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宠之一品佞妃(254)+番外
闻柒好似未闻,拨弄着尖吻蝮的肚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漫不经心地问了句:“未央宫吗?”
张大人双膝一软,跪了。
这燕宫事无巨细,皆在胤荣皇贵妃之手。
片刻,未央宫中,适才风平浪静。
皇后侧躺凤榻,手腕上,银针尚未拔出,面容已恢复了三分血色,神色仍旧紧绷。
“张大人,本宫的孩子怎么样了?”张大人曾是姬国公府的家臣,得了国公府提拔才入了太医院,皇后自然是信得过。
张大人小心翼翼地拔了针,这才道:“娘娘宽心,胎儿无恙,下官开几副安胎药给娘娘服下,几日便能复原。”
皇后方才松了一口气:“有劳张大人了。”
“下官惶恐。”
“张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本宫为何无故如此?”说及此,皇后眸中骤然闪过狠厉,“定是有人捣鬼,恶意陷害本宫。”
张大人沉吟片刻,慎重其事:“依下官之见,娘娘这是体盈之症。”
“大人何意?”
“娘娘腹中胎儿已近五月,不宜大补,过盈则损极易滑胎。”
皇后闻之,脸色一白:“本宫有孕之事,燕宫无人得之,谁人这般害本宫?”
“娘娘,”张大人欲言又止,眸中一抹慌色几不可闻,低着头,突然问道,“近来娘娘可有食用过大补之物?”
“本宫的膳食与药物都是经了大人之手,除了……”话语一顿,姬皇后骤然凤眸一沉,忙问,“那只血参是谁送来了?”
一边掌事的女官上前:“回娘娘,今日您与庄妃游园之后,瑶华宫便送来了那只血参。”
眸光猝冷,姬皇后面容阴沉,念道:“苏南蓉。”
三个字,一腔忿恨。
正是这时,长乐殿里,某人怡然自得,摇着羽扇,品着清茶,这炎炎夏日,日子倒惬意得很。
“主子,”林小贱倒了一杯茶,赶忙过去摇扇,“为何不让张大人直接,”想了一下措辞,“直接来个胎死腹中。”
这话说得眼皮都不眨一下,果然是近朱者赤,说话越来越像某人了。
闻柒眼皮都不抬一下,反问:“本宫是那么心狠手辣的人吗?”
是!果断是!
这个问题,林小贱选择默认。
闻柒自问自答:“当然不是。”丝毫不脸红,话锋一变,语气含了浓浓趣味,她笑曰,“得慢慢玩,狗咬狗才有意思。”
确实,比起心狠手辣,这厮更喜欢阴险狡诈。
狗咬狗啊……林小贱贼笑,见鬼说鬼话:“主子高见。”
“那是。”闻某人很不谦虚,眼珠子一转,“姬家那老东西死了没?”
那边栽赃嫁祸还没完呢,这边借刀杀人又寻思上了,真是一刻都不得闲。
林小贱道:“姬国公今晚便借道常白峰,苏世子已经先一步到了。”
闻柒颇为满意,摩挲着下巴连连点头:“不错哟。”抿了一口茶,她乐得花枝乱颤,“这大燕好久都没这么热闹了。”
闻柒,唯恐不乱。
今晚怕是那常白峰有的热闹了,苏世子遇上了姬国公,猜猜怎么着?
次日,天方泛白,燕都城外姬国公府的护卫风尘仆仆,踏马归程。
辰时,姬国公的大门敲响,有人来报:“将军,出事了。”
“出事了!”
霎时,整个国公府人心惶惶。
振国将军姬成鄞眼皮直跳,心道不好,问:“怎么回事?”
“老爷……”那传报的护卫哽咽,扑通一声跪下,道,“老爷去了。”
姬成鄞背脊一晃,摇摇欲坠。
天启五十七年,初夏二十八,姬国公客死异乡,距苏国公之死,不过一月。
短短时间,大燕两大位高权重的摄政大臣死于非命,朝政大权自此由闻柒独揽。姬国公的死讯一经传开,燕都上下,流言四起,议论纷纷。
市井小肆里,三五一桌,七嘴八舌好不热闹。
“姬老国公怎么就这么去了呢?”
此一问,众人都竖起了耳朵。
茶桌席间,一喝茶的男人放下了杯子,扯着嗓子毫无忌讳:“谁知道,这皇家士族的事可说不准,你看苏家,前些日子还荣华富贵,一日之间家破人亡,说来不还是闻氏一句话的事,这事保准和闻氏难逃干系。”
有人津津乐道:“难道又是闻氏那个佞妃?”
你一句我一句的,众说纷纭。
“我听路过常白峰的官商说啊,是姬老国公去封地赴任镇国公的路上遇上了苏家流放金洲的世子,这仇人相见拔刀相向,姬国公当场就撒手人寰了,说是这苏世子也就只剩了一口气,怕是到不了金洲就要一命呜呼了,倒是可怜了那世子妃,要守一辈子的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