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写蔷薇(56)
她不确定,一路走一路望。
钟时叙在主驾座也看见她了,一步迈下车来,说:“鬼鬼祟祟,干什么?”
赵兮词见真的是他,快走两步,笑起来问:“你怎么来了?”
钟时叙还以为她会使小性子,结果人家没心没肺,压根没把事情放在心上,他顺手把人揽到怀里,问:“赵小姐最近在忙什么?”
她说:“不就是那些事。”
他搂住她的腰,垂脸说:“我见你一面,亲自上门还要等两个小时,电话也不接。”
赵兮词想起来了,说:“我给你发了短信,你没看见么?”
“看见了,”他拉着她上楼去,打趣道:“不过你日理万机,我担心回消息会影响你的大事。”
赵兮词说:“大事倒是没有,但是你下次要来,可以提前告诉我。”
“赵小姐架子越来越大,是不是还要办个预约?”
“现在不用,以后可难说了。”
钟时叙又批:“口气也不小。”
赵兮词的体力由始至终都远远跟不上他,哪怕这段时间他忙得席不暇暖,也不妨碍他在某些时候精力旺盛。
中间又不敢喊累,否则还会被说没出息。
半道上他出去接了个电话,赵兮词趁机拉高被子假装睡觉。
没多久他挂了电话回来,半点人情不讲,轻易就把她抱上身骑坐。
“你等一下,”她赶紧说:“我又不是那些二十出头的小姑娘,还是别来了。”
他一顿,停下来说:“这么记仇?”言者无心,之前他确实这么说过她。
但是她反驳,“我哪有。”
钟时叙把她放下来。
赵兮词又补一句:“的确不是什么小年轻了。”
小年轻这三个字,不知怎么的,钟时叙立时就想到一个人,他随口一问:“那谁是小年轻?那位姓王的年轻警官?”
赵兮词没料到他会忽然提到王之珩,“好端端的,扯他干什么?”她问:“你跟他很熟么?”
他没搭腔,拿了支烟咬着,不点火,由于中途叫停,小腹余火隐隐,神情有几分懒淡,说:“颜色太艳,招蜂引蝶,没说错你。”
赵兮词准备躺下,轻声回了句:“你以为你好得到哪去?”
他冷不丁把人搂到胸前,拿开嘴里的烟就吻,一路吻一路欺身而上,这回任她怎么求,他无动于衷,把人折腾个半死。
赵兮词浑身上下,淋漓一片。
第二天,钟时叙起晚了一些,系着领带出来,看见她眼睛鼻子像浸过水一样微微泛红,正好她回卧室经过身旁,他伸手拉住,问:“眼睛怎么了?”
赵兮词想说因为昨晚,但又不好意思,干脆不理人,进屋了。
钟时叙返回卧室,她在戴耳环,他走过去把人转过来,打量她的脸,说:“这么小气,欺负你一下又不开心了?”
赵兮词一愣,马上反应过来他的意思,顺势就承认:“那叫欺负一下?都说了不要。”
他倏忽轻笑,“说过不要了?是不是太小声了我没听见?”
赵兮词戴好两只耳环,瞥他一眼,“算了,不和你一般见识。”
有道理没道理都说不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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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怕写多了腻,怕写少了淡,先甜两章
第37章 亲近
赵兮词今早也是起得比平时晚了些, 时间有限,直至临出门,竟然还有许多事情没做,所以显得匆匆忙忙。
她把昨晚就应该洗的衣服丢进洗衣机, 发现少了一两件, 到客厅沙发去找。
钟时叙就坐在沙发中间, 频频看时间, 问:“好了没有?”
她把人推开, “你起来一下。”
钟时叙被迫挪个位置,看见抱枕下面压着件短袖, 他说:“衣服乱扔?”
赵兮词说:“都怪你。”
钟时叙没有反驳, 心想什么都怪我?
赵兮词从卫生间冒出脑袋, 提醒道:“你吃点东西。”
钟时叙一直没有养成按时吃早餐的习惯, 有时记得就吃,不记得就不吃。餐桌上是她仓促准备的三明治,钟时叙只把她剩下的半杯牛奶喝了,就当吃过早餐。
又回到沙发等人。
在卫生间忙完, 她又回卧室收拾枕被, 整理完出来,发现餐桌的三明治还好好的, 出门前她顺手捎上。
出门没多久就碰见早高峰, 路段拥挤, 满大街又是车又是人。
赵兮词在副驾座,望着外面人来人往, 一时沉默不语。
钟时叙抽空问一句:“又在胡乱琢磨什么?”
赵兮词在想昨晚许总提的那些事, 姓佟的难对付, 她掐头去尾, 问道:“怎么跟以前得罪过的人继续打交道?”
钟时叙猜她大概问的是工作上的事,“人情方面投其所好,利益方面设法捆绑。让彼此暂时成为利益共同体,比什么都靠得住,想要长期发展,必要的时候让点利,路这么长,有机会再拿回来。”
在快到公司的时候,赵兮词指了一下路边,说:“我在这里下车。”
钟时叙停靠过去,说:“下班到停车场等我。”
赵兮词犹豫一下,应道:“到时再说。”
到了办公室,赵兮词去茶水间煮咖啡,她受累一晚上,休息得不好,怕一会上班打瞌睡。
她正在磨咖啡豆,外面进来一位设计部的同事,见她在里面,脚步立时刹住。
赵兮词望过去,看见她手里拿着个杯子,于是问:“喝咖啡么?要不要一起?”
这同事皮笑肉不笑,有些冷淡,“不用了。”
说完就走。
赵兮词和这位同事平时少有打交道,只知道她是万盛老员工,之前钟正川宣布专项组的时候,她表现出了很大的期待,结果没想到,最后让赵兮词这个刚来不久的新同事半路劫道。
这种事任谁都不服气。
赵兮词能理解,早前她在设计院也遭遇过这样的事,原本她有望带小组,却半路杀出一个领导亲戚,不费吹灰之力,拿走她努力几年得来的资格。
不过赵兮词对这个专项小组一直持怀疑态度,钟正川招新同事进组的原因之一,有可能是认为老同事受钟时叙影响太久,不方便管束。
之前那个市政工程的项目就隐约透露出来这一点。
有几次方案讨论会议上,几个负责人比较耿直,开口闭口总要提之前钟总如何处理的案例。
这些话钟正川听来,当面不说什么,心里肯定有一番计较。
有人以为她平步青云。
殊不知其实她水深火热,进退两难。
专项小组好似是那么回事,实则似是而非,组内的工作氛围不似外面办公室那么和谐,甚至互相有点冷漠,各有各的防备,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