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
听到Triazolam这个词,陆淼没忍住骂了句粗话。
这几年他们经手的案件里,和Triazolam有关联的实在太多了。
那是一种强烈的麻醉药品,无味,几分钟就能致人昏迷,药效是普通安定45到100倍。国家早就禁止了这种药物的外流,但始终都有人能通过非法手段搞到。
“这种药大家都熟,我就不废话了。”
陈不周接着说,“Triazolam的效果发挥很快,半衰期很短,崔嘉的死亡时间离她服用Triazolam的时间,不超过2个小时。”
诸弯弯举手:“那她有没有……”
陈不周:“没有遭到性侵。”
“哦。”
诸弯弯慢慢收回手。
他怎么知道她想问什么?
陈程问:“男性死者呢?”
“男性死者体内没有酒精,也没有麻醉药物,但是,”陈不周拿出一张尸体表层的取证照片,“他和女性死者一样,身上都有被捆绑过的痕迹。”
他分析,“考虑到人溺水时的生理反应和河流的冲击作用,就算跳河时他们抱在一起,最终的尸体也不可能呈现拥抱的姿势,有捆绑痕迹反倒能解释得通。”
“至于具体的捆绑方式……”
他丢下照片,插兜站起来,走到诸弯弯身后。
“起来。”
诸弯弯迟疑着站起来,还没弄清楚情况,就被陈不周拉到了跟前。
她不明所以地回头,朝其他人看,却被陈不周扭回脑袋。
“站好了。”他警告她,“别动。”
说完,他边用左手肘压着诸弯弯的脑袋,边朝徐日伸出右手。
“东西给我。”
徐日赶紧拿起他的背包,从里面掏出了一条绳子。
陆淼看到,直接笑喷。
诸弯弯背对着他们,完全不知道小太阳拿出了什么,也不知道陆三水为什么笑。
但是,她就是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陈不周……”
她戳戳他的腰,抖着声音小声问“你想干……”
话还没问完,她的后背就被绳子用力勒住,整个人踉跄着埋进陈不周的怀里。
陈不周接过徐日扔过来的绳子,直接就套在了诸弯弯背后,把她勒进怀里,然后面不改色,用绳子把两个人捆到一起,绕了一圈。
诸弯弯的脸紧紧贴在他的身上,只隔着一层T恤,鼻尖都是陈不周身上干净的味道。
虽然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但这种程度的亲密,对诸弯弯来说却是第一次,她从没这么强烈的感受过陈不周的存在。
感觉……
又安心……
又可靠……
她乖乖地没有动,让陈不周用绳子在她的背后打了一个死结。
接着,绳子绕到一圈半,停在了陈不周的背后。他把诸弯弯垂在两侧的两只手掰到他身后,用绳子固定住她的手腕。
“崔嘉的手所呈现出的就是这种上抬的姿势。她手腕处的伤痕和这种捆绑是相符的。”
说完,他再次把绳子绕回到诸弯弯背后,在诸弯弯的背后将绳子打了第二个结。
打完结后,他把自己的手插~进诸弯弯背后的绳子里,并解释,“这就是何平的姿势。他应该是在捆绑结束后,再把自己的手强行塞到了绳子里。尸检结果就是这样。”
陆淼站起来,弯着腰,托着下巴,围着诸弯弯和陈不周观察了一会儿。
“如果忽略绳子,呈现出来的确实是一种拥抱的姿势。”
诸弯弯的手腕被绑着,完全动不了。但她的一根头发却突然滑到了她的眼睛上,特别的痒。
没办法,她只能晃着自己的脑袋,在陈不周的怀里蹭来蹭去,想把那根头发蹭掉。
陈不周不耐烦,低头问她:“你抽筋了吗?”
你才抽筋了呢!
诸弯弯使劲地抬起头,想瞪他,但她刚看到陈不周的下颚,就因为抬头用力过猛,真的扯到了脖子的筋。
……
……
“脖子!”
“抽筋了!”
她跺着脚朝陈不周喊,因为脖子向后弯曲的角度太大,连说话都变了音。
真的好疼!
脖子、喉咙、后背,反正到处都在疼!
陈不周却还在不紧不慢,“我先把绳子解开。”
解什么绳子!
诸弯弯拼命用手捶他!
“行行行。”
陈不周收回解绳子的手,轻轻按着她的头,让她重新靠回他胸前,然后帮她捏脖子。
诸弯弯吸吸鼻子,额头靠在陈不周胸前,感觉没那么疼了。
捏了一会儿。
陈不周:“好了吗?”
“没有。”
她撒谎了。
但是真的好舒服。
“根据尸体上被绳子捆绑后留下的痕迹,我认为捆绑用的绳子就是他们正在用的那种。”
徐日看没人汇报,就开始了自己的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