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和黑化主角攻谈恋爱(25)
“你怎么来药房了?”蒲苏一抬脸对上夜玄的眼睛。
夜玄移过视线,“没什么,有点口渴。”
“那你等着,我刚烧了一大锅水。”说着噔噔噔打了一壶热茶出来,壶太烫,他用毛巾提着,“我给你送过去。”
俩人一路回到夜玄房间,夜玄跟在后面,语言又止。
蒲苏只觉背后一双眼盯着自己,出了一身冷汗,只能故作轻松,“这茶碗也太糙了,不知洗没洗过,你等一下。”说着出门掕来一个小包裹,一打开,里面涌出一堆物什来,原来那不起眼的小包裹却能装下大它几十倍的东西。
蒲苏一阵翻,取出一套茶具来,“这是你的。”然后又翻出几件衣服,睡袍,甚至浴液香薰,擦手、沐浴、擦脚的各种手巾,从早上起床到晚上睡下,一天中要用到的东西,事无巨细,都备的整整齐齐,而且一式三份。
蒲苏越收拾越发现,他还能是这么细心的人,以前出去旅行的时候总是丢三落四的。
可能关乎命运,一切小事在他眼里都成了大事。
一边收拾东西,眼神却在夜玄身上来回打转,蒲苏看他对自己准备的东西没有发表意见,如此最好,蒲苏好歹做过功课,知道夜玄不喜欢太花哨的东西。他拿出一套茶具,虽然是玉器的,但样式古朴,细品才能察觉其大气藏拙的特质。
蒲苏还知道夜玄有洁癖,虽然他从未在人前表露过,但别人用过的东西他一般都不会用。
蒲苏见好就收,一切讲究点到为止,“你喝了茶早点休息,剩下的我跟林云飞分了。”说着退出了夜玄房间,生怕他再说出个“谢谢”什么的。
有些好藏在心里会生根发芽。蒲苏不需要表面的谢意,那种程度太浅了,不足以保命。
蒲苏梳洗完后躺在床上睡不着,他有点择铺,索性推开门在外面溜达一圈,忽而被一阵清香吸引,来到一处山崖前,崖上一颗花树,开的极盛,在月光下发出莹莹的光,一截玉带从花枝间垂下来。
花亓寒正躺在树上饮酒,察觉人来,神情十分不耐。
“花前辈。”蒲苏吭哧吭哧的爬上树。
花亓寒翻了个白眼转过身去,他最讨厌小屁孩,好容易躲个清净,又追来烦他。
蒲苏看着他的背影,道:“你这个簪子我见过,邢伯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
蒲苏坐在一根树干上,“我常听邢伯提起你呢。”
“提起我什么?”花亓寒背着他道。
蒲苏本来只是想套近乎,没想到花亓寒追问起来。他只知道邢伯有个师弟在西域,却是从来不曾听他提起过,甚至很少提到他入凌云宗之前的事,唯一的一句是让他不要叫花亓寒伯伯。
“邢伯说您从小聪慧过人。”蒲苏试探着说道。
花亓寒转过身子,一副那是自然的神情,又问道:“还说了什么?”
蒲苏闻言发挥彩虹屁之能,想尽溢美之词讨好他,花亓寒笑的花枝乱颤。蒲苏以为马屁拍对了地方,跟着呵呵笑。
花亓寒却是知道这小子在信口胡诌,他师兄哪会说他什么好话,但即便知道是假的,还是忍不住想听。
“花祭司大人,夜玄这伤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看您这一天到晚的忙,我好帮着照看一二啊。”蒲苏好容易绕到正题上。
花亓寒睃了他一眼,心中却不住思量,夜玄体内的邪气来势汹汹,会侵蚀宿主的神志,夜玄心思深沉,正给它提供了机会,所以他的伤不仅没有好转,反而不断恶化。想必他从未将此事告诉过别人,否则也不会到这一步。
只是没看出来蒲苏竟是个心细的,那夜玄怎么没跟他说过?花亓寒自是不知他们的过节,眼珠一转,“这伤没什么打紧,就是缺乏关照,啥时候有人对他体察入微了,啥时候就好了。”
蒲苏一琢磨,此言有理。他受的伤没有夜玄重,隗骨还衣不解带的伺候他好久,夜玄伤的那么重,却连一个侍童都没有,难免疏忽了。但他却从头到尾忽略了夜玄自身的原因。
主角攻虽心志坚定,但他现在毕竟年少气盛,心境怎会平如止水,他只是擅于隐藏罢了。
夜玄的身体里仿佛关着一个洪水猛兽,他不得不压制着心中的所有的欲望和念想,稍不留神便会被邪气反噬,但他怎能抛却执念,如果不是还要一点夙愿,又有什么支撑他活到现在,他可能在夜寒烟殉道不久就一起默默无闻的死去,但他不甘心。
蒲苏对花亓寒的话将信将疑,总觉得他话说一半,有更重要的却没说,花亓寒没那义务告诉他,他也就不再追问了,打着哈欠准备回去,花亓寒却还在对月独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