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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在明朝(20)

作者: 某某宝 阅读记录

苏瑾兴冲冲的拿着这几样子去找常氏,“奶娘,喏,这把那些鞋子底全按这个剪了吧。能剪几双是几双,咱们今下午就把它摆到铺子里去试卖。”

常氏接在手中笑道,“小姐,这真的能卖么?”

苏瑾笑道,“不能卖就做于爹爹与梁二叔还有梁直穿。大小再略改一下就是了。”

又与她道,“这上面的字奶娘认得吧。爹爹的鞋子是二六码地,梁二叔的鞋子是二七码地。若是哪家大娘不晓得买哪个,请她回家取鞋样子比一比,记下鞋码子,下次再买便晓得了。”

常氏又问,“码子是什么?二六二七又是什么?”

苏瑾笑笑,“只是图个好记,我随口起地名字。奶娘我们快来剪,等爹爹回来,见我们把这些废物都换作钱,肯定会欢喜的。”

苏瑾一提到苏士贞,常氏更不好再说旁的话,毕竟父女骨肉至亲,小姐想与老爷分忧,她也没有阻拦的道理。当下起身去将已晒干的鞋底子拿出来,剪了起来。

梁直又与那一众孩子们疯玩了一会儿,替下梁小青看铺子,她进得院中见常氏在剪鞋样子,扬声问道,“娘,我爹与老爷的鞋子不是刚做好么,又做把哪个穿?”

常氏见她来了,把剪子丢给她,“小姐要做把这个剪了卖。你来剪,我去做饭。”

梁小青愣了下,欢喜的道,“小姐,这个真能卖钱么?”

苏瑾点头,“能不能,你做好,放在铺子里试一试便晓得了。”

梁小青连连点头,坐下剪鞋底子。苏瑾则进屋找出半尺白布来,与梁小青道,“每只鞋底子只要三层便够了吧?”

梁小青道,“有的人家做三层地,有的人家也做四层地。小姐要做几层地?”

苏瑾想了想道,“做四层的罢。”

梁小青点头,手下不停,问道,“那这些鞋底子要卖多少文一双?”

苏瑾有些为难,便问她,“你知道永济桥边那家鞋店的鞋子卖价多少么?”

梁小青停下剪子摇头,“不知。”

苏瑾只好用代入法,以米价为基准,在心里默算了半晌,道,“一双就卖三分银子罢。”

梁小青刚要说话,突听外面隐隐有吉庆的锣鼓声,由远及近而来,转眼便到她们家院子外面儿,还夹着有人大声的吆喝声,疑惑站起身子,“是哪家有喜事儿?”

苏瑾则想原先她出点子去臊汪家,下意识想到会不会汪家消停了这么几天,愈想愈不甘心,依猫画虎反打一招?不理会梁小青,撒腿往院门口跑,此时那锣鼓声刚好到她们家院门外,铿锵有声,震而欲聋,苏瑾正要趴在门缝里往外看,便听见有人大声吆喝,“恭贺林老爷进学”等语。

苏瑾愣神的功夫,那锣鼓队已越过她家门口向东邻林寡妇家去了。

常氏闻讯赶来,听得这动静,有些诧异,“林家那木头儿子中秀才了?”一面说一面急急地开了院门往东邻张望。

苏瑾初始听到“进学”二字,一时没反应过来,听常氏这么一咕哝,才失笑,原是州府衙门的差人来与林家报单来了。

也伸头往东邻张望。只见林寡妇伸出头来初始还一脸愣怔,待明白发了什么事儿后,蓦然拿帕子捂了嘴儿,不避人的哭了起来,听见动静都忽忽啦啦围过来的街坊四邻,都劝,“是好事咧,哭甚,快请差老爷进去坐坐,喝杯酒水……”

林寡妇连忙收了泪,将院门大开,迎那两三个报差衙役进去,撇眼瞧见立在家门口的常氏,大声道,“常妈妈,铺子里可有炮仗?先赊把我几挂来,过后再去把你钱儿!”

常氏虽不喜欢她,在林家大喜的时候也不会故意难为她,再说她一个寡妇失业的,供儿子读书也不易,遂大声道,“有咧。这就去叫梁直送来。”

说完转身与苏瑾道,“小姐,回吧。人多乱哄哄的。”

苏瑾看四邻有人进林家帮忙,因与常氏道,“奶娘,咱们是近邻呢,你去林家瞧瞧可有能帮衬上的。我去叫梁直送炮仗与她。”

常氏再伸头看看,林家东邻那户人家的妇人已带着儿媳进了林寡妇的家门,另有几个往得远的男子妇人也跟着进去帮忙,叹道,“也罢,我去瞧瞧。让小青去看铺子,这会儿乱糟,小姐可别去铺子里晃。”

苏瑾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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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秀色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没将有科举研究透……汗,找资料真不容易,先小更一章吧。

014章 林寡妇的新目标

归宁府在国朝初年乃是县制。自大运河通航之后,南北水道交通便利,此地成为南北往来交汇咽喉之地,舟航之所必由,从而发展成为重要的商业中心。于弘治二年改升为归宁府,隶属山东布政使司东昌府,下辖两县,一名曰馆陶县,一名曰邱县。

今年乃是院试之年,提学道于四月初巡临至东昌府,于四月十二日以县为场次排期开考,各地学子得到消息,早在一月前便纷纷前往东昌府等候应试。

归宁府距东昌府约有三百一十里,归宁府的学子们走水路也要五六天才能回到家。是以,这些衙役带喜报快马到归宁府时,林寡妇的儿子林延寿仍在路途之中。

梁家巷子中多为手艺人,生活都不甚富裕,即便家中有供孩子上学堂的,不过是为了认得几个字,为将来子承父业打基础,如今突然出了这么一个秀才,四邻街坊们皆喜出望外,颇有些于荣有焉。林寡妇一个人张罗不过来,便有人主动替她张罗。

梁直拿了炮仗到林家门外,也主动替她放了起来。伴着霹雳啪啦的炮竹声,阵阵青烟升腾而起,漫过青砖院墙,在半空中四弥漫开来;点点红纸屑将林家小院门口的那块儿空地盖上一层红色,和着围观人群的熙攘交谈声,极是热闹吉庆。

另外巷子里有多少年的风俗流传下来,但凡一家有红白喜事,挪屋添瓦,做寿摆酒做宴,四邻都要来随礼来贺。因而有人便在林寡妇为报喜差人摆茶摆酒的空档儿,到苏家的小杂货铺子里整治贺仪。

一时间铺子挤满了人,格外忙碌热闹。梁小青一人是忙不过来的,苏瑾便搭手做些力所能及的,比如抱个酒坛子、打个糖纸包什么的。

这些近邻隐隐约约听到有人说,苏家这位小姐自打汪家退亲后,变了不少,亲眼见得的人却少,此时看她与梁小青一起忙碌。那酒坛上灰尘泥土染脏了衣裳也不顾,一点架子也没,对比她之前每日只安心读书上学,不问生计的好日子,心中都些怜惜,纷纷拿话儿开导她,苏瑾只是笑着谢过,其它的话也不多说,手上忙碌个不停。

好容易那群人置好礼去了,苏瑾看着酒架上的坛子,已去了一大半儿,只剩下几坛金华酒,这种酒比其它的贵些。象茉莉酒、甘薯洒、时兴的橄榄酒之类,一升装的小坛子,只要三四分银子一坛,金华酒要八分银子一坛。送礼又不是自家喝,能便宜的,都想省一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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