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石燕千里迢迢来南岛,不会是看儿子那么简单,应该还是跟段初夏举报苏英是特务有关。
不管怎么样,不能得罪这个石燕同志。
乔兰兰对韩景远前妻的厌恶又加深了,她一定要尽快让段家知道,段初夏不是段家的亲生女儿。
……
到了海边,苏英指了一片渔货不多的礁石群,过去后几个孩子挺失望的,苏英鼓励他们道:“不能每次都运气好呀,对不对,今天好歹收获了两条鱼呢,一会再去买点虾。”
快到中午的时候,苏英直接在码头上找渔民买了点虾,中午是韩京辰做饭,顾知南洗菜切菜,韩鑫星在灶台底下烧火,顾灿灿负责淘米剥蒜,分工的明明白白。
石燕看苏英悠闲的在一旁指点,笑道:“他们这个年级是最好带的,不过我还挺佩服你的,用什么办法让四个孩子这么听话呢?”
苏英道:“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可能是缺爱的孩子格外懂事吧。”
石燕反驳不出来,苏英说的对,这四个孩子都缺爱,有人真心对他们好,他们会格外珍惜。
下午的时候,石燕提出想去基地看看大儿子。
“我明天就要走了,要不你帮我打个电话,他愿意见呢我就去,不愿意我明天就走,就不去打扰他了。”
苏英点头,叫顾知南去打电话,“知南,拿钱去给你哥哥打电话,就说妈妈下午去看他,让他在基地门口接你们。”
顾知南很高兴,一路小跑着去了。
石燕无奈,“万一他不同意见面,你把话说这么绝对,多尴尬。”
苏英道:“我了解一点顾成风,他会同意跟你见见的。”
果然,顾知南回来的时候,说他哥同意的,还催着石燕快点。
苏英给他们送到公交车站,韩鑫星早就想去基地了,“我能一起去吗?”
苏英道:“今天不合适,下次吧,小南你正好问问你哥,下次让星星和韩京辰一起去行不行?”
顾知南道:“不用问,我哥上回就说了,只要姐夫同意,京辰和星星都可以去玩。”
……
顾成风也心绪不宁,前两天突然被叫去询问了几个问题,问他前妻有什么变化没有,还问前妻身体上哪处有胎记?
顾成风怎么能知道呢,出国前苏英还没到扯证的年纪呢。
他不知道苏英怎么了,沉默着什么都没有回答,随后就被放回来了,还被嘱咐什么都不要说。
然后亲妈就过来了,直接去家属院看望小儿子,顾成风觉得是冲苏英去的。
母亲丢下他和弟弟改嫁的时候,跟他深谈过一次。
母亲的意思是,人活着要多为自己打算,尤其是女人,她不想把后半生全部奉献给儿子,还想为自己活一次。
所以遇到能改嫁的条件比较好的另一半的时候,她不想因为孩子放弃。
当时的顾成风不能理解,认为母亲极度自私。
现在想想,母亲改嫁之前,把所有的钱财都留给他和弟弟,尽她最大的能力,帮他找了苏家那门入赘的婚事,安排妥当之后才改嫁的。
他没有孝顺过母亲一天,其实也没资格指责她什么。
各自安好比较好,但是石燕这次过来,加深了顾成风的不安。
接到石燕,母子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候,顾成风忍不住问道:“您这次过来,有件事情我想向您说明一下,我跟英妹分开,都是我的过错,希望您回去后,跟亲朋好友们不要说英妹的不好,错确实都在我的身上。”
石燕心里直翻白眼,大儿子小儿子都是一根筋,别人对他们好一点,他们这辈子都会死心塌地。
她道:“你们的事情我不过问,当然也不会在背后故意说谁坏话,这点你放心,好了,看也看过了,晚上我就准备回去了,不用你送,以后各过各的生活,我过得很好,也希望你们过得好。”
顾成风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滋味,他.妈还是他.妈,一点都没有变。
……
苏英下午带着三个孩子去供销社买了些本地特产,干鲍和干海参,个头很大,干鲍是四个头的,海参个头也大,分量不多但是品质好,花了三十多块钱,这是准备给石燕同志带回去的礼品。
韩鑫星心疼死了,“妈妈,你买那个小一点的就不用花这么多钱了。”
苏英道:“舅奶奶给你们的压岁钱加起来都有三十多块了,妈妈还三十多块的礼物,这叫礼尚往来。”
傍晚的时候,石燕和顾知南回来了,石燕笑着说临时决定晚上就走。
“知南他大哥叫人帮我买好了车票,晚上八点的,我先去车站,就不在家里吃晚饭了。”
苏英心想石燕同志的任务完成,迫不及待就要走,看她的表情,自己的嫌疑应该洗清了。
她把买好的特产交给她,“本地的特产,带一点回去吧,不然人家还不相信你来过南岛看儿子呢。”
石燕没拒绝,把两包特产放到了行李包里。
顾知南有点舍不得,一会觉得妈妈不像以前邻居亲戚们说的冷酷无情,一会又生气妈妈当初不要他,内心特纠结。
所以从昨天到现在,都没有叫过一声妈妈。
不过他还是给石燕送到了公交车站,跟她挥挥手,“谢谢你来看我,再见。”
石燕也笑着从窗户旁挥手。
扭过头心里有些难过,她并不是特意来看小儿子的。
坐了一站路,石燕下了车,然后上了路边一辆轿车,车里除了司机,后排还有一位同志。
“石燕同志,根据您这一天的观察,苏英同志身上有胎记吗?”
“有的。”
石燕从那位同志的手里接过本子和笔,在上面画苏英后腰上的胎记图案,画好之后交还给他。
“这个胎记我用你们提供的药水擦拭过,是先天的,不是后天伪造的,这位苏英同志,就是我给大儿子找的结婚对象,虽然现在分开了,我也不可能因此抹黑她。”
“至少在我这边,确认她没问题,只是失忆,性格确实有点变化,但是失忆的人没变化才不正常吧。”
那位男同志迅速记录下对话,还有一个问题他必须要问下。
“我们找您大儿子问话的时候,他却不提苏同志身上的胎记,也不解释原因,您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吗?”
毕竟是自己的儿子,石燕是非常敏.感的,不解释清楚,大儿子以后都会有麻烦,会被怀疑他沉默的原因。
她笑道:“他是不好意思,他跟苏英办酒席的时候,苏英还没到扯证的年纪,所以出国前并没有圆房,怎么可能知道她身上有没有胎记,加上对苏英心有愧疚,不知道你们问话的目的,为了保护苏英才选择沉默的。”
那位同志如实记录上,给这份证词画上了句号,叫石燕签字。
石燕签了字后还给她,被送去了车站。
下车前那位同志还说道:“其实之前季政委已经交上来一份报告,证明了苏英同志的身份没问题,但是段家那个小姑娘,跑到韩家,在韩老爷子跟前胡言乱语,非说是季政委包庇。”