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聪的耳听见他说喜欢我(53)
央老师是打车过来的, 因此饭后易泽又亲自开车送央老师回去,桑粒也跟着去了。
等回到展馆, 桑粒才知道周觅居然到了。
周觅这家伙到机场也不跟桑粒说一声,倒是直接找了季杰,让季杰去机场接她,然后直接往展馆奔来了。
周觅在参观桑粒的画,回头见桑粒愣了一下的表情,她得意地开怀大笑:“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惹得进来参观的游客,投来嫌弃的注目礼。
“你不是说让我去接你嘛?”桑粒小跑过来,“怎么又直接来啦?谁去接的你呀?”
“季杰接的呀,”周觅指指洗手间方向,“他去洗手间了。”
桑粒这时才想起身后还跟着个易泽,便让开身,笑容可掬地介绍周觅和易泽互相认识。
两个人的目光对上了,桑粒感到空气一下子变得异样起来。
向来活泼聒噪的周觅,霎时变成了笨嘴笨舌的社恐似的,她在易泽对她说“你好”后,大家闺秀似的对易泽笑一下,然后斯文又做作地说了句“你好呀”就没话了。
这应该叫磁场相吸,还是一物降一物呢?
桑粒暗里偷笑,心想周觅总算遇上让她说不出话的人了。
如此看来,季杰肯定没戏了。
周觅跟季杰虽能玩到一块儿,但她是拿他当兄弟的。
季杰从洗手间回来,远远地就看到外表不俗的易泽,再看周觅脸上泛着粉红,他立马如临大敌,气场也先低了三分。
无论哪方面,自己都比不过啊。
桑粒忽然想起言落说会来接她,便走开,到季杰跟前,背着另外两人小声问:“季杰,言落没来么?”
季杰将伸得老远的目光收回来,说:“没来,言哥跟乐队在练歌棚,要准备演唱会的歌——你找他有事?”
“哦没事没事,”桑粒说,“我就是随便问问。”
桑粒忽然又想起言落要参加恋爱综艺的旧闻,便又多问一句:“言落不是要参加那个恋爱综艺嘛,节日开始录制了吗?”
季杰回说好像是要等国庆后才开始录。
桑粒没话了。
她本还暗戳戳地希望,那个消息是假的呢,因为她一点也不想看到言落跟别人组CP。
如今看来,好像是势在必得了。
他要和别的女生在节目里谈恋爱。万一,假戏真做了呢。
也难怪师哥会说,和明星谈恋爱不容易。她这还没怎么着呢,就已经开始担心受怕,醋这醋那的。
哎!简直是自讨苦吃。
季杰没察觉到桑粒抽丝剥茧的细密心思,他的心思都在周觅那儿。
他实在见不得周觅和易泽在那边两情相悦地窃窃私语,这时对桑粒说:“带你们去言哥的工作室参观一下,去吗?”
这个提议,桑粒是很有兴趣的。其实她也很有兴趣去练歌棚参观,不过不着急,一件件慢慢来。
于是,桑粒喊上周觅,又拿上行李,然后告别了易泽,搭上季杰的车直接往言落的工作室去。
工作室只有麦麦在,季杰给三个女生做了介绍后,请麦麦给客人倒来茶水。
说是参观,事实上工作室并无多少可参观的,除了陈列表演服的那间房。
周觅对那些服装兴趣最大,边看边摸,还边说:“听说明星的表演服,都是只穿一次就不穿的,言落是不是也这样啊?”
季杰跟在后方,回答说差不多是这样。
桑粒接口道:“这样感觉好浪费啊!那你们打算怎么处理这些衣服呀?”
麦麦忽然冒出来,站在门口说:“拿去拍卖啊,拍卖得来的钱,言哥一般是直接捐给慈善机构。”
“哦,”桑粒点点头,“这样的话,那就挺好。”
“不过言哥也担心捐出去的款,未必真能用到需要的人身上,”季杰一时未考虑到桑粒的情况,心直口快地说,“这不之前言哥就说了,要成立一个什么基金会来着……反正是有关残疾人的。”
桑粒极敏感,听到“残疾人”的字眼,心无端被触一下,却又佯装不在意,别过脸去。
她目光触及一只黑色圆形礼帽,便下意识地伸手拿来,玩弄几下,然后慢慢扣上自己的脑袋,拿陈列柜的玻璃面当镜子看,耳朵其实仍在听其余三人讨论。
周觅说:“对对对,之前就有过不少新闻,捐款被挪用,我觉得就是慈善机构监管不够。”
麦麦说:“言哥去特殊学校的那次,就直接把钱捐给学校了,这样应该就能保证钱去它该去的地方……”
“干嘛呢这是?”纪长枫的声音。
几个人都没注意到纪长枫来了,这时纷纷住嘴,转头看他。
看见纪长枫投过来的审视目光,桑粒有些慌张地取下头顶的礼帽,放回陈列柜去。
季杰跟纪长枫打了声招呼,然后担起主持局面的任务,给尚未认识的三人做了简单介绍。
“这是纪哥,言哥的经纪人。”
“这是周觅,这是桑粒,言哥的高中校友。”
介绍到桑粒时,纪长枫有意识地多看她几眼。
清纯漂亮,看着像高中校园里的那种干净与朴素,且自带一身文艺气息,跟娱乐圈那些女的实在很不一样,也难怪言落会被他吸引。
“哦是言落的高中校友啊?”纪长枫笑了下,边客套边开玩笑,“欢迎欢迎,晚上得让言落请吃饭哈,这样我们仨也跟着去蹭一顿饭。”
说罢沉吟一下,又看向桑粒:“桑小姐,方便跟我来办公室聊几句吗?”
纪长枫一时忘记桑粒耳朵失聪的事,等到桑粒跟着他去了办公室,他才醒悟过来,问她:“桑小姐能听见了?”
桑粒心里有些疑惑,怎么言落的经纪人也知道她的事?
总不会是言落跟他说的吧,他干嘛要跟人说她最自卑的事呢?
拉回思绪,桑粒解释说是做过手术才能听见的。
纪长枫恍然大悟“哦”一声,眼睛在她耳旁找了找,没看到意想中的助听器,便又问:“是手术修复了听力吗?”
“不是,”桑粒其实很不情愿说,但刚才留意到纪长枫在她耳旁寻找的眼神,她还是决定坦诚告诉他,“手术植入了助听器,耳道式的,所以你看不见。”
纪长枫略微尴尬地笑一下,点点头,一边请桑粒坐下。
“你跟言落的事,我知道一些,”纪长枫拿出长辈式的关怀语气说,“不过我想给桑小姐提个醒。
“娱乐圈的人啊,其实很多时候是身不由己的。明星一旦身上出了点让群众不接受的事,那他这个事业一定会大受打击,甚至遭封杀,想要东山再起要复出,那是很难的,”
桑粒疑惑地看着纪长枫,有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跟她讲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