了,“我这两年心浮气躁,以为自己很厉害,其实和真正的高手相比,还差得远。”

“你只是欠缺经验。”原东园道,“以后就好了。”

原芙月嗯了一声又点点头,但没出声。

看着她这副不欲多言的模样,原东园忍不住又补了一句:“日后……日后你若遇上什么困难,还是可以回无争山庄来。”

“不用麻烦您啦。”她再一次笑了,“我现在可有全天下最好的哥哥。”

第37章 及笄

原芙月说这句自己有天下最好的哥哥时,其实没有讽刺原随云的意思。

但很显然, 原东园听后这么误解了。

他张了张口, 有些吞吐:“这几年……委屈你了。”

原芙月抿了抿唇, 没说话。

就在此时, 花厅外有侍卫欣喜来报,说公子回来了。

原芙月:“……”

她抬头看了面前的原东园一眼,道:“我先前在西夏时碰上过他。”

“当时我告诉他,他并不是我的哥哥,但他不信。”

这下轮到原东园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站在那,表情十分尴尬。

而原芙月继续:“其实他不信也很正常,毕竟我没有把当年的事说清楚。”

“这个任务, 恐怕得交给您啦。”

她话音刚落, 屋外便传来了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这么多年, 饶是原芙月从没刻意去记去分辨,在听到这脚步声的时候,她还是能立刻认出来者何人。

放在从前,她大概已经在琢磨不然提前避开算了, 但今时不同往日, 就像她在西夏时跟西门吹雪说的那样,她已经不怕原随云了。

见或不见,对她来说没什么影响。

下一刻,风尘仆仆的原随云便进了花厅。

他应该是比她晚了两天才离开西夏的,所以现在才回到太原。

一进门,他便率先开口道:“我听下人说, 阿月回来了。”

原芙月看他这副做派,倒也没像以往那样觉得烦躁。

她嗯了一声,道:“在西夏时,我便告诉过你,我会回来一趟。”

时隔一个月再提起这句话,原随云关注的重点依旧是那个“一趟”。

他皱了皱眉,终于忍不住道:“你这话是何意?”

原芙月偏头看向原东园,说还是让原庄主同你解释罢。

“省得你觉得我在骗你。”说罢她就要往花厅外走。

原东园以为她这是想直接离开,本能地叫了一声阿月。

她回头扯了扯唇角,道:“我想去绣水阁取两件东西。”

“都是我爹当初送我的礼物,方便么?”

原东园头都点了一半了,又听到她后半句强调了什么,一时愧疚不已:“你……你不必如此。”

他是真的觉得对不住她:“你离庄这两年,绣水阁里的东西没人动过,全你你的。”

原芙月其实并不在意其他东西,她单纯想去把那些年西门大夫为她准备的诸多生辰礼取走。

哪怕在知晓真相之前,那些也都是她最珍视的东西,一直被收藏得很好。

现在一切归位,为她准备礼物的父亲却已不在人世,她思来想去,还是想把这些礼物带走。

原芙月道:“您允了就成,我先去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原东园还能怎么说,只能叹息着道:“你去吧。”

他二人对话的时候,原随云一直在边上没有开口。

待原芙月踏出花厅大门,他才恍若初醒,语气亦不可置信。

“爹,你们方才在说什么?”他问原东园。

原东园望着少女亭亭玉立的背影,颓然道:“你不是都听到了么,阿月是回来取她父亲送她的那些东西的。”

“她其实不姓原,也不是你的妹妹,是西门兄的女儿。”

在不知晓前因后果的情况下,原随云哪会相信这些话。

他皱眉:“怎么可能?”

原东园想了想,把当年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说至当时原夫人中毒比他更深,临产之际性命垂危时,原东园再一次忍不住叹息了起来。

“当时你娘只剩下一口气了,我无法不先救她。”原东园说,“但纵是这样,她生下来的那个孩子,也早就断了气。”

“倘若一定要找一个人为你眼盲负责,那个人也该是我。阿月是无辜的,从来都是。”

这边原随云还在为十四年前的真相震惊,另一边回到绣水阁的原芙月已经从自己的屋子里翻出了西门大夫当年送她的那些礼物。

有砚台,有首饰,有安神助眠的香囊,还有之前在她梦里出现过的珍贵金疮药。

事实上,她这里的金疮药就没断过。

那个时候他甚至不用问就能知道她什么时候快用完,然后立刻给她补上一瓶新的。

再后来,她的剑越练越好,刻苦成了常态,掌心里的茧也成了常态,用上的场合越来越少。

眼前这瓶就是,用了大半年,只用了一小半,甚至后来她因换剑一事离家出走都没想起来要带上。

但这回不能再忘记了,她一边想一边对着这些东西眨了眨眼。

等她把所有的东西找齐装好,准备离开绣水阁的时候,她发现阁外通向夕雾阁的那座白玉桥下站了一个人。

这个人当然就是原随云。

他本是背对着她站在那的,不过一听到她出来的声音,他便回过了头。

尽管知道他看不见,但在他回头的这一瞬,原芙月还是本能地抓紧了手里的东西。

她不怕他,但她无法信任他。

两人隔了大约三丈距离,称得上一句遥遥对峙。

他不动,原芙月便也没有动。

好一会儿后,他终于开口:“我已经都知道了。”

原芙月:“所以呢?你还想同我说什么?”

绣水阁坐北朝南,阁口阳光正好。原芙月迎着日光站在那,本就不太能看清他的表情。

而在她问完那一句后,他又幅度很小地垂了垂头。

他说:“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来没想过要你性命。”

原芙月:“……”

说来好笑,两人明里暗里“斗”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把这样的话摆到台面上来。

于是她就真的笑了,她说你没想过要我的命,但你一定想过要我的眼睛,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