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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天魔妃太嚣张(49)+番外

“为什么不让我帮你?”银发男子忽的开口。

他眸光深了深,幽冷的碧瞳之中意味不明,“你伤得很重,我敢保证你走不出半里地,而且,别忘了这里是云荒。”

他缓步靠过去,银发轻扬,红氅坠地。

沐天音眉心蹙了蹙,立在原地。

这个男人的心思,她完全摸不透,上次青山部落外,他也的确似乎是出手帮了她没错,可是她没有任何的理由可以说服自己,眼前的人很安全。

“多谢,不用了。”

沐天音淡淡地回应声,继续朝前走去。

她现在得找个地方调息,不能再随便乱跑了,让肥肥去给她找疗伤的灵草。

沐天音撑在树干上的手离开后,灰白的树皮上留下个血痕的手掌印,有些许阳光透过密密的树冠投射而下,映在那鲜红的手掌印上,分外刺眼。

少女的背影狼狈,却是孤傲依旧,隐约充斥着一股死都不会回头的倔强。

幽寂林间,似乎隐约响起一声轻叹。

有些头疼,有些无奈。

沐天音晃晃悠悠走着,忽然浑身一轻,双脚离地,她便落入一个温暖坚硬的怀抱之中,再一阵天旋地转之后,整个人便被一双有力的臂膀稳稳打横抱起!

独属于男子的气息扑面而来,清冽,阳刚,似火般炙热,瞬间侵袭她浑身每一个毛孔。

晕眩过后,待得沐天音反应过来时,男人已经抱着她折身朝飞瀑而去。

沐天音心中没来由一慌,五指紧扣住男人的臂膀,“你干什么,放开。”

只是,沐天音的挣扎对于这个男人来说无异于蚍蜉撼树,更何况她还重伤在身,状态可以说是奄奄一息,连那严肃冷下的嗓音,都显得软绵绵,有气无力。

“你不如少说两句,留点力气在别的地方用。”银发男子嘴角勾出抹优雅弧度,懒洋洋地开口。

他举步慢行,在林间幽径中缓缓踱步,红氅若烈火般施施蔓延顺开。

沐天音一噎,原本苍白的面色,却是被他呛得面色绯红。

知道反抗无效,她便也就放弃,只是唇瓣紧抿成一条僵硬的弧度。

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气息,在两人之间无声流淌。

“你在害怕?”银发男子垂眸,哑声开口,那双似海碧瞳探入沐天音双眼深处,充满着侵略性的气息越来越近,逼向她浑身每一寸肌肤,“怕什么?”

男子眉梢轻扬,对少女眸光深处闪动的情绪很感兴趣。

沐天音别开眼,眉头渐锁。

害怕?

不,只是这种有点心慌的感觉,让她很不舒服,也很不适应。

男子薄唇轻勾,“怕什么,一回生二回熟,好歹我们也不止一面之缘了。”他慵懒的口气一转,瞳中微微泛着碧色涟漪,“再说,我说过,只要你开口,本主会对你负责的。”

沐天音一愣,好一会儿之后,才明白这男人话中的意思。

“闭嘴!”

她冷冷一喝,面色微黑。

“哈哈哈哈。”

男子扬声大笑,银发飘然。

沐天音深吸一口气,稳了稳自己的气息。

随后他薄唇凑到她耳边,吐气如兰,温热的气息朝她扑面而来,好半晌之后,他才轻笑着咬出几个字来,“吾名花重锦,沐天音,记着。”

他慢悠悠的强调最后两个字,随后正起身来,嘴角高高扬起。

“花,重,锦?”

沐天音轻声喃喃,虚弱的她声音也显得有些细软。

不过沐天音意外的是,这个男人怎么会知道她的名字?

这似乎,有哪里不对……

花重锦听得少女的轻唤,嘴角高高扬起。

他双臂从红氅伸出,稳稳抱着怀中少女,避开了她的伤口。

那纤瘦的身躯缩成小小一团,满是鲜血,亦是他从未感受过的柔软,轻飘飘的仿佛风都可以吹走。

花重锦眸中闪过一抹异色,还有疼意,以及怒火。

沐天音浑浑噩噩,整个人都陷入了迷糊的状态中。

她背后的伤实在是太重了,欧阳飞的全力一击,是不偏不倚整个轰在了她的身上,几乎瞬间就去了半条命,也是肥肥一路寻来了灵草止住了血,才能勉强坚持到现在。

“啊?”

