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川翻开桌子重新将那杯奶茶提出来,找到上面贴着的纸标签,是她每回必喝的口味。
“布丁红豆加量,温。”
作者有话要说:苏越洲:看奶茶妹夫不爽!
夏川:不爽还叫奶茶妹夫?
苏越洲:我想做奶茶。
夏川:这是干什么?
苏越洲:被你捧在手心,被你舔在嘴里,被你生吞下肚。
第二十九章
夏川后来才听方城说起, 苏越洲在运动会那天溜出去网吧,是临时跟别人约好单杀的。
而那个单杀的对象, 就是李洋。
他们男生每人随身带一部手机,平时发短信打电话, 联络得很勤。
李洋的学校就在隔三中两条街外,他向来对学习随心所欲,他们老师也不太管束, 所以逃课出来是很正常容易的事情。
但是这事落到苏越洲头上,就让人糟心了。
不过当事人自己都不反省,旁人如何劝都是没用的。
在夏川看来, 他虽然爱玩, 对学习只保持着一半激情,但成绩向来很稳定, 若是全身心投入进去,进步升到第一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只是,照他那股爱吹牛的劲,就算得了第一也坚持不了多久。
夏川不太明白的是, 他们男生玩游戏究竟在享受什么,或是要达到什么样的成就和目的, 这种兴趣的终端又在哪里。
然而没人告诉她, 她也没实际体验,想着想着就更不知道了。
思考这些庸人自扰的杂事时,她正坐在教室里对着英语卷子发呆。
讲台上,年轻的女教师在黑板上讲解着作文中的语法弊端。
夏川手托着头, 表情很认真,从开始听到末尾,等结束了才眨眨眼回过神来,老师刚才讲了什么?
糟心呀,真糟心。
她从来没有这样的体验过,就好像一直守住的心不知不觉地飘了出去,连抓一下都来不及。
她想,一定是最近的风太大了,有个人做妖做得不亦乐乎。
而且不仅他做妖,就连他们身边的人也时不时煽捣。
方城和朱甜是头号例子,唯恐天下不乱,每回四人碰面,就拐弯抹角地往他们头上扣同一对帽子。
方城喊那个称呼喊上瘾,夏川警告过许多次都没用,偏偏拥有一半发言权的某人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平时眼尖耳厉到了关键时刻当了个软人,左耳进右耳出。
夏川知道他是故意的。
对于某种彼此之间没有挑明却愈发鲜明的现象,她全程心知肚明。起先她只当他爱开玩笑不分轻重,且常常说话带笑不正经,她了解他的习性,也就随人嬉闹不参与,当白给人占了口头便宜。
等到后来他变本加厉,将她长久以来的沉默当软弱,踩在脚下强化自身的优越感,又在她眼前狂刷存在感,才使得她不得不谨防起来。
她有想过就事论事找他沟通谈判,不止是他这边,还有他身边的同学,那些看她的眼神就像盯小花猴一样,让她上个厕所都得一路低着头。
只是,这谈话的时间地点,她想了多次都想不出妥当的。
在学校吧,没有安静的角落,时不时有很多双眼睛看着,单独走一起又更让人误会。
在家里吧,不知道是不是做贼心虚,每回夏川准备好话想敲他房门,他妈却巧合地上楼东进西出,让她不得不先暂停,导致后来她总觉得家里也有人在盯着似的。
除此之外,那就只有来回的路途了。
然而他俩总是不走在一条线上,通常不是她走在前面就是他走在前面,而往往一旦被他超了,以那两条腿的步伐速度,她怎么也跟不上。
氛围统统不对,这种情况观察良久,澄清的话还没说出口,一不小心就变成了鬼鬼祟祟的少女行踪日记。
而她给自己拖沓的理由就是,再等等看吧,谁有那么闲,说不定这病闹着闹着就好了。
但,现象总是愈演愈烈,至少目前来说,她们宿舍的人已经基本觉得她跟某人有了一腿。
只有他俩清楚,任旁人的传言飞得再多,这窗户纸还丝毫未被捅破。
没有捅破,就没有事实依据。
没有捅破,他便继续做他想做的事,而她也可以继续当做浑然未知。
可是到目前,夏川发现,他虽没有直接捅窗户,却已经付诸行动,暗落落地从边边角角戳了无数个小洞,仿佛下一秒这窗户就会自己掉下来,摔得手无寸铁的她措手不及、头破血流。
在溃不成军的臆想中,与此应声而下的还有他以往说过的一些话,最让她印象深刻的是上次在窗边。
“……这次算不算是你没有拒绝我?”
她当时不敢面对没有细想,只收录在脑中装哑巴,等事后慢慢拿出来咀嚼,才品出一丝丝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