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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情(37)+番外

婉拒的声音传到车里,季迦叶只是对着前面斯文端坐。

薄唇抿着,面无表情。

刘业铭说:“那也行。”

约定好时间,车门阖上。

余晚目送他们离开。

地面已经积水,漫起来到了脚踝。

余晚脱下高跟鞋,穿着塑料拖鞋,淌进水里。这水太凉,余晚不禁打了个冷战。

她在街口等出租。

余晚已经很久没有回来,入目所及,完全是另外一座繁华都市。

因为内涝的缘故,等了许久,才有车愿意去檀香寺,还是一口价。余晚赶时间,她直接答应坐上车。

出租车开走了,这个街口也就空了。

不远处,有个三轮电瓶车加了加油门,跟过去。

檀香寺有售票处,余晚买了票进去。

台风过境,院子里到处都是枯枝残叶。这样的天气,还真没什么人来庙里烧香拜佛。里面很空,只有几个小沙弥在扫地。

季迦叶在后面禅房休息,余晚被刘业铭领过去。

因为怕弄湿高跟鞋,她到的时候脚上还穿着湿哒哒的拖鞋,白嫩的脚背上不经意沾着些泥点,小腿上也裹着一些。

很狼狈。

先前不觉得,如今坐下来,稍稍一歇,余晚就察觉到有些冷了。淌过水的缘故,脚背被冻得开始发红,毛细血管清晰可见。

一波波凉意自脚下袭来,让人难受。

余晚起身,去外面。

目光淡淡拂过,季迦叶端起清茶,慢慢品着。

外面,余晚双手合十,问一个小沙弥:“师父你好,哪儿有可以洗手的地方?”

声音混在风里,季迦叶又不疾不徐抿了一口清茶。

第18章 十八章

檀香寺不大,禅室附近有一个专门供游客使用的公共卫生间。

余晚一路走过去,几乎没遇到什么人,偶尔踩到枯叶上,会啵的一声响。

这个卫生间有点偏,靠近和尚自己种的菜园子,环境不是很好。外墙简单涂刷成白色,墙角横七竖八收捡着挖土割草用的铲子、刀子之流。

两个洗手池,一个在卫生间里面,一个在外面。

这儿没有其他的人,余晚直接拧开外面的那个水龙头。面纸用水打湿了,她弯下腰,将腿上、脚上沾着的泥点仔细擦拭干净。

禁欲的黑色职业裙有些窄,她这样低下身,腰线毕露,从后背蜿蜒而下,是女人最为诱惑的线条,一切都是浑然天成。

也不知指腹从上面缓缓摩挲过去,会是怎样的勾魂……

余晚擦得认真,忽的,身后传来啵的一声。

很轻。

有谁踩在枯叶上了。

余晚扭过头。

是一个男人。

穿着半截子灰色的雨衣,个子中等,他朝这边走过来。

应该也是来卫生间的。

余晚并不习惯和陌生男人有任何交集,她直起身,往里面的女卫生间去。

走了两步,蓦地,她浑身一个激灵,目光又转了回去!

余晚死死盯着那个人。

这人走路的姿势实在怪异,他的右腿似乎有点跛,走起路一瘸一拐的。灰色的雨披罩在身上,经风一吹,扬起来,不经意的露出里面空荡荡的一段袖子。

那袖子就这么在风里摇摇晃晃,飘忽不定。

像是给恶鬼招魂的幡。

这一瞬,就像是置身在地狱,余晚慢慢屏住呼吸。

她的手垂在身侧,整个人好像被钉子从头骨贯穿而下,定死在这个地方,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这样直直盯着。

不长不短的距离,那人走到余晚面前,摘下雨衣的帽子。

帽子底下,是一张沧桑、布满皱纹的脸。

这张脸清清楚楚出现在面前的瞬间,余晚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有个棍子用力搅了一搅,又像是被什么狠狠敲了一下,头痛极了,余晚整个人都开始战栗。

她的眼睛睁得很大,她还是没法呼吸,连牙齿都在打冷战。

那人堆砌出笑意,喊她:“小晚。”

垂在身侧的手不停颤抖,用力蜷了蜷,余晚咬牙切齿:“滚!”

这个字几乎用尽了她所有的力量。

那男人却不以为意,他还是笑。这人笑起来,所有皱纹挤在一起,越发显老。他无比自来熟的问:“小晚,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妈她还好么?”

余晚并不理会他,她只是漠然的往旁边走去。墙角里堆着若干种地的工具,挖土的铲子、刨地的锄头还有割草的刀。余晚低下腰,想也没想,直接操起那把割草刀。

这刀生锈了,很有点沉,如今被她单手提在手里。

余晚面无表情。

她一向是冷静的。这么多年,平静的眉眼很少会笑,也极少发脾气,更是不会哭。余晚所有的情绪、所有的喜怒哀乐都藏在自己心里。施胜男常骂她是个闷葫芦,余晚是真的不喜欢说话,也不习惯像同龄女孩那样肆意的发泄情绪,她过得有些苦,还有些闷,现在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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