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源水一径润春风(141)+番外
润玉紧握着源儿的手,握的久了,相生温度。她的手也软乎乎的,让他流连忘返。听见开门失乱的声音,润玉回过头来,看见来人,握着的手指微动,润玉轻蹙眉眼,“邝露,你怎会来此地?”
“殿下……”
邝露失声,失魂落魄扑过来。
观他面色惨惫,唇无血色,邝露心中酸涩,一低头更看见他包裹起来的伤口。
“殿下…”
邝露声音颤抖,顾不得礼节去碰润玉的伤口,“殿下怎么这么傻?殿下可曾想过自己?血灵子要了殿下一半的仙寿,殿下为什么这么不顾自己,要受这么多的苦楚?”
邝露的心都疼得抽搐,此刻已经忘了越不越矩,她不可置信,不由自主控诉望着润玉,殿下可曾想过自己,可曾为自己做过打算?
“不过是一道伤疤罢了。”
润玉轻描淡写抽回自己的手,徒留给邝露空落和寂寥。他温柔去看源儿,“源儿所受的伤害,远比我受的多。”
莫说是一半仙寿,总有一日,他要叫伤害过源儿的人,尝回去千万倍的痛苦。
他不后悔,可邝露的心如过境寒风冷掠过了一般,却还在为了他而心疼,喃喃自语,“殿下,值得吗?”
值得。
润玉恋恋不舍放开源儿的手,暗想昨夜的变动。究竟是缘机并未如预想中那样将他的下落告知洛霖和太微,还是他终究把自己看得太重,他在那个人心里,只不过是个任意利用的棋子。他们不在乎他到底能不能够平安回到天界,却迫不及待要在莺歌的眼皮底下开始献祭。
润玉目光一寒,方才的柔情不复存在。
“昨夜,天界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邝露微微醒神,看见冰冷的润玉,愣了愣道:“昨夜天象巨变,仙人都说是水神施云布雨出了岔子,此刻水神还在洛厢府休养,今日连九霄云殿也未曾去了。”
看来洛霖定然参与了昨夜。润玉阴晴不定,旭凤已经回到天界,若是自己再在人界拖下去,难保后续不利。他们不来,他却必然是要回天界的。
源儿还是没有醒来的意思,润玉打定了主意注视着她,源儿已经受了太多的伤害,就让她留在这里。远离天界,远离那个人。那些纷乱与漩涡,就让他处决之后,再带她回家吧。
润玉最后用指腹在源儿柔软的面颊上剐过,柔嫩生温,让人贪恋。她若是能醒过来,再欢喜地唤他一声润玉仙君就好了。
终究是奢望,润玉收回手,旁边的邝露也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
“我要回天界一趟,邝露,源儿就麻烦你帮我照顾。等处理好了天界的事情,我会来带她回家。”
他的话说得那么深情自然,邝露怔了怔,只好压下自己心底的难过,“殿下放心,邝露会照顾好源儿仙子的。只是殿下的身体……”
才刚动用了血灵子那样的禁术失去一半仙寿,殿下这样虚弱的身体,如何去应对天界的波诡云谲。
可相反的,只有这样不堪重用的身体,才能叫众人掉以轻心。
第124章 以免夜长梦多,润玉即刻就……
以免夜长梦多,润玉即刻就回了天界。
邝露一边漫不经心地照看着还未醒来的源儿,一边实在担忧他的身体。
莺歌是又拎着水儿进来的,撞见她神思不属不免又戏谑:“上元仙子这般魂不守舍,若是担心夜神,怎么不跟去啊?”
他照旧很有心思地逗着水儿玩,邝露面对他总带着三分不喜和惧怕,努力低眉顺眼道:“仙上神通广大,可知源儿仙子为何如今也不见醒来?”
榻上的人还是静若无息,莺歌拎着水儿一漾一漾地过来。探了探她的气息,已渐有好转,只是……
“人醒着的时候不如意之事如云如尘,她睡着,能逃避得了一时是一时。”莺歌轻笑,“小源儿受了那么多生不如死的苦楚,哪是这么容易就恢复的。上元仙子若是担心夜神,不如随他去,小源儿我自会照看好。”
“你?”
邝露不得不怀疑,若是他靠得住,殿下何必要将源儿仙子交给自己。
“凭仙子的能力,若我真的想对小源儿不利,你有阻止的本事吗?”
即便是为了补偿,他也会好好对待小源儿的,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莺歌晏晏一笑,“何况本神讨厌有人一直在这里打搅。”
语气里的逐客令令人不寒而栗,莺歌却还是温和好脾气的表情。这一次,被他拎着的水儿彻底不敢挣扎了,喵呜…它就该少吃点,这样的话身子垂着就不会这么累。
邝露不禁退了半步,眸光微颤,坚持道:“仙上怕是不能如愿了,只有待源儿仙子醒来,邝露才能带她回天界。”
“呵,本神看,夜神怕是等不到那个时候了。仙子难道不知夜神为何会沦落人界?如今他正是虚弱不堪之时,他一旦出现在天界,你们虎视眈眈的天后娘娘,难道还会视而不见吗?上次若不是小源儿,这天地间怕是早就没有什么夜神了。”
“可是,”邝露犹豫喃喃,她本来就不放心润玉的强势,“就如仙上所说,邝露去了又能帮到殿下什么?”
“去不去自然是随你,本神只是看他是小源儿的心上人,人嘛,也毕竟有那么几分有趣。”
莺歌正色道:“仙子要留下,本神也不拦着,只不过,少在本神眼前出现就行。”
说完,他拎着水儿进了里屋。
时辰尚早,邝露坐在源儿身旁心神不宁,总免不了担心润玉。或许,她回天界看一眼殿下也是好的,方才在润玉面前她没有勇气不顺从他,此刻这颗心又总是蠢蠢欲动的放不下。
邝露又看了一眼源儿,莺歌说得对,有他在,源儿不会有事。所以,等回了天界叫岐黄仙倌去看望过殿下确认无碍,再请岐黄仙倌下人界来看望源儿仙子不是更好吗?
没有人比殿下重要,邝露心中固然不安,还是打定了主意,动手为源儿设置了一个护身的结界后,匆匆离去。
被莺歌戏耍了好几个来回,此刻狠狠趴在屋外草地上吐着舌头喘气的魇兽只见邝露将将离开,湖岸上又刷地落了两道人影。
银色鲛丝密织而成薄如蝉翼的外裳轻盈随风浮动,缕缕耀动的光泽在阳光下更甚富华,旭凤经过湖风,发丝也被吹动。锦觅浅紫色的纱裙在这群山湖水中也是显眼得很。
瞧见了熟人,魇兽伸着舌头,突然眼睛一亮就兴奋地窜了过去,它找到帮手了。
结果还没窜出多远,一头栽在无形的屏障上,头冒金星地晕眩。
“是魇兽。”
锦觅眼尖发现了它,迫不及待跑过来,“看来小鱼仙倌儿真的在这里。”
两人快步,却被一道结界拦住,锦觅冲在最前,和魇兽一样撞在了结界上。防不设防,额头都撞得发红了。锦觅苦兮兮地揉着额头,旭凤见了下意识捉开了她的手去看,白皙的肤色上一抹淡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