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竹马暗恋我(58)+番外
“买了。”步槐把装着红灯笼的袋子递给他。
郝易兴冲冲地打开袋子,把里面的灯笼拿出来,再展开,一甩。
一个灯笼就成型了,他每年过年最喜欢玩这个。
“去年是挂在客厅,今年我要在卧室挂一个。”
挂好了,还要步槐赏评,非得夸个天花乱坠才罢休。
真是拿他没办法。
“这样直吗?”两人正在贴大门的对联。
步槐贴,郝易帮忙看。
“往左边点。”
步槐依言照办。
“再往上点。”
照办。
“再上。”
好的。
“再上。”
步槐无奈道:“再上就出去了。”
“你凶我。”郝易撅起嘴,哼了声。
不真生气,就为了掩饰自己的指导错误。
步槐扭头看他,无辜道:“我什么时候凶你了。”
“就刚刚,刚刚凶了。”开始无理取闹。
行吧,又开始了。
步槐心中觉得好笑,又觉得他这模样可爱的要命。
于是他,弯下腰,撅起嘴。
郝易往楼道看了眼,没人。
凑上去吧唧吧唧亲了好几口。
高兴了。
他经常闹小别扭,但又特别好哄。
步槐乐意惯着,又能精准知道哄他的点。
所以两人在一起,经常上一秒闹别扭,下一秒又好了,明天再闹别扭,然后又好。
步槐管这个叫:情趣。
他觉得郝易特别有情趣,跟他互补,简直是人间绝配。
大门贴好,两人分工贴福字,郝易挑了一个烫金的福字,去自己卧室贴大衣柜。
衣服也得沾沾福气,来年变得越来越多,越来越好看。
贴完,准备贴下一个,就看见了桌上的小零食。
算了,先吃点吧。
吃着吃着就懒了。
不干了,开始指挥步槐干。
吃完了,又觉得嘴巴干,去喝水。
嘴里不干了,可嘴皮干,还有点起皮。
于是他就拿起了茶几上一个管状的东西,跟唇膏的形状一模一样,上面光溜溜,一个字都没有。
他以为是唇膏,就去镜子前美美地涂了嘴唇。
怎么黏黏的。
他撅起嘴,晾干。
趁着这个空档,去阳台找步槐,“亲亲。”
一刻都闲不住。
步槐刚把玻璃上的福字贴好,闻言弯下腰来亲他。
亲就亲吧。
可亲完了松不开了。
完蛋。
“呜呜呜……”郝易震惊。
步槐也懵了。
两人的嘴唇被粘在一起,由于亲的时候特别用力,粘的还异常牢固。
一扯就疼,像是要把嘴皮整个扯下来一样。
不能动了。
步槐还算淡定,忙掐住他的腰,把他抱起来往卫生间去。
可冷水凉水都试了,一点用也没有。
“你们干什么呢?”郝不闻不知何时上来了,一进门见到两人嘴唇贴着嘴唇,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知道是一回事,亲眼见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郝易被吓到,心想完蛋了,这下彻底完了。
眼泪唰唰往下掉。
步槐忙搂着他安抚,也没法说话。
“还不快点松开。”郝不闻都震惊了,怎么能这么猖狂。
他都进来了,还你侬我侬,到底有没有把他这个老父亲放在眼里。
步槐把那个让两人黏在一起的管状罪证拿给他,又指了指两人黏在一起的嘴。
哦。
明白了。
郝不闻气道:“这是胶水,你妈妈用来粘衣服上的饰品的,你没事用它来涂什么嘴。”不用问,一定是郝易干的。
这么一说,郝易哭得更伤心了,直往步槐怀里缩,压根就不敢看他。
他曾经想过无数个出柜的场景,可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
没一会儿,秦不问也上来了,还有步槐的爸妈,步一名和白念。
此刻郝易只想化为一缕青烟,消散在人世间。
步槐起初也尴尬,但现在只想着别把郝易伤到了。
说真的,他心里其实还挺美。
把两人的关系摆到明面上来,以后就不用偷偷摸摸。
他没跟郝易说,就是想等郝易自己的决定,他也担心郝易自己没想清楚,年纪小,还想着玩,不想给他压力,虽然他绝对不会放郝易走,但也想让他轻松几年,他怕摆到台面上一说,郝易见到他爸妈都会不好意思。
而且两家的大人也没有开诚布公的在一起交谈过这件事,虽然都心知肚明,但两家人心里都担心他们这种关系到底能不能走得长久。
两人年纪还小,若是谈几年分手了,他们就当不知道,不会影响两家的关系。
他清楚父母间的心思,本来想着,若是郝易一直都这么瞒着,他会等毕业,把他的整个人生规划一一列好,整个规划中,每一条都有郝易。
他会把规划详细到一百岁,详细到衰老死亡,他一定保重身体,走在郝易后面,不会让他一个人孤孤单单。
然后把这些东西交给郝易的爸妈,向他们提亲。
现在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他反倒松了口气。
想笑,但嘴巴粘住了,笑不出来。
只能在眼中含着。
两人一个痛哭,一个忍笑。
大人们也慌乱起来,试了好几种方法都没用,最后只能决定——去医院。
郝易人都麻了,眼泪也流干了,整个人直抽抽。
郝不闻拿了个外套,盖住两人的脑袋,才带着他们往外走。
唉声叹气。
没眼看,真是没眼看。
用脚指头想想,都是郝易自己涂了胶,去找步槐亲嘴。
自己养的玩意是什么德性,心里还是清楚的。
到了医院,把医生都给惊着了,说现在的小同志们可真是开放。
郝易一听,又哭了。
刚一分开,就迅速趴在地上,往桌子底下钻,呜呜呜哭个不停。
“我不活了,呜呜呜,我没脸活了,啊啊啊,杀了我吧。”
秦不问和白念去拽他,郝易甩胳膊踢腿,就是不让碰。
还得是步槐。
把人整个拎起来,抱在怀里,揉着脑袋哄。
郝不闻简直恨铁不成钢,人家儿子满脸微笑,他儿子在这鬼哭狼嚎,“哭什么哭,别哭了,没用的玩意。”
郝易哭声减弱,抽噎着,慢慢扭头,从步槐怀里露出一只眼睛,看着郝不闻,瘪着嘴,小心翼翼道:“爸,你以后没孙子了,步槐不能生。”
下一秒,众人哄堂大笑。
郝不闻切了声,嫌弃道:“别说不能生,就算能生,难道不是你生?”
算了,没脸了,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他家儿子这幅鬼样子,一看就是小0,还是永远翻不了身的那种。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他迷迷糊糊明白过来,仰头看步槐,“他们,他们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步槐低着头,给他擦眼泪,笑说:“也就你这个小宝贝还以为他们不知道。”
郝易又哭又笑,把步槐搂的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