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房间小则小矣,这样瞧着,却能把心填满。
这是无法言说的温馨和安全感。
江年锦把她放在床上,替她掖好了被角,转身的时候却被她握住了胳膊,她的两只手,牢牢的握着。
江年锦低头,对上她水盈盈的目光,心底软的化不开。他弯下腰去拂开她额头上的刘海,忽然很想吻一吻她的眉心……
“我不走,只是出去把外面的东西处理一下。”
那些东西,任谁见了都不好,它们压根不该出现在这个平静的小区。
听他这样说,听溪才乖顺的松了手。
江年锦往门口走,感觉到她不安的眼神还落在他的身上。
他走了两步,停在门口斟酌了一下,折回来,将那个吻落在了她的额头上……
?
听溪瞪大了眼睛。
他颀长的身影在自己的眼前一晃就过去了。额头上并没有留下他的温度,那么蜻蜓点水的一下,不过她眨眼的功夫。
她拥紧了被子,一颗心越跳越急,刚才的恐慌刚刚退下去,瞬间又漫了上来。
江年锦,他对她做了什么?
她屏息,门口传来些许的响动,那恶心的画面又蹿进她的脑海里,她翻了个身,把头埋进了枕头里。
死老鼠和血书……那简直就是电视上才有的情节,听溪没想到有朝一日还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她得罪了谁?安培培么?
她们之间根本没有过正式的交集,若要说有,那就是莫向远……
为什么与这个名字有关的回忆,忽然都变得这样的残酷。
门口没了声响,江年锦许久都没有进来。
“江先生?”她轻轻的唤了一声。
没有回应。
听溪眼巴巴的望着门口,心忽然就像是破了一个洞,没了底。
“江先生!江先生!”她唤着,耳边静的发沉。她腾地从床上坐起来,也不顾穿鞋就蹿出了房间。
地板凉的很,身上更冷。
她环顾了一圈客厅里也不见人。
“江年锦?江年锦……”她几乎要哭出声来。
“你叫我什么?”江年锦从门外进来,目光深深浅浅的。
“我以为你走了。”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怕你又看见,所以想着扔远些,顺便打了个电、话……”他的目光扫到了她的脚。那双光洁白皙的小脚,不安的踏着地板,小巧的脚趾时松时紧,这动作像是挠着他的心……
听溪捏着手指,抬眸的瞬间就看到江年锦朝她大步走了过来,他有力的双臂,又将她轻巧的抱了起来,而她,连犹豫都没有伸手紧紧的攀住了他的脖子,像是怕他又会跑了一样,浑然天成的、本能的……
他忽然笑起来,不是漫不经心的翘起嘴角,是真的在笑。
“我陪你睡?”
他问着,声音像是带了蛊。
听溪直到看着他小心翼翼的在自己的身边躺下,都不知道这一切怎么发生的。他从来都是这样,决定了的事情知会只是礼貌。而她的回答是是或否根本一点都不重要。
的确,没什么是重要的。重要的是,他只是抱着她,什么都没有做。而他身上的味道,会让她觉得安心。
江年锦的长臂穿过她的细颈,另一只手温柔的拍着她的后背。听溪更近的往他怀里凑了凑。
今天所有好的,坏的,甜的,苦的……都是一场梦。
希望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梦也会如期而醒。
?
听溪早上醒来的时候,江年锦已经不在她的身边了。昨夜果然就像是梦一场,醒来无痕。
窗外阳光很好,世界井然有序,什么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听溪下楼的时候顺手在报亭里买了一份新鲜出炉的娱乐时报。
安培培的流产事件无疑成了加安时尚圈万众瞩目的大事件。就连这件事情衍生出来的枝节都可以独立出一个全新的版面。
比如,安培培和沈庭欢的闺蜜情深。
沈庭欢高调入院探望并且寸步不离陪伴一天之久这条新闻被多家媒体转载,有关于安培培和沈庭欢的许多前尘往事都被挖掘出来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传闻,沈庭欢和安培培是同一时期出道的,她们那个时候就情同姐妹。沈庭欢是安培培家的常客,而安培培更是经常带着沈庭欢出入各种名流汇集的场合。她们两个合拍的第一个广告,就是安培培的洋人姑父诺曼?文森特出资的……后来沈庭欢销声匿迹,安培培多次在公众场合被问及好友的去向她都缄口不言,当时很多媒体猜测沈庭欢消失是因为她太过锋芒毕露抢了安培培的风头被雪藏了,但是按照现在这个状况来看,之前的一切猜测还真只是捕风捉影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