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性子躁,谁的话都不听,我还以为这个世界上没人能罩得住她,好在……”
“文森特太太,我也要告辞了。”听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谢谢您的招待。”
听溪说完,也不等他们的反应,转身跌跌撞撞的追着那个黑色的身影跑出去,身后的人似乎还在说着什么,她没管,只是紧紧的盯着那个小黑点,越变越小,她的脚步也越来越快。
屋外的阳光依旧繁盛,风吹过来都是暖暖的。
听溪捏着自己的拳心在宽大的庭园里绕了几圈,都不见安培培的身影。
“轰!”
不远处传来一声引擎的轰鸣声,听溪闻声回头,看到那辆红色的跑车从车库里蹿出来,像是一团火,张扬热烈。而火芯,就是穿着黑衣的安培培。
“小姐,你疯了!你现在怎么可以飙车呢!”车库里追出来的仆人挥着手臂徒劳的大喊。
听溪看着那火红的跑车“咻”的一下从自己的眼前奔过,她的眼睛也像着了火。她跑了起来,随着那跑车的方向,跑起来……
明明知道,追不上的。
明明知道,眼里的那团火,迎风只会更盛。
可是,她的脚步停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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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帘外红墙8
安培培连人带车一溜烟儿就消失在那葱郁的林荫道上,随着那团红色的消失,她的晕眩感也在减弱,四肢震颤的火热,可是心却在发冷。
长发在风中纠成一团,她的思绪也是。听溪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追,追到了又要说什么。
江年锦的车冲上来的时候,她还在跑,双腿已经雷雷发颤不像自己的。
捷豹一个急转,在她面前甩出一个漂亮流畅的尾弧,生生拦住了她的去路。
听溪措手不及,因着惯性扑倒在他的车窗上,那墨色的玻璃也是冰凉的,她侧目,看到驾驶座上的那个男人凛着脸从车上下来,几步之间就从车头绕过来,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他的掌心真暖。
“你跑什么!”江年锦的语气僵硬,手上的力道也不轻。
听溪睁大了眼睛,呼哧呼哧的喘气,一时答不上话。
她的身子抖得很厉害,眸子里那层水汽好像随时都会被她抖落成泪,江年锦松了松手,他最烦女人哭。
“上车。”他扯了扯她的腕子。
这是他今天第二次对她说这两个字,意识到这点的时候他顿了一下。她倒是没有什么奇怪,木木的顺着他的动作钻进车厢里。
那阵好闻的香又钻进听溪的鼻腔里,她不安的情绪一点一点被压下去。
江年锦开门坐进车里,携着一阵风,那味道淡了,又浓了。
听溪看着江年锦稳稳的发动车子,他的浮躁似乎也被这阵香给抹平了。他干净的手指随意的碰了下方向盘上的某个快捷键,一阵舒缓的钢琴曲瞬间盈满了整个空间,她挪开了目光。
不似刚才的风驰电掣,江年锦这会儿开得很慢,听溪怔怔的望着窗外的景,花红叶绿一帧一帧的闪过,阳光下的古堡闪闪发光。
童话的表面总是很漂亮。
“觉得这里很美?”江年锦悠悠的侧了侧眸。
“嗯。”
“想要住在这样的地方?”
听溪收回了目光,看着他。
他似乎是在和她闲谈,可是他的表情,真别扭。
听溪不答话就这样看着他,江年锦更加不自然。
车前远远的蹿过一只小野猫,他狠狠的长按着喇叭,许久才松手。
这冷厉的嘶鸣划破这一片安宁,暴戾无情,这才是江年锦应该有的样子。
听溪有些想笑。
“我不想住在这里。”她说,“心若是有了嫌隙,再华丽的房子也挡不了风雨。”
“你不是说浑然天成的陪伴么?”他的语气有一丝戏谑,却不知是对谁。
“江先生不必嘲笑,我的场面话自然没有你高明。”听溪淡淡的,视线停留在他的身上。
江年锦的眸光忽然好像一片深海。
他说“苏听溪,你今天表现的太过聪明了。”
?
这两天又陷入了极端的迷茫,不停的自我否定,不知道这个故事带给大家的是什么感受呢~~
☆、帘外红墙9
听溪沉入江年锦的目光里,斟酌着他所用的这个“过”字,不知道他指的究竟是哪一方面。
一个太太,不知道自己的先生一早出差,这搁哪里都说不通。他说的聪明,一定不是指她看出这中间的嫌隙。
那么,他一定指的是她今日的所有进退。
她默默无闻两个月,今天的确有种前功尽弃,毁于一旦的感觉。
可是他呢,那个传闻中视女人如玩物的江年锦却出言保护沈庭欢,是不是也失了他的水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