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你慢慢说。”
在小家伙的一番哭诉之后,酒儿同情心大起,顿时觉得这个捣蛋鬼可怜得紧,于是做主把他带回了府。
据小男孩儿说,他的娘亲美貌非凡,于是被一恶霸看上了,那恶霸长得凶神恶煞不说,居然还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子。后来恶霸把他娘抢了去,据为己有,而且还不准他们母子相见,时常背着他娘虐待他。小家伙不堪折磨,终于逃了出来,恶霸派人来追,刚才那几人便是恶霸的鹰犬。
小男孩儿仰头看着酒儿,可怜兮兮的:“姐姐,不要把我交出去,不然我肯定会被打死的!”
酒儿摸摸他的头,满眼怜悯:“放心吧,我不会给别人说的。不过……你家还有没有其他人?你爹呢?”
小男孩儿闻言眼睛一黯,抿了抿嘴说道:“我爹他……嗯,我没有爹!我是来找舅舅的,舅舅对我可好了,你看这个就是他送的。”说着他指了指脖子上的玉锁。
酒儿琢磨着这么小个孩子,要是让他独自寻亲怕是不妥,干脆她先回府打声招呼,再陪着他去找人,免得又教坏人抓走了。于是她牵起小家伙就往回走。
“你舅舅住哪儿?叫什么?”
“就叫舅舅啊,娘亲说他住在城里。”
“……我是问他的名字。”
“不知道啊,反正我叫他舅舅。”
“……”
这孩子到底是聪明还是傻啊?
“对了小家伙,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小狼!姐姐你叫什么?”
“……”
小狼?这取的是啥名?恐怕是只小色狼吧!
傍晚南宫霖从衙门回府,酒儿侍候他用完晚饭,三两下把碗盘一收,话都没说一句便急匆匆出去了,居然问都没问有关采花贼的事。
南宫霖看她神色匆匆的模样有些纳闷,这丫头今天挺奇怪啊?
厨院里,小狼坐在桌子上,抱着盘龙须酥吃得津津有味,嘴巴一圈儿都沾上了白色的豆粉,好似老翁的白须。
酒儿正在洗碗,抬头看见他小馋猫的样子,嗔笑道:“少吃些,当心坏了牙!”
小狼把最后一个龙须酥塞进嘴里,包得鼓鼓的看着酒儿,得意地甩甩头,含糊不清说道:“唔……鹅怀摇(我还要)!”
“看你撑得都变大舌头了还吃呢!”
酒儿把脏水倒进墙根沟渠,抱着碗站起来说:“晚上吃多了会积食,小孩子脾胃弱,当心闹肚子。待会儿你可要乖乖的,不许吵不许闹,不然被公子发现了肯定撵你出去!过来,跟我去那边洗洗,今儿就和我将就一晚,明天我带你去找你舅舅。”
烧好热水提进柴房,酒儿把小狼剥得光光的,放进了大木盆里。别看小家伙年纪不大,长得却好,身上的肉结结实实,一点也没有寻常小孩胖乎乎的样子。她拿了块茉莉花的香胰子,沾水搓出沫子,涂在小狼身上。
“咯咯咯咯……”
小狼怕痒,一摸身上就笑个不停,扭着身子想躲,浑身又似泥鳅一般滑溜溜的,酒儿逮都逮不住。
“乖乖的别动!不然我可不管你了!”
酒儿话音刚落,“哗哗”水声响起,小狼居然捧起水泼她,双脚还在盆里不住地踩,水花溅得四处都是,不一会儿她衣裳都湿透了。
“你这调皮的小家伙!”
酒儿咬牙切齿,伸手去挠了挠小狼胳肢窝,小狼哈哈大笑,不住开口求饶。欢声笑语在此方小屋顶上回荡,良久不散。
洗浴干净,酒儿悄悄把小狼领回房,重新抱了床被子出来。
“快来睡觉了,到里边儿去。晚上可不许踢被子!”
小狼缩在床的内侧,抱着被角深嗅一口,入鼻是淡淡的花香,和他娘亲的味道有几分相似,不过这气味就像加了蜜糖一般,闻起来甜丝丝的。
小狼笑嘻嘻的,伸出胳膊招了招:“你陪我睡。”
酒儿没好气地白他一眼:“我就这一张床,当然要和你一起睡了!进去点,晚上被我挤着可不管。”
吹灯,安寝。
过了一会儿,只听床上窸窸窣窣的,然后酒儿说话。
“小色狼!不准钻我被子!”
“和你睡暖和。”
“我再给你抱床被子,你快出去!”
“我不,我平时都是和娘亲睡的,没有娘亲睡不着。”
酒儿沉默片刻,无奈妥协了。
“来吧来吧。真是怕了你了!”
小狼兴冲冲地钻进酒儿的被窝,满意地抱着酒儿肩膀哼哼,黑夜中嘴角高高扬起。酒儿没办法,只得把被子挪过去些许给他搭上,任由他抱紧自己的手臂。
又过了一会儿,酒儿突然一吼。
“你摸哪里?把手拿开!”
这小家伙正把手不偏不倚地搭在她的胸口上,摸住了那团柔软,居然还捏了捏!这是一个小孩儿该有的动作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