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细水长流(521)
王氏一听立改口道:“那你快去吧,然后早些回来吃晚饭!”
“等等,”李满囤反倒不急了:“你等我先把身上的衣裳换了。”
“对,对!”王氏反应过来,点头道:“你现穿这身去不合适!”
换回绸缎长袍,李满囤方提了两个衣裳包袱往村里来。
真是周围村庄的闺女们归宁返家的时候,李满囤一路走来自是遇到许多熟人。
于是但有人问“李老爷,你手里提的啥?”的时候,李满囤便会骄傲回道:“明儿不就是冬节了吗?我女儿女婿给她爷奶做了些衣裳托我给送去!”
而听得人也无不感叹:“呵,这两大包全是衣裳?这得多少衣裳啊!”
“谢大爷、谢大奶奶孝敬的!”
“李老爷,你孝敬,所以你女儿谢大奶奶也随你,孝敬!”
……
在路人一致的赞美声中,李满囤得意洋洋地跨进老宅大门。
进院看到李杏花家的骡车,李满囤方才又整了整自己的表情。
“满囤,”看只长子一个人进屋,李高地颇为诧异:“怎么只你一个人来了?红枣和她女婿呢?”
“家去了!”李满囤抬手把两个包袱给李高地看:“爹,这是红枣给您和娘做的冬衣,她来去匆匆地不得暇,便托我给送来!”
不得暇?李高地闻言很不高兴,心说红枣眼里还有他这个爷爷吗?
于氏也不满地抬起眼皮——她闺女杏花一家留到现在可不就盼着见一回谢少爷吗?
于氏刚想说两句蹊跷话,目光却不由地被两个衣包所吸引——两个包袱的面料都是她此前从没见过的绒抖抖,光看着就知道不凡。
于氏推一把李高地,李高地下意识地接过两个包袱转交给于氏。
于氏入手两个包袱,便觉包袱皮异乎寻常地温暖,不觉心生欢喜——只看这包袱皮,于氏暗想就知道这里面的衣裳差不了!
冬节长子一家送节礼,只孝敬了李高地一件绸缎丝棉袍子。
于氏见了自是生气。偏她自身两个亲儿子连块表礼都孝敬不起,所以她就不好跟李高地提这个茬,只能暗气暗憋。
不过现在,于氏想:红枣送的这包袱里怎么也得有件绸袍子吧!
度两个包袱的颜色,于氏一边打开深蓝色的包袱,一边笑道:“当家的,看看你孙女都孝敬你什么衣裳……”
刘好则见缝插针地跟李满囤抱拳道:“大哥!”
然后又拉儿子刘明:“还不叫大舅?”
闻言刘明恭敬给李满囤行礼道:“大舅!”
李满囤笑应了,正准备也客气两句便听得他继母的惊呼:“这是,啊?皮袍子!”
闻声李高地探头看了一眼,不自禁地就笑开了花——眼前深蓝色暗花缎面衣裳的领口袖口镶嵌着过寸长的灰色毛皮。
一看就知道比去岁长子送的羊皮大氅更值钱!
第294章 明天不下雪(冬节)
“当家的,”于氏喜气洋洋道:“你上身试试这皮衣裳!”
看李高地进屋试衣裳去了,于氏又打开另一个暗紫色包裹。看到里面果有件跟李高地一样的黛蓝皮袍和一条暗紫色绵裙,于氏不觉心花怒放,满脸春风。
“满囤啊,”于氏故意道:“还是红枣有心,你瞧瞧她给我做的这皮袍和裙子,真是太合我心,得我喜欢了!”
李满囤知道他后娘这是在找补他冬节没送她绸缎丝袍的事。不过他一点也没放在心上——他后娘就是这么一个尖酸人,他若每句话都跟她计较,他早就给气死了。
何况红枣与她皮袍不过是面子情,李满囤暗想:只看红枣给的裙子颜色就知道红枣没当她尊贵,配穿大红。
此外红枣与他和他媳妇的是内外全套的衣裳,这对比给她爷奶的只两件外衣,孰轻孰重,一眼可知!
所以,他又何须坏了红枣的名声,跟他没一点自知之明的后娘做口舌之争呢?
“娘,”李满囤笑回道:“你喜欢就好!”
看李满囤不接茬,于氏一腔子话便似一拳头砸在棉花上一样有力无处使地咽了回去。
郭氏看到于氏的皮袍,心中艳羡,但看李满囤来这一趟就只两个衣裳包袱,此外并无别物,心中不免失望——皮袍子再好又穿不到她身上,她家这回竟是一点光都没沾上!
李杏花着实眼热红枣与她爹娘的皮袍,心说这一件袍子又是绸缎又是皮毛的,看着比她爹四吊钱的羊皮大氅贵重多了,真不知得值多少钱?
“大哥,”李杏花问道:“这皮袍的皮子不似常见的羊皮,怕是要不少钱吧?”
李满囤认同道:“可不!”
“我听红枣女婿说这袍子用的是北方雪山上才有的灰鼠皮。”
“红枣女婿虽然没说这灰鼠皮值多少钱,但你们想这毛皮就只雪山上才有,得多稀罕?羊皮如何能比?”
李杏花听了自是咂舌,而于氏就更高兴了。
于氏心说一件羊皮大氅都得三四吊钱,这什么灰鼠皮袍,再算上外面的绸缎,还不得十好几两银子——这都抵得上一套足金头面了?
自上回去谢家吃席,于氏看一桌妇人除她只一副银头面外,其他无不是足金或者金镶宝头面后,于氏便就一直想要副足金头面。
现于氏得了能抵价金头面的皮袍,便忍不住想:腊月里红枣若再送她副足金头面就好了!
她出门吃席得多体面!
红枣和谢尚回到明霞院后照例来与云氏问省。云氏问候了几句红枣的爹娘后便话锋一转道:“尚儿媳妇,明天一早要去谢家村祖祠,你一会儿家去记得把明天要穿的衣裳和雪褂子打理出来,别忘了!”
红枣闻声答应。
上房出来红枣方问谢尚:“大爷,明儿去祖祠,这穿那件雪褂子有讲究吗?”
前几天分派衣服,她婆婆只限定了指定日子的皮袍,并没提雪褂子的茬。
谢尚道:“你等我一会儿家去打个卦。”
“啥?”红枣觉得自己一定是听错了不敢相信地问道:“打卦?”
“嗯!”谢尚抬头看着天道:“我得先占卜一下明天下不下雪。下雪咱们就穿星星毡,不下雪就穿猞猁皮那件。”
闻言遇事只会抛硬币的红枣不由得对谢尚肃然起敬:“大爷,您还会预报天气?”
谢尚骄傲道:“当然!我现看隔日的雨都很准的,可以准确到时辰。”
“这么厉害!”红枣叹为观止,心说人不可貌相,谢尚看着一副少爷样,没成想还是个能预报天气的神棍!
闻言谢尚却难得谦虚道:“我这不算啥。太爷爷和爹才叫厉害,可以测出一两个月后的天气。你看咱们成亲可曾遇到风雨?”
“这都是咱爹和太爷爷日子选得好的缘故!”
经谢尚这么一说,红枣也想起来了,她小定、大定都是在雨季,但确是没遇到啥风雨。
“亏我先前以为都是碰巧,”闻言红枣不禁和谢尚感叹:“没想这挑日子还要看天气,真是太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