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沥川往事(143)+番外

作者: 玄隐 阅读记录

Some dance to remember, some dance to forget”

因为最后一句提到了“dance”,一唱完,沥川拉着我站起来,又要跳舞。在我的印象中,沥川很少有这样高的兴致。拗不过他,我到楼下找了张CD,打开了音响,放起了舞曲。

我托着沥川的腰,让他用双臂圈着我,随着音乐慢慢起伏。他那条唯一修长的腿跟着我的脚步轻轻滑动。

“这样哦,一后、一前。一步、两步、三步、一靠。再来——”

“这么简单?”他说,“你教点难的吧。不是还有旋转吗?”

我抓狂了:“摔了怎么办?”

“爬起来继续跳呗。”

“不成,得慢慢来,先把基本的弄会了再说。”

我以为挂在我身上的沥川会很重,其实,他却是轻飘飘的,像一团雾那样没有重量。

“沥川你太轻了,得多吃一点啊。”我心酸地说。

“对不起,把你当拐杖了,累不累?”

“不累,难得你喜欢。”我细语柔声地说。

他低头往下看,我们的腿纠缠在一起。这回是他动不动就踩我。我们都光着脚。

“噢!沥川你老是踩我!你故意的吧。”

“柔若无骨的纤足,踩着挺舒服——”他坏坏地笑。

“我踩你!踩你!”

“哎,哎,两只脚踩一只脚,轮着来也好呀,太欺负人了吧。”

“我还踢呢。”

“我闪,你背我。”他向我压过来。

我们同时倒在地板上。我正要坐起来,被他一把按住:

“小秋,再来点高峰体验。……你下午都说你晚上要的,对吧?”

我一直睡到上午十点。醒来时,沥川仍在沉睡。一点半的飞机,至少要提前三个小时进机场,办理登机和入关的手续。我洗澡、更衣、到厨房里找到一盒昨晚的甜点当作早饭吃掉了。卧室的地板一片狼藉,葡萄、蜂蜜、蜡烛、红酒和四处散落的枕头……是我们昨晚嬉戏的痕迹。我悄悄地将一切打扫干净,然后下楼整理好我的行李箱。

楼下传来门铃声。

打开门,是沥川的爷爷和另一位中年女护士。

“早上好!”老先生和颜悦色地说。

“早上好!”

“沥川在吗?”

“他还没醒。”我轻轻地说,“而且睡得很沉,现在输液肯定没问题。”

见我这么说,他反而迟疑了:“你们今天不出去?”

“我是一点钟的飞机,现在马上要去机场。”

“嗯……”他打量着我,寻思着,忽然问,“小姑娘,你来过这里吗?”

“没有。”

“为什么我觉得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我淡淡地笑了笑:“不会。”

“可惜,沥川还在生病,不然他会好好地招待你。”老先生显然看出了我们的关系不寻常,有点歉意地说,“趁他睡着,我们会先给他打一针镇静剂,所以,你恐怕没什么告别的机会了。”

“没关系,治病要紧。我也希望他早点好。”

“那么,沥川给你安排了车吗?”

“不要紧,拦出租就可以了。”

“那怎么行,”他说,“我让我的司机送你吧。”

在沥川爷爷的坚持下,他的司机费恩将我送到机场。

将一切手续办完,只剩下了一个小时。

我坐在候机厅里,戴着耳机,看着玻璃窗外的巨大飞机。

没有伤感,也没有欢乐,我的脑中一片空白。只记得沥川叮嘱我的一句话:

日日是好日。

46

回到北京之后,我只接到过沥川一次电话,几分钟,问我是否平安到达。此后,我再也没接到过沥川的任何电话。我也再没有打电话找他。

我仍然思念他,又觉得无可奈何。还是随波逐流吧。

从瑞士回来,我忽然一切都想开了。沥川的生活很重要,我自己的生活也很重要。

总而言之,我要过充实的生活,不要行尸走肉。

我又开始了“小块分割”。

我恢复了一周一次的“素人”活动,跟着南宫六如学做素食。我每天上网打印各种菜谱,买来蔬菜按照配方做一遍,觉得好吃了,就现场献艺,推荐给大家。参加这种协会的最大好处就是你可以遇到一些人,这些人因为同一爱好走到一起,对你的私生活不感兴趣,也无意在其它时间与你联系。换句话说,这些人跟网友一样,只有遇到了才存在,其它时间等于零。

不知不觉又过了一个月,艾松悄悄地走进我的生活。

意识到这一点时,已经有点晚了。

比如我一周跳三次恰恰,每次一小时,艾松是我的舞伴。在丁教练的指导下,我们俩配合融洽、进步神速,成了这个班的示范学生。

拉丁舞节奏多变、刚柔并济,多用微妙的切分带动激情。跳舞的时候我会忘掉一切,大脑在音乐的敲击下由空白变成兴奋。然后,开始想像我的对手是沥川,脸上出现挑逗的神情。我笑得很妩媚、也跳得很陶醉。跳完了,就把什么都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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