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年锦提起缰绳,看到小腾已经纵身跃过了第一根横木,苏听溪得意的扬起了手。
她从来不是这样蛮不讲理的人,可是今天,似乎非赢不可……
“驾!”江年锦随手扬起挂在马脖子上的皮鞭,狠狠一抽。
苏听溪听到江年锦追上来的声音,她侧目,看到骑着黑马的江年锦从她身侧飞驰而过,似乎不费吹灰之力。
肆意的阳光在他身后铺陈也没有让他的背影看起来多一丝温暖,她不由自主的抖了抖,这才是他本来的面目,冷漠,无情,孤傲……比什么都难驾驭。
胯下的小腾似乎感染了听溪的情绪,也渐渐跑乱了节奏,她的心被颠的一下一下的疼。
她知道,只要他不愿意,她就永远赢不了他。
冷冽的风迷了她的眼,有泪水从眸间飘出来落在脸上又被风吹开……她慢慢地,松开了手里的缰绳,身子往后一仰……
“啊!啊!!!”身后传来女人惊恐的尖叫,划破宁静的庄园。
听溪感觉自己像是被风抬起来了,时光她记忆里匆匆倒退,她忽然想起第一次遇到江年锦,原来不是在那暗色的深巷,而是阳光和煦的长街。
那时候,是她在跑,他在追……
闻声回头的江年锦狠狠夹着马肚抬肘勒停了奔跑的马儿,沉静的眉目里尽是仓惶。
“苏听溪!你他妈疯了!”
他的咒骂在马儿的嘶鸣
☆、急景流年1
“你在看什么?”
苏听溪侧头,看到按在她肩头上的那只手,指甲修剪出漂亮的圆弧,亮黄的指甲油覆在上面,嚣张又凛冽。
陈尔冬大概是她身边唯一一个可以走的风韵十足又不将高跟鞋踩出声响的女人,就像她张扬的外表却偏生有着低调的个性。
“看人。”
听溪答着,再将目光投向屏风之后,刚刚在她眼前晃过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不用看了,这儿没有比你更漂亮的人。”陈尔冬纤长的红唇往上一翘,意味深长。
她的手伸过来整了整揉在听溪怀里那团衣服最外侧的蕾。丝,像是在摆弄一件艺术品。“所以,你大可不必每天待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后台伺候着别人换衣服,这些衣服穿在你身上会更好看。”
陈尔冬说着,在原地旋了一个身,她今天穿着苏格兰小短裙,深灰色的线袜裹着她纤长的小腿,学院风与她无形洋溢的女人味碰撞出神奇的火花。
她走路很快却不失婀娜,听溪小心翼翼的抱着那团衣服快步跟上她。
“尔冬姐你别老逗我。”
“华光笼罩的T台,对你,真的没有诱惑?”
陈尔冬忽然顿住了脚步转过身来,她的食指停在距听溪鼻梁前两三公分的位置,这个姿势连同她怀疑的语气,让这一刻的气氛有些咄咄逼人。
听溪愣了愣,看着她波光琉璃的瞳仁,想起两个月前自己曾坚定的对她说过,“我不想做一个没有喜怒哀乐的活动衣架。”
她显然是从来没有相信过听溪的话,难怪听溪做她助理的这两个月来,她言语之间的意思总是九曲十八弯,让听溪根本无从分辨她到底是敌是友。
她是个谨慎的女人,这就是为什么她可以在这个尔虞我诈的圈子里立足这么久。
“没有。”听溪坚定的摇了摇头。
陈尔冬耸了耸肩,嘴角往下一耷,这个表情与当时听听溪说出那句话时的表情如出一辙。
她转过身去,继续马不停蹄的向前,边走边冷冰冰的道,“苏听溪,我只是Beauty的服装设计师,服务模特儿,仅此而已。”
听溪不说话,陈尔冬言辞间的深意昭然若揭。
她的言下之意是,哪怕她苏听溪真的想在Beauty的模特儿群中分的一杯羹,也与她陈尔冬井水不犯河水,所以大可不必藏着掖着。
“我真的没有想过。”听溪强调。
“既然没有这个想法,那就将你刚才的小眼神收一收。”陈尔冬伸出两根手指向下一弯,对着自己的眼窝比划了一下。
听溪笑起来,腾出手行了个礼“Yes-madam!
“行了,别嬉皮笑脸搞砸这场show!”陈尔冬也扬了一下嘴角。
“今天的show很重要吧?”听溪靠近她一点,想起之前很多真真假假的风声。
陈尔冬的神色一凛,似笑非笑,她避重就轻的道。
“江年锦会来,你说重不重要?”
?
求收藏呀求收藏。
☆、急景流年2
江年锦。
听溪呢喃着这个名字,脑海里随即勾勒出他清朗夺目的轮廓。这不是一张仅用好看就能概括的容颜,他精致的眉目里盛放的是冷漠疏离的骄傲,眸光凛冽刺骨,而神情……他好像没有神情,几乎没有人见他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