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反骨皇太子(77)+番外
听管家小声耳语两句后,科尔坤变了脸色,立刻疾步冲到尚书府后门。尸体已经被收敛至府门内, 盖着草席。
管家将草席掀开, 露出冯刚那张脸。这冯刚是科尔坤前些年结交的江湖人,与科尔坤交情极好。这次便是有他负责, 带人监视太子。
如今冯刚人死了,还被直接招摇地丢在了尚书府门口,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太子爷知道他就是幕后之人。
科尔坤整张脸煞白,两腿都软了, 满脑子一遍遍被两个字覆盖:完了!
“其他人呢?”一共有四个人跟冯刚同去。
“没消息,不过那四人都是冯刚找的,指认不到咱们府上。”
科尔坤稍稍镇定,“对,如今冯刚死了,反倒没证据证明跟我有干系。冯刚对我还算忠心,应该是因为没供出我,才会被灭口。不然的话,他们没必要把尸体丢到我府门口,直接报官抓我就行了。”
尽管如此,但是太子爷知道了他派人监视他,想必已经揣测出他的目的,不会对他善罢甘休。
片刻工夫,科尔坤背部的衣衫已经被冷汗湿透了。他用帕子慌张地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回屋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里。
直至到了该上值的时辰,科尔坤被下人提醒了三边,才从屋里出来。
一炷香后,科尔坤乘轿子抵达了吏部,此时也有其他上值的官员抵达,纷纷跟科尔坤见礼。科尔坤心不在焉点点头,刚要进去,就听见马蹄声来,有人喊着“太子驾到”。
科尔坤心里咯噔一下,这才恍然想起来,从今日开始太子就要在吏部历练了。
科尔坤忙带着众属下拜见太子。
胤礽带着一群随从骑马而来,马蹄声铮铮,张扬肆意,每一下都踩踏在了科尔坤颤抖的心上。
胤礽利落下马,手仍旧执着马鞭。他踱步到科尔坤跟前,便伸手示意科尔坤免礼。如玉一般的手呈现在科尔坤眼前,科尔坤看着胤礽手里紧握的鞭子,感觉那鞭子仿佛缠在了自己的脖颈上,越发窒息。
“科尚书客气了,你是大哥的岳父,也算是我的长辈,在这种场合倒不必跟其他人那样,行大礼下跪。”
升入碎玉,带着清冷。
科尔坤觉得自己的嗓子被这些碎玉扎成了马蜂窝,他张了张嘴,望着太子爷那张清隽秀异的脸,竟然发不出声来。
至吏部大堂,吏部众官云集,一同拜见太子。
今时不同往日,如今的胤礽在大清不是当初只在读书的太子爷了,他所立的功劳数不清,他所带来的新变革惠及的人数也数不清,尤其是记载着太子爷所写书信的《兴言录》,影响了不知道多少文人。
所以如今的太子在吏部历练,全然不同于当年他在礼部、刑部的时候。那时候他是学习,现如今他是指导,所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分量。
胤礽命众人免礼后,清冷的眸子淡淡扫过众人。
“这次来吏部,我有点私心。三年不归,不曾亲自给太皇太后她老人家过生辰,所以今年我想送一份儿让她老人家满意点的礼物。”
吏部众人都纳闷,太子爷来吏部分明是公事,怎么提起了给太皇太后过生辰?这未免有些太公私不分了。难不成太子爷在国外野惯了,回来见自己功勋卓著,就猖狂了?说实在的,大清如今的变化的确托他的福,但如果他凭此就肆意张狂,目中无人,那太子之位怕是也保不了多久。
科尔坤早有心思为大阿哥谋划,今晨因为冯刚的尸体,至今心中还残余惊惧。但现在听太子要干蠢事,他忽然不那么怕了,等他抓了太子爷的把柄,告知皇上太子恃功而狂,肯定会引得皇上厌憎。再加上太子不育,废太子不是没有可能。
众人安静,都等着听太子爷接下来要干什么事儿来作死。
“简单定个规矩,自康熙二十六年后家中再有幼女缠足,不得参加科考,不得受惠于新政策,其中若有为官者,考绩减半,且全年无考绩俸禄。”
胤礽特意解释了所谓的新政策是什么,包括了大清新兴的所有行业,但凡家中有幼女缠足者,都不能参与与之相关的贸易活动,如果是农户的话,便也不能种植新品种的果蔬粮食。地主让租户种植,也包括在内,地主和租户家中都不得有幼女缠足。
刚出生的婴孩和三四岁的孩童都尚未缠足,所以胤礽定的日期稍微往前推了几年。
人都有逆反心里,比起必须实施的刚硬政策,这种有选择的政策显然更容易接受。胤礽还设立了举报监管制度,举报者可得被举报者所有新政策下所得的收入。
众吏部官员终于明白了,太子爷提及的给太皇太后献生辰礼的意思原来是这个。
大清本来就不提倡女子缠足,如今这政策倒没人敢提出异议。而且这政策定的妙啊,以前刚硬政策,很多人不听,因为法不责众,各地方官也管不了那么多。但现在用新政策做切割,倒是逼得那些人守旧之人不得不做出改变。不改变也行,那就穷着吧,家里也别指望能读书出仕。加上有举杯制度的奖励,谁纠察谁得利,更进一步促进了不缠足政策的贯彻实施。
“妙,太妙了!”
众吏部官员纷纷称赞胤礽,表示拜服。
吏部侍郎蒲春有一疑问询问胤礽:“太子爷刚刚说的考绩俸禄是指?”
“这就是我接下来要说的另一改革了,如今朝廷给官员们的俸禄太低了,若官员们每年只靠这点俸禄生活,很难养一大家子。太穷,反而容易滋生腐败。但是如果单纯无差别地提高所有人的俸禄,有勤政的,有贪腐奸懒馋滑的,岂不十分不公平?
所以我如今想在官员发俸上做改革,俸禄与考绩挂钩,根据州县等级来划分具体评定制度。以后官员的考绩俸禄,就按照这个制度来进行严格发放。”
各州县按照富裕程度分“大富、小富、中、中下、穷、极穷”五个等级。
政务的按照繁忙程度分“要冲、繁忙、欠空、难施政”四个等级。
其中欠空是是指当地政府府库空虚,甚至亏欠的情况。难施政则是指当地有纷乱,政务十分难管,难以实施政策的情况。这个划分里没有“简单”,因为没有官员会承认他们揽下的活儿轻松容易。实际上也确实如此,地方政务大多都繁忙苛杂。
具体的划分,胤礽因为不熟悉吏部的工作,还是要由吏部这些老官们来办。全国大小州县太多了,总结起来需要时间,有争议的地方还需要讨论,两三月的时间完善考绩俸禄制度,已经算是快的了。
胤礽不管这些,他只管提,剩下的活儿就交给下面人做,毕竟工资不能白涨。胤礽还让两位礼部侍郎各带一队去做,两方是竞争关系,谁做得好谁就会得到表功,并且整个团队会得到十万两白银的奖励。
双方一听能升官有钱拿,那必然是铆足劲儿开干。
科尔坤恍恍惚惚一阵,回过神来的时候,太子已经在吏部气场全开,把活计都安排下去了。他这个吏部尚书反倒像个摆设一样,被架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