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迦叶在旁边点了支烟。
他懒洋洋的靠着沙发。
慢慢抽了一口烟,他伸手,将余晚揽过来。在余晚开始挣扎之前,他说:“别动,今天听话一些。”
男人声音就在耳边,温热拂过耳畔,余晚僵在那儿,季迦叶轻轻拥着她的肩膀,有一下没一下的安抚着她的情绪。
却也没有别的动作,正如他自己说的,不会对她怎么样。
他只是一边抽烟,一边看电影。
揽在怀里的余晚更像是一个慰藉。
这个电影时间长,将近三个小时。因为靠着季迦叶,余晚起初浑身僵硬,慢慢看进去之后,倒是勉强忍受。跌宕起伏的人生叫人唏嘘,而她唯一的一次不忍,竟然是男主在火车站送别老师,他坐在车里,外面,一群人拉着二胡、吹着笙、弹着月琴演奏荒腔走板的《友谊地久天长》,用这样的方式祭奠与告别,真叫人难受……余晚撇开眼。
季迦叶摸她的头。
余晚看他。
这人脸上是明明暗暗的光影,颓废,迷离,而英俊。
余晚移开视线。
她坐起来,也点了支烟。
余晚说:“你真的都不看电影的么?”
“嗯。”
“为什么?”
“没时间。”季迦叶回答的简单。
“那今天怎么有了?”余晚问。
季迦叶垂眸,慢慢抽了一口烟,半眯起眼,说:“觉得有点累。”
他的眼里难掩疲倦。
“为什么累?”
余晚看着他,追问。
季迦叶不答,只是说:“我平时都在工作,也没什么消遣。”
余晚不说话。
季迦叶问她:“那你呢?”
余晚默了默,说:“平时上班,周末休息。”
“相亲?”季迦叶说。
余晚偏头笑。
她笑起来,脸上冷意淡下去许多。暗暗的光影里,眼睛却是亮的,唇角微翘,透着她的柔软。
季迦叶看着她。
抬起手,指腹摩挲着她的唇,一下又一下。
有些痛。
余晚拍掉他的手,季迦叶也只是笑。
掐着她的下巴,钳制着,望向自己。
季迦叶慢慢倾下身,余晚亦望着他。说来奇怪,谁都没有阖眼,季迦叶慢慢的,慢慢的,吻了吻她的唇。
很轻的触碰。
他的唇很凉,余晚情不自禁打了个冷战。
季迦叶将她拥过去,拥在怀里。
仍是掐着她的下巴,强迫余晚抬头,季迦叶再度俯身吻住她。
余晚一直睁着眼。面前是男人清爽的头发,还有他半垂的眼帘,藏在金丝镜片后面,余晚甚至能看到他的眼睫。
轻轻颤了颤,敏感而脆弱。
季迦叶抬起眼,望着余晚。
两个人靠得那么近,所有气息混杂在一起。
谁都不说话,只有电影台词缓缓流淌着。
二人指间夹着的烟半燃,或明或暗,缭绕出清冽的烟草味。
季迦叶摸了摸余晚的头,将她揽在怀里。
他低下头,只吻了吻她的长发。
第27章 二七章
晨光淡淡,余晚起床洗漱,施胜男在厨房做早饭。
今天的是绿豆粥,不大的小三居里充盈着米粥咕咚咕咚的软糯,还有绿豆的清爽,沁在心里,让人不由自主的跟着轻松凉快起来。
灶上还在煮红枣茶,空气里飘着若有似无的甜,很香。
厨房里,施胜男扯着嗓子问:“余晚,你昨天去哪儿了,那么晚都不回家?打你电话也不接!”
余晚正在洗脸。
听到这话,她动作一停,抬起头。
镜子里的她皮肤还是白白的,头发随意绑在后面,脸上沾着湿漉漉的水。
最显眼的那抹亮色,是嫣红的嘴唇。
柔软且饱满。
视线拂过,余晚不自在的垂下眼。
一丝凉意从唇畔溜出来,和这炎炎夏日格外不搭,凉得她的心都跟着颤了颤。
就像是那人倾身时的遍地寒凉。
她被他揽在怀里,禁锢着,呼吸都是滞住的,唯一能感受到的,只有心跳声。
砰砰砰的,鼓噪在耳边,也不知是谁。
余晚怔了怔,复又埋头洗脸。
外面,施胜男终于拐入正题,旁敲侧击的打听:“你是不是交新男朋友啦?”
这句话飘到耳边,余晚稍稍有些恍惚。凉凉的自来水从指缝间滑过,她垂眸,说:“没有。”又告诉施胜男:“去陪一个客户吃饭。”
“客户啊……”施胜男听了有些失望,“那怎么不接电话?”
余晚回她:“没听见。”
是真的没听见。
她的包那会儿放在楼下客厅了,她被季迦叶牵着上楼,什么都没拿。
那场电影将近三个小时,他们就在里面待了那么久。
昏暗而迷离的环境,一切都是朦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