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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占成婚(226)

作者: 顾南西 阅读记录

秦熙媛张张嘴,哑口无言了。

沉寂了一个须臾,忽然传来燥乱。

“少爷,出事了。”

人未到,声先到,可想而知进叔有多着急了。

一直半躺沙发的左城猛地起身,神色大乱:“她怎么了?”

在左家能让二把手的进叔如今焦急的只有左家的少夫人了,能让左家的主子这样方寸大乱的,同为此人。

进叔惶恐,老练的嗓音惊颤:“不、不见了。”

一阵冷风而过,秦熙媛打了个寒颤回过神来,再抬头,对面沙发上哪里还见左城的身影。

“又要折腾了,诶!”不由得感叹了一句。

诶,左家几百年牢牢盘踞的天,因着一个女人频频动乱。

秦熙媛起身,抬着自己的医药箱子,去柜台开了一间房间,二十四小时候着病人。

大堂经理看着贵客,汗颜:“先生他——”

“自求多福。”

丢了四个字,贵客提着钥匙走了,大堂经理双腿发软了。

门口,十几个男人如临大敌一般,个个严阵以待,被簇拥而来的左城走在前面,脸色阴沉的可怕。

“什么时候的事?”

“监控显示是半个小时之前。”进叔脸上的皱纹都拧到一块,直出冷汗。

“半个小时?”左城尾音一提,眸子阴鸷,森然笑着,“好,好,好,我左家真是养了一帮能人。”

一句话落,无疑是惊天霹雳,这左家极少发怒的主子发怒了,后果不堪设想。

为首的进叔咬咬牙:“因为之前少爷说过不用——”

“不需要解释。”沉声喝止,左城一双眸子便能致人于死。

进叔低头,门外几十个大男人也低头,一个一个如置冰潭,背脊却不敢弯,咬着牙,等着遭殃。

“左鱼呢?”

有一个要遭殃的。

这时候,唯一敢回话的只有进叔:“少夫人让她去季家道别,一个小时至之前出了酒店,现在人在季家。”

第277章 左家大乱(3)

第278章 我回来了(1)

左鱼跪在雨里,伞下的男人走出来,嗓音甘冽地像冰镇的烈酒,他摇头:“不,你没有。”

左鱼咬着牙,眼眶发红,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死死不发出任何声音。

左城说:“两年前我就把你给了她,你尊的是她的命,所以你没错,是我的错。”

她还是弯着背,倔强地咬牙:“左鱼辜负了先生信任,罪致死。”

雨里的男人一脸俊容全然冷漠:“我说过,你只能为她死。”伸手挥着,干涩开口,又说了两个字,“走吧。”

左鱼咬着牙关,还是没忍住眼泪,俯身,重重磕了一个头,然后跌跌撞撞起身,朝着大雨走去。

那个女人生她生,那个女人死她死,这才是左鱼的宿命。她不怨也不悔,因为她是左家人,理应守住左家的信仰。

沉甸甸的每一步,左鱼的背影渐进在雨里模糊了。

忽然,伞下的男人重重往后跌。

这一刻,进叔觉得天塌下来,左家的天塌下来了。

“少爷。”进叔扶住左城摇摇欲坠的身体。

“她还会回来吗?”

雨里,左城的嗓音无力,在颤抖着,一双眸子涣散,毫无光点。

进叔重重点头:“会的。”

会的,进叔坚定,若是不回来,那就毁天灭地吧。

只是片刻,那远处灯下的路口,左鱼身子一僵,缓缓转身走回。

“先生。”左鱼眸子殷红,分不清是眼泪是雨水,脚步虚晃。

那人耷拉的长睫被打湿,像浴水的蝶翼,怎么也拢不起来:“我让你走。”

“少夫人她——”

左城骤地抬眸,一眼星光便亮在眼中。

左鱼哽塞:“回来了。”

雨里,左城走出伞,侧脸碎了冰寒,一步一步,朝着那昏暗沐雨的路口走去,每一步都如履薄冰,似乎踩着梦境,不敢轻一分,不敢重一分。

进叔撑着伞,守在原地,老泪横面。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短短的十字路口,只亮了一盏灯,淡黄色的,有些昏暗,隔着雨雾,彼此一眼望进了彼此深深眸中。

这一眼,当真万年,似乎苍老了岁月,她从远处走来,他伸开手。

她对他笑了,走过去,扑到他怀里:“左城。”

“嗯。”只是轻声回应,眉间倦怠,他却浅笑。

抓着左城的手在颤抖,她用嘶哑的声音说:“我回来了。”

我回来了……四个字,那些漫长又煎熬的等待,有了交代,此时此刻他还能这么抱着她,就无怨无悔了。

“深夏,以后哪也不要去好不好?”他重重咬字,似要穿透她耳膜,“若是不行的话,不管去哪里,请一定要带上我”即便是死,也不要留下我一个……

她偎在左城怀里,很久,应了一个字:“好。”

刚才,他一直在想,若是她不回来怎么办?若是找不到了她怎么办?当时他害怕地不敢去往下想,现在他大概知道答案了,不是他死,就是他们一起死,没有其他。

左城亲了亲女人冻得发紫的唇,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女人很乖巧,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偎着。

“怎么不问我去了哪里?”

“回来了就好。”

即便他不问,他也有千万种办法去知道,何况她回来不是吗?左城想,只要她回来,他定是舍不得责怪,她任性也好,胡闹也好,可恶也好,他统统都愿意原谅,所以,相比较,那些疑问便显得微不足道了。

“在等我吗?”女人氤氲的眸子看左城,又问。

“嗯。”

她抽搭着鼻子,往左城怀里钻,梗着嗓音:“傻瓜,为什么在外面等我,都淋湿了。”

左城只是宠溺地拂拂她额前潮湿的发:“还好,你没有让我等太久。”

左城浅笑,眸间满满都是细碎的光点,一种叫做满足的东西十分泛滥。

女人干涩的眸子忽然潮了,埋头在左城臂弯。

“左城。”她闷闷地喊着。

“嗯。”

还是不抬头,反复又是喊他的名字:“左城。”

“嗯。”

“左城。”

她似乎不安极了,浑身有些颤抖,抓着左城的手因为用力太过泛了红色。

已经走到了酒店门口,左城将她放下,她却死死抱着左城,怎么也不肯松开,嘴里不停呢喃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左城被她的举动弄得手足无措了,捧着她的脸胡乱亲着:“我在,我在这。”

她闭着眼睛,机械地念着他的名字。

吻落在她眼睑上,冰凉,而且酸涩,那不是雨水,是眼泪才有的味道。

“怎么哭了?”左城慌了手脚,捧着女人的脸给她擦眼泪。

她却不说话,咬着牙,发紫的唇在颤抖,却死死不发出一点声音来。

捧着她脸的指腹灼热,触手都是她的眼泪,左城吓坏了:“很冷吗?哪里不舒服?有人欺负你了?”

她咬着牙,唇瓣腥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