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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锁心/与狼共枕,画白桑(98)+番外

我明白自己在做梦,但即便在梦里,我也不愿就此放过那个女人。现实中我没办法达成心愿,如今只剩做梦了,至少在这里我不能再做输家。

我站在大雪之中,等待着冰雪融化。

等一个人很难,等一个人入梦更难,因为当中需要经历无数个噩梦或怪梦……

不知等了多久,直到我的身体全部结成冰,只剩下一双眼睛时,我知道自己没机会了。

白罗在我面前冷笑,阿梓抱着我的肩膀哭泣,紫姬和蓝絮侧身站在前面不远处,还有老妖婆那阴冷的笑声,我知道她们出现就意味着我该走了。

可是,我不愿意。

就在被她们一点点拖进无尽的黑暗时,身后传来了一阵阵嘻笑声。

那个我盼望已久的梦境再次出现了,他、小孽障,还有那个陌生的女人……

我从没有像现在这么想活下去。

“啊——”一阵剧烈的疼痛在我的身子里炸开,我从未经历过这么极致的疼痛,忍不住呻吟出声。

睁开眼,灯影晃动,满室昏黄。

这里不是我的房子。

“醒了?”一道熟悉的女音自头顶传来。

我大口喘息了好一会儿,才有力气抬眼看身边的人:“是你?”月革的大祭司。

“你的表情看上去不怎么开心。”她把沾满血的双手放进水盆里清洗,“能活过来不好吗?”

“你对我做了什么?”我不可能轻易活过来,这一点我比谁都清楚。

她缓缓拭去手上的水渍:“对一个昏迷了三个月的死人,我对你做了什么,重要吗?还是你不想活过来?”

真的是她让我活了过来,她是怎么做到的?

“你们中原人就是太自信,总以为化外之地便是蛮荒,什么都不懂。”她伸手拉开他身上的丝被,“我知道你现在浑身疼得像针扎,但是你必须站起来,否则这辈子都没机会了。”

我忍着疼想坐起身,却在起到一半时又倒了回去,因为实在忍受不了这种被凌迟般的疼痛。

“慢慢试吧,现在是子时,你大概还有三个时辰,忍过这三个时辰,就算你真的活过来了。”她披上风衣,与我点头作别,不打算留下来替我解惑。

她走后,我又尝试了三次,直到第四次才扶着床柜勉强站起身。

起身之后,才发现床头放了两只瓷盆,盆里慢慢的全是血,像是把谁抽干了一样。

这不会是从我身上放出来的吧?

“啊——”又是一阵剧痛,让人不想活的那种痛,疼得我不停地捶床,恨不得把自己咬死。

从床头到床尾不过六尺长的距离,我却足足走了半个时辰,其间一度跪在地上呻吟不止。

等我迈出房间门时,天色已然渐亮,东方天际微微泛红,衬得远处的雪山悠白素淡。这里是月革,想不到灰影那家伙竟然把我带来了月革!

“你真的醒了!”伊娃的尖叫声刺得我耳膜一阵胀痛,“我还当大祭司说笑呢。”她抓住我的胳膊跳了半天高。

真是个没眼色的家伙,难道没看出我的表情有多痛苦?哪里有心思跟她叙旧。

“你不知道,阿卒师父把你带回来时,你都已经没气了。”

她说什么?“谁把我带过来的?”

“阿卒师父。”

我左右环顾:“他……人呢?”

“他有事,先走了。”她干笑两声,“你现在觉得怎么样?大祭司说施过血咒后全身会胀痛。”

“他什么时候走的?”

“我也不太清楚,不过他如果知道你醒了,应该会来看你的。”

她这一句“应该”让我足足等了三个月,却仍不见他的踪影,而我又不能离开月革,因为这是大祭司救我的前提——她要我留在月革王城,这是李卒跟她做的交易,拿我的自由换了我的性命。

所谓血咒,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懂,只知道这玩意对女祭司来说,一生只能做一次,做过之后便会失去很多神通的能力,而大祭司之所以愿意为我牺牲,想必是和李卒做了某些不为人知的交易。

我等着李卒来告诉我一切。如果他还愿意来的话。

听说他近来正忙着迎亲,对方是一个姓周的贵族名媛。他说过不娶妻的,想不到还是有人让他破例了。

“十天之内,把这些都记下来。”一摞厚厚的羊皮书堆到桌上,打乱了我的思绪。

我觑一眼桌上的书,再看一眼它们的主人——女祭司。

“你在这里的三年,必须按照我的话做事,这是阿卒师父答应过的。”

他答应了,又如何?

“他的话你必须听。”

因为他曾是我的男人,所以我就要唯命是从?

“他说过,如果你不听,这辈子都不能再见到女儿,还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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