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源水一径润春风(29)+番外
旭凤停了执杯的手,“什么寄人篱下?”
“源儿并非花界的人,她年幼时随姥姥投靠花界,还没等到源儿适应,姥姥便离世了。源儿难免不知所错,不大会和人相处。我璇玑宫清净,她不用应付来来往往的人,她并非是不喜欢栖梧宫。”
润玉取笑旭凤,“所以你呀,其实不用耿耿于怀。”
旭凤微愣,“这些事,她从未与我说过。”
“源儿性子内向,怎么会与人说起这些,我不过是旁敲侧击罢了。她心底柔软,见不得你难过,昨日惶惶了一天,今日本来是想与我一同与你来道歉的,被我劝下了。”
润玉丝毫不觉不妥,旭凤连忙抬眼,“你劝她作什么,我这栖梧宫还不能来了吗?”
润玉端持,“那旭凤这是,不生源儿的气了?”
旭凤一口闷了茶,不甘心道,“也是我的失误,在栖梧宫让她闲着,反而让她觉得是距离了。既然如此,就让她在你璇玑宫多呆一段时间,有劳大殿,帮我照看照看那只胆小的兔子了。”
兔子,他与旭凤的看法,倒是不谋而合。
与旭凤解了心结,两人正在殿中畅饮,下面的宫人来报,有人要来向火神殿下求亲。
求亲?惊得连穗禾也闻讯赶来了栖梧宫。
大红绸绑住的聘礼摆满了一殿,室内挤挤都是人。润玉和旭凤站立在最上方,看下面为首模样胖硕的仙人毕恭毕敬道,“九耀星宫计都,参见火神殿下,夜神殿下。”
润玉和旭凤对看一眼,倒是不明白唱的哪出戏。
润玉不好多言,旭凤懒懒问道,“何事啊?”
“计都是个粗人,今日前来是向火神殿下提亲的。”
岂有男子向男子提亲的道理,穗禾立即上前来,“计都星君休得胡言。”
听闻有热闹看,锦觅也不知从哪窜出来,偷摸站到了旭凤身边。
知道是失言了,九耀星宫的仙侍赶紧解释,“殿下,公主莫怪,我家星君不善言辞,星君是替我家月孛星使向火神殿下提亲的。”
是女的,那岂不是更糟了?穗禾一听更急切,又听一位仙侍急道:“错了错了又错了,星君是替星侍来向火神殿下宫中的锦觅仙上提亲的。”
“我?”
锦觅不敢置信地用手指了指自己,这下可好,看戏看到自己身上了。
润玉和旭凤闻言,皆是惊讶了一瞬,而后旭凤都快笑出了声来。
原来是锦觅啊,穗禾总算放下心,忍不住窃喜,看向锦觅道:“没想到,我们锦觅竟如此风流,说,到底怎么回事?”
锦觅懵逼,计都星君连连称赞,“看这般容貌,便是锦觅仙上了吧?听说昨日我家月孛,在栖梧宫外轻薄了你,我们九耀星宫,素来敢作敢当,今日来下聘礼。我看,也莫要挑什么良辰吉日了,今日你便随我回去,娶了月孛那小丫头片子。”
计都星君蓝色的衣衫一挥,大气豪言。
润玉心中揣测,就听旭凤语带笑意地问锦觅,“被轻薄了?”
什么被轻薄了,不过就是昨日在栖梧宫外撞见月孛仙子,被她亲了一下脸。
锦觅不知所措的假笑,“呵呵,不过是被亲了一下脸,无妨,无妨,我和源儿也常常亲嘛。”
前面还好,后面那句,旭凤真恨不得一巴掌拍到锦觅头上去,不知正经。
“怕是要让星君失望了。”
润玉还在心中想着锦觅的身份向来不为人知,今天这番如何应对,旭凤已经走到锦觅身旁,毫不犹豫取下了锦觅发髻上的锁灵簪。
一瞬,被封住的女子真身显露出来,无数花瓣漂浮欢艳,都不及女子这容颜美得叫人惊叹。
连旭凤也晃了一下眼,倒是不知,她美得令人这般惊艳。
殿内静悄悄的,润玉看着锦觅,只觉得这世界的繁杂和纷扰都被她净化了。
旭凤率先回神,殿下何止计都星君,连穗禾都惊得不能言语。
“计都星君,如你所见,锦觅,怕是娶不得月孛星使了。”
“怎么可能...”穗禾喃喃,锦觅居然是个女的。
旭凤摩挲手中的锁灵簪,“锦觅是我的书童,先前有锁灵簪压住,星君和月孛星使认错,倒也不奇怪。”
凤凰怎么知道这是锁灵簪?锦觅神奇,我都不知道啊。
润玉手心空沉了一下,面前站着的两人,看上去似乎很是般配。
旭凤继续道:“锦觅身为我的书童,打扮为男子出入更为方便一些,这也是我的疏忽,闹了这么大一个笑话,还望星君不要怪罪。”
这还用说吗?谁敢啊?计都星君连忙向锦觅赔罪,而后辞了火神,忙不迭地抬着聘礼又回去了。
这场戏,居然看到了自己身上。锦觅无聊,见润玉的目光还盯着她,摆了摆手,“小鱼仙倌,源儿怎么没过来啊。”
旭凤将手中的锁灵簪还给锦觅,“也不知你一个小妖,怎么会有锁灵簪这种东西。”
锦觅接住锁灵簪给自己绾发,“我也不知道啊,听老胡说,这是源儿的姥姥给的。”
穗禾看着殿上,不想锦觅居然是个女身,姿容还这般出色。她可真有心机,先是扮成男身骗取火神殿下的好感,连自己也被她骗了。
第28章 锦觅是女身,最高兴的莫过于……
锦觅是女身,最高兴的莫过于月下仙人了,迫不及待地邀她到姻缘府,准备了一水的华丽衣裳供她挑选。还硬是逼着她穿了一身酷似红腹角雉娃娃鸡的鸡精装到处招摇。
六界以来,容貌如此绮丽的女子,怕只有梓芬了。艳似红霞半边天云,丹朱看着换上落霞装的锦觅,一度怀疑自己看花了眼。
一路招摇,锦觅回到栖梧宫,话语不慎差点得罪了穗禾,被旭凤训斥了一顿。
穗禾此次来天界,是为了向天后禀报花界当初为了一个精灵断了鸟族食粮的事情,如今已经隐瞒不下去了。
欺人太盛,荼姚震怒,“打狗也得看主人,花界真是自不量力,竟欺负到我们鸟族头上了。”
“姨母,莫要动气。”
穗禾劝慰,反召荼姚数落,“你也是,为什么现在才来禀报我呢?你是堂堂鸟族公主,一族之长,那个长芳主算什么,她只不过是暂代花神处理花界的庶务而已。”
穗禾的本意是息事宁人,“我本想没多大的事,况且当日殿下失踪,魔界大举进犯,不欲与她多做计较。之后,我也回去将族人挨个拷问了遍,都说绝没有做过此事,谁想那长芳主不依不饶,一口咬定说一只鸟掳走了花界的精灵。下了落英令,大笔一挥断了鸟族的食粮,说一日不交出花精,一日便不给鸟族吃食。可是鸟族并没有花精的踪迹。”
“反了,我们鸟族除了虫类,最重要的食物便是花草,谷物,种子,她们这么做,是要公开和我鸟族作对!”
“是,看着那些新出生的鸟类,一个个都瘦骨嶙峋的,实在可怜。花界越来越过分,才来找姨母拿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