一声怪异的惊呼炸响,让晕乎的沐天音稍微回过点精神来。

瀑布之下流水蜿蜒,石桥的另外一侧,站着一个魁梧大汉,身长八尺,模样虽然粗犷,但眉宇之间又有些刚硬的俊朗,面相端正。

他瞧着对面的情形,一扯面颊,嘴直接歪了。

什么情况?

他花眼了,少君怀里抱着的,是个女人吗?

啊,女人吗!

再定眼一看,咦,这不是那奇葩丫头吗?

花重锦面色一冷,“武邑。”

魁梧大汉双腿一并,唰地站得笔直挺立,立刻惊醒回过神来,随后赶紧退开站在旁边,给主子让出路来,只是那面庞瞧着实在是僵硬,更多的是难以置信。

花重锦冷冷地睥了他一眼,抱着沐天音便朝石桥对面的竹屋而去。

肉成球一样的肥肥也跟在那红氅之后,迈着腿儿一路狂奔。

“少,少君?”

武邑愣愣,瞧着从眼前一闪而过的巴掌大白尾小兽,随后快步跟去。

一脚踢开屋门,有浅浅的尘埃飞出,在阳光下清晰无比。

小小的竹屋内陈设很是简单,横梁之上蛛网密布,那木台上的香炉不但锈迹斑斑,还残缺了一角,看样子这里似乎有许久都无人居住。

花重锦快步走到一边的竹榻前,抬手一挥,系在颈的红氅被他扯下,哗得一下扑在积起厚厚灰尘的竹榻上。

他这才松手将怀中的少女慢慢放下。

武邑一瞧,刚合拢的嘴又歪了。

“嗯。”

沐天音面色一阵扭曲,额头当即涌出一股冷汗来。

花重锦俊眉微拧,动作顿住。

他侧过身自己也坐在了竹榻之上,长发顺着他的肩头垂散在地,仿佛一朵银莲般蜿蜒盛开,将少女那浑身是血的身躯翻过身来,让她趴睡着靠在他的腿上。

“哧。”

武邑轻抽一口气,伸手掐了掐自己的大腿。

完了完了,他眼睛是不是快瞎了?

这都出现幻觉了!

沐天音疼得龇牙咧嘴,鲜血淋漓的后背色彩几乎与身下铺着的红氅融为一体,浑身颤抖哆嗦,额头之上冷汗密布,但依旧咬牙不吭一声。

“你这又是上哪儿找的一身伤?”花重锦的表情有些莫名阴郁。

他碧瞳凝视着她血肉模糊的后背,修长的手指伸出,轻挑开那黏在她背后的布衫。

刚凝固的伤口,顿时血如泉涌。

他心中一颤,碧瞳深处闪过一抹狠绝,一闪而逝。

“别,乱,动,行吗!”

沐天音猛吸一口凉气,一字一句咬出,指甲都深深的嵌入了掌心。

欧阳老儿,尤轻语,这笔账她迟早要讨回来!

但沐天音只是眸光动了动,却并未开口说什么,也没回答花重锦的问题。

花重锦从她背后缩回手,却是抓起了她紧紧扣住的拳头,微微皱眉,将她的手掰开,看见她血肉模糊的掌心之后,紧锁的眉头再度深了深。

“这伤再深一分,你就没命了。”

他口气是前所未有的肃然,却又有些浅浅淡淡。

沐天音一愣,连反射性缩手的动作都不自觉僵了僵。

她眸带懵懂的抬起,瞧着男人抓着她的掌,慢慢顺开,然后强行握在他手中的动作。

指尖一抖,那种慌乱的感觉再度侵来。

沐天音默默的垂下眸,凝眉紧蹙。

花重锦面无表情的摇摇头,骨节清晰的修长五指虚空一抓,一只巴掌大的玉净瓶出现在他手中。

他瞧了眼沐天音背后的伤,拇指一抵便推开玉净瓶的锦塞。

武邑瞧见之后,双眸豁然一瞪。

什么?别啊!

意识到他主子要干什么后,武邑几步跨过去,虽死死咬着嘴,强迫自己不要发出声音来,但是双手依旧是忍不住,在胸前狠命的做交叉动作,试图阻止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