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栖雍一手刀“催眠”了他:“那是梦。”
待金嘉云醒来已是傍晚,肚子饿得咕咕叫。他起身时发现寝室的电扇转啊转,全寝除了他,没人汗流浃背。
胥望东凑到他面前:“你醒了,我给你带了个杂粮饼和一杯豆奶,叫爸爸。”
“爸……啊不,刚才我好像……”金嘉云摸摸头,“看到大哥飞起来了。”
“老六,你真是个老六。睡了一下午,别把做的梦当真。”
“哦。”
……
报到日过后,学校给了新生两天的适应时间,第三天起就开始正式上课了。
厉蕴丹转了三天,试炼没有开场、首杀线索全无,便明白这个试炼场多半与上个一样难搞。她检查过了,校园无灵异场所,也没鬼怪传说,地底下干干净净,周边也无披着人皮的怪物出没,太平得无法想象。真要有灾难,只能是小行星撞地球了。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她干脆好好上课。大一的课程几乎排满,她与同寝的三人除了一门“马哲”就没有别的重合课程。是以,她上课时她们空闲,她们上课她空闲,左右无事,她便爬床修炼。
三天后,胥望东通过手机搞了个“好友群”,把全队拉进去讲话。
厉蕴丹不理解,有什么话不能在团队频道说,为何非要换个地方,可当胥望东发上来一连串视频时,她才知道——团队频道不能发视频,完全限制了情报头子的发挥。
中午,胥望东:“哈哈哈笑死我了!今天辅导员来男生寝室查寝,给他开门的是阿努,他一身腱子肉、白衬衫快被胸肌撑爆了,就这么堵在门口居高临下地对辅导员说‘你查什么’,把辅导员给吓懵了,还以为我们是什么品种的黑恶势力!”
视频一个,画面是人高马大的阿努和一脸青白的辅导员。
晚上,胥望东:“听听这此起彼伏的鼾声,是我们隔壁上下左右的男寝的特产。因为地理位置不好,隔音效果不佳,所以我们每天活在噪音里。我们还好,金嘉云受不了,这几天走路都开始晃神了。”
音频一个,厉蕴丹点开以后又飞速关上,只觉魔音穿耳。
上午,胥望东:“今天特别空,就早上一节课,我闲下来往别的系一转,发现他们都在搞事。中文系教古文的教授让阿努答题,阿努上黑板写满甲骨文,教授顿时惊为天人,想收他做关门弟子!应栖雍被逼无奈表演了一个倒踢紫金冠,由于跳得太高导致电灯被踢爆,老师都恨不得叫他老师!”
“最正常的是齐怿宇,他在学习。最离谱的是大哥,今天土木工程丢掉理论课下场实战,戴好安全头盔去了工地。大哥怕伤到人收敛了气场,结果因为头发太长,蹲下后沾满了水泥……”
“下课后,他被同学介绍去理发店洗头,男生洗头统一价15块,老板洗他的长发用了半瓶洗发水,真是肉痛到无以复加。不过这老板是个狠人,洗完后忽悠大哥充值500搞个会员,谁知大哥更狠,说‘不欲再进别的宗门’就走了,气的老板逢人便说‘今天店里来了个中二病’。”
傍晚时分,胥望东发了句:“当大哥说出‘为何不御剑去上课’时,我就知道该给他介绍一块滑板了。”
厉蕴丹:……
没想到谢此恒的生活如此“多姿多彩”。
只是她没想到,更多姿多彩的事还在后头。由于厚德大学地处沿海,他们降临时又是夏季,所以经历那么一两场狂暴台风很正常。
半月后台风来袭,因级别构不成灾难她便没出手,只窝在寝室里听风声呼啸、大雨滂沱。殊不知队友们的寝室堪比豆腐渣工程,台风一来先阵亡了大窗、再刮落了墙皮。
大风那个吹呀,吹得两侧窗帘高高扬起。大雨瓢泼,噼里啪啦地砸进男寝,雨水无差别攻击着上下铺人员,连门板都被吹得哐哐作响。
风里雨里,在呼啸的台风中,老六金嘉云被吹得头发炸起,抱着床柱子大声呼喊:“哥,哥!想想办法啊,你们快想想办法啊!”
阿努坐在下铺淋雨,道:“这么点风,忍忍就过去了。”他可是经历过灾难末日的强者!
金嘉云嘶声呐喊:“什么这么点风?我人快没了!大哥,大哥你管管二哥!”
风雨中,正在上铺修炼的谢此恒睁开眼,只觉风中水灵气狂暴,却又给他一种久违的在瀑布下练剑的感觉。他不觉有异,只说道:“金嘉云。”
“啊……是,大哥你在叫我吗?大哥!该怎么办啊?”
谢此恒:“静心打坐,灵自当静于泥丸宫,不受外界侵扰。”说罢,闭目养神。
“大哥,你说人话啊!风太大我